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輝照著他們的臉,為若鳳蒼白的臉,點綴著紅暈。歪躺在他懷中的她,更有幾分嬌人可愛。就這樣安靜的睡著,似乎又回到了夢裡。夕陽正好,紅輝鋪滿湖面看著碎鱗忽閃靈動。
他又想起了那日來這裡,若鳳突然出現喊他。回過頭時,天知道他有多欣喜,卻又不得不裝出冷漠。她清純的臉,天真的眸子。讓他覺得自己污濁不堪,不敢伸手抱她,如今抱著她,卻已非昨昔了。
如果能再回到那天,她喊他連公子,說她真的不認為他是一個壞人。他一定會回頭,給她他所有的愛,帶她遠離塵囂。
可是,一切都晚了。連湘抱緊了她,又一滴淚落在她的臉上,滑下臉龐。她的表情沒有一絲痛苦,那樣的平靜安和,世間的一切均不能攪亂她單純的夢。
「連湘失蹤了!」連國中只能這麼回答自己。因為以前的連湘再怎麼鬼混,晚上是絕對不會不回家的。或許他是因為作惡多端,怕被暗殺,總之從未在外面徹夜不歸過。最晚的也不過亥時,如今他卻未歸。
聽昨天回去的家丁說,他殺了范莊休,為了就一個女孩兒。是秦若思的妹妹,然後他們就失蹤了。現在他獨自坐在這個空蕩蕩的大廳。
忽然想起了連碧月曾說過的一句話,或許他該去看看仇千紫每天在賬房到底在做什麼。於是帶了兩個護衛便去了後院,未進門,便聽到了裡面的談話聲。先是管家說:「這下沒人能礙著三夫人了吧!小姐已死,公子也失蹤了,只剩下一個老爺每日忙於朝中大事。怎會想起你我來著?」
仇千紫輕吟一笑道:「你個沒正經的老東西!」
聲音極其的曖昧,未多時裡面便傳出了吟哦之聲。
連國中當即踢開了門,見兩人正在榻上扭成一團衣不蔽體。見是連國中,均嚇呆了。仇千紫連滾帶爬的跪在連國中面前哭喊:「老爺,奴婢……」
話未出口,連國中已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瞪著她道:「賤人!」
許久,仇千紫翻了白眼,雙腿雙手也放棄了掙扎,垂著頭,她死了。
管家欲求饒,已被兩個護衛亂刀砍死,連國中拍拍手道:「將這對狗男女,給我丟到亂葬崗去!」
說完走到書桌上,將賬本全部扔進了火盆中,付之一炬,方走出了房門!
無論什麼人都阻止不了他復仇,現在已輪到了秦、洛二府了。走向前廳時,黑白無常、風雨雙煞,均已到了。忙又笑迎上去,行了江湖禮道:「剛才處理了件家事,各位大師見諒。對了,不知幾位大師收穫如何?」
黑白無常道:「奕天的功夫猛進,又有赤練蛇相助。我們很難佔上風,不知相國大人可有什麼方法嗎?」
連國中心下想:「正好趁機除去秦洛二府!」
便笑道:「據我得到的消息證明,賈無忌就是奕天他們三人之一,何不先去賈府走一遭呢?」
他們都覺得太冒險,便問:「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連國中故作沉思良久道:「秦洛兩家均與賈府有親,既然賈府去不得便去找他們算賬,這總成吧?」
他們四個想了許久便道:「有點道理!」
白無常說:「那好,風雨二位師兄,你們去秦府。我們去洛府,兵分兩路。這樣殺他們個措手不及,總能把他們逼出來一個!」
風雨雙煞各自點了頭,覺得可行。便說道:「今晚動手!」
時間商訂了,他們便早早的各自準備了。連國中在他們走後,露出奸狡之色,用手撫了下鬍鬚,只可惜沒能除去柳輕絮。她這個貴妃如今得了龍子,龍心大悅,很是氣惱。以後他便是憂心,不過柳府已滅了。她也是孤掌難鳴!
「看你們還能得意幾時?」他惡狠狠地吐出了這幾個字,又對門外喚道:「來人,加大人手,一定要將公子給我找回來!」
「是!」來人又應著退下去了。秦府內靜了,因為洛府送來消息說,柳貴妃產下龍子病了,柳府沒了。柳輕風與洛無雙去了洛府。一邊準備殺黑白無常報仇,一邊等著洛無雙肚子裡的孩子出世。若鳳死了,輕陽也不見了。賈府空了,無忌沒了蹤影,亂亂的。
至了深夜時,一直躲在地窖中的赤練蛇嗅到殺氣。從中出了來,巧見風雨雙煞來了。便游了過去,橫尾一掃,阻了他們去路。風煞一見是赤練蛇,遇到了剋星大驚,出手一團黑黑的濃霧飛向赤練蛇。赤練蛇素以萬毒為食,張開血盆大口將毒霧吸了盡。雨煞又射出千萬毒針,赤練蛇「咻!」的躲過去返回攻向他們。秦翔天與趙香如均不懂功夫,見得是風雨雙煞大吃一驚。來不及躲避已被雨煞的針射入咽喉,即時斃命。秦若思開門,見父母雙雙躺在地上。悲痛欲絕,嘶聲竭力大喊:「爹,娘!」
撲了過去,見父母慘狀,竟也不知如何悲傷了,只愣愣的說:「爹,娘,你們不要若思了嗎?爹娘……」
風雨雙煞見他們已死,也不見奕天他們任何一位現身。便又飛起一掌攻向秦若思。她只呆呆的,對身外之事無意了。就在掌將落她身上時,一道白光閃現,纏住了風煞的腳,使勁一拉,風煞被甩出老遠。退後幾步落在地上,看著眼前的兩位白衣女子個個手握白鞭。雖然是女子,也見她們功夫不弱。但若換成是奕天,風煞的那隻腳就要廢掉了。
「祥雲,你帶若思夫人走!」慶兒說。
祥雲忙攙起呆了的秦若思,欲走。風雨雙煞卻猛地攻向他們,慶兒的鞭子靈活游在他們面前,阻止他們靠近秦若思,風煞伸手挽住了慶兒的鞭子。剛欲拉過她,致她於死地。祥雲一鞭抽了去,迫使他鬆了手。赤練蛇趁機又一次攻向風雨雙煞,一時相持不下,難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