當三人再次浮出水面時,赫然發現水面上原來那洶湧的漩渦已經不見了,水面上一片平靜,就連水的溫度也不再是剛剛時那樣的刺骨寒涼。
這下,對於三個人來說是一件最好不過的事,不然誰也不敢保證他們還能堅持到岸邊。
三人之是體力保持的最好的就當屬星宇了,所以,她成了撐筏的人。
回頭看了看已經累的站不住的兩個人,失口笑出聲來:
「沒想到啊,在你們人生之中還會有這樣的際遇,等我們出了這奇怪的地方,再回想起來,一定非常有意義。」
邊說邊將束在三從腰間的冰蠶絲解了下來,兩個男人絲毫不顧忌自己形象的癱在筏上。
「沒想到凡人是如此的弱不禁風,也托你的福,讓我們好好嘗試到作一個真正的人的滋味。」
上官楓帶著一絲幽怨輕輕的傳來,眼睛卻對著剛剛他們跳下去的地方。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不敢保證自己有沒有膽量再跳一次。
「你為什麼會那樣坦然的就跳了進去?難道你不怕死在這裡嗎?」
上官楓看著渾身被水浸透的星宇,不解的問,對於一個凡人來說,這有點太難,不是嗎?
「因為我相信自己,更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活著回去。因為,有一個還在等著,等著我去陪他。」
星宇的腦中浮現風若凌那蒼白的臉,心中的意念更加的強大起來。
上官楓似乎明白了什麼,不再追問下去。而在另一邊的渡聽到她的回答,眼睛中閃爍的光芒就那樣黯淡下來,看著很遠很遠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麼。也不知以後的自己要靠什麼而生存下去。
水面一點一點產生了變化,剛來時的層層冰塊漸漸的溶化了,他們看了看天色,並沒有變暖,
「水靈芝是此處的精魂所在,有它在,此處便是罕見的千年寒潭,失去了它,這裡只能算是一潭死水,不再有以前的神韻與靈魂。」
許久沒有說話的渡緩緩看著一點一點溶化的冰層,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三人同時沉默了,不知道自己是作對了,還是錯了。但不管怎麼樣,至少它可以救一個人的命。這樣想來,心理上還是平衡了一些。
當三個人好不容易回到岸上時,已經累的沒有力氣了。星宇一點一點將冰蠶絲收回。
三人就這樣絲毫沒有形象可言的將外衣褪去,搭在竹林裡,躺在其一邊,嗅著淡雅的蘭花清香,看著並不是太清亮的天空。
第一次這樣放輕鬆的去欣賞並不美麗的天空。
直等到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身上的衣服有些干了,這才起身,穿好衣服向著原來的路返回去。
再次站在竹屋前,此時卻沒有見到那老婆婆欣喜走出來的情景,出乎意料的倒是有些寂靜。
星宇在門外輕輕的喊了一聲:
「老人家?我們回來了。」
沒有聽到熟悉的開門聲和腳步聲,星宇皺了皺眉頭,再次提高了聲音,
「老婆婆,我們帶著水靈芝回來了。」
這次屋裡似乎有了動靜,只是和剛開始時不一樣。門,被打開了。
讓眾人意外的是這次來開門的並不是先前的那個老婆婆,而是一個她的老伴。一副精瘦的身子,一雙如鷹似的雙眼銳利的掃過三個人,隨後,目光落在星宇的身上。
「你,沒病?!」
星宇淡淡的問。
「是的,現在,你還想將手中的水靈芝給我嗎?」
老人那帶著蒼桑感的聲音渾厚的響起。哪裡還看得出是一個得了重病的人?
星宇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這個健碩的老人,眼中浮現一絲不屑。順手將錦盒從懷中拿出,想都沒想的就扔了過去。轉頭就走。
渡和上官楓也譏諷的笑了笑,跟在星宇的身後,就要離去。
這一下,那個老者卻被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徹底弄暈了。這顯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樣。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所措,留也不是,是不留也不是。
就在幾人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時候,這才猛然回過神來。
「等等!請留步。」
老者身形一閃,三人只見一道影子閃過,老者已經來到眾人的面前。
老者將手中的錦盒放在三人面前,不解的問道:
「你們難道不對這靈芝感興趣嗎?現在你們身上的真氣全失,如果吃了它,不僅馬上恢復原有的真氣,而且還在其基礎上更上一層。」
邊說邊暗暗的觀察三人的表情,只見三人臉上依然一副淡漠的樣子,好像他說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不感興趣。」渡連正眼都沒有再看那錦盒一眼。
老者不甘心,再次問向最前面的星宇,她是三個人當中最需要這個靈芝的。
「你呢?它可以完成你心中想完成而無法作到的事情,比如,可以讓人起死回生。」一字一句,定定的看著她的臉。
誰知,她卻對他儼然一笑,無比的燦爛。
「我告訴你你想要的答案。我們不是不對它感興趣,我們此時誰都需要它,但誰都不會因為這小小的一個靈芝而傷害到對方任何一個人。
更何況,當初取靈芝的心思是因為答應老婆婆來救你的性命,不管你需要不需要,但是,我們答應了的事情怎可反悔?難道老人家要我們作一個不義之人?」
老者看到一臉燦若桃花的笑臉,一雙清澈的眸子,一番誠懇的話語。
再也說不出什麼了。隨後,將手中的錦盒打開,一道耀眼奪目的光芒使得天地都遜色。
在老者奇異的手法下,那一朵大如手掌的靈芝竟然被分成三小份完整的小靈芝。不待三人回神,竟直直向著三人而去,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那靈芝已經進入了三人的體內。
「很好,你們三人通過了這第二關,貪念。希望你們能順利通過下一關。」
老者不再多話,就這樣瞬間消失在三人面前。等三人回頭再看時,發現那竹屋竟也消失不見,一切仿如幻境。
只有體內那股緩緩流過的寒流證明剛剛一切不是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