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楓愣呆了,半天才晃過神來,道了句:「無忌呢?」
南子陽道:「我去晚了一步,是黑白無常殺的。他本可以阻止的,但是他選擇了掙扎!真相大白了,卻是如此出乎人的意料!」
南子陽說完轉身離了去,他們誰也不願將真相講出來。待人離盡了。龍雲楓才仰頭,哀默的笑了聲,如此痛心。一拳擊開了石桌。
許久才冷靜了下來,道:「阮松叔,你和蘭兒、尚龍,將輕陽送到似錦樓去。那裡的老媽媽會帶你們去個安全的地方,好好保護她。別出任何差錯。」
阮松叔應了聲,便去安排了。
天至午夜時,馬車停在了似錦樓的後門。老媽媽和蘭兒護著畏畏怯怯的輕陽進了園子,安排在了園西的二樓空閣裡。那裡是專為主子們準備的。見昔日活蹦亂跳的輕陽,如今成了這個樣子,無不歎息。蘭兒卻道了句:「或許是無意,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阮松叔也發出同樣的感慨:「如果要她知道父母慘狀,又不知會是什麼樣子。這輩子會恨死少爺不可!」
誰也不再說話。天亮了,周嘉琳與連碧月之間已有了些默契。整個賈府變得冷清,南子陽將府內所有丫頭、家丁,全部舒散。除了,四個徒弟,他們幾個自己人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原來也這麼不湊巧,出了府門的丫頭、家丁。如數被連國中抓了去,已知連碧月藏匿在此,卻也不敢貿然來索。只好用這種方法來逼連碧月進宮去。
中午的時候,賈府門前多了一具屍體,七孔流血,全身浮腫。這是被風煞的毒毒死的,上面有一個字:「連!」
門童開門時嚇得大叫。南子陽一見,怒氣難抑。連碧月得知了那個「連!」字,便已知曉,這是衝她而來的。見人為她而喪命,淚如豆般滾落。林霄緊握著雙拳,直到氣得嘴唇泛紫。連碧月不知所措了。
連相府內的地牢中關著二十餘口男男女女。仇千紫不甘被「慧河」這麼要挾,便帶著四個丫頭去了連碧月的房間:「給我搜!」
雖然喊出口這麼理直氣壯,望見慧河的靈位還是這麼心有餘悸,眼神弱了些。丫頭四處翻找,一個丫頭驚叫了聲。他們忙走了屏後去,發現床下的血衣。那是慧河臨死時穿的,卻不想竟藏在了這裡來。
仇千紫忽又想到方林方玉會武功,那夜她絕對沒有認錯。想竟被兩個丫頭嚇得半死,心中很是不甘,頓時氣得臉色發白。咬牙切齒般從口中擠出一個字:「走!」
連國中發出狠言道:「好!不出來隔兩個時辰,就給我掛上去一個,我看她能拖到幾時!」
連湘回頭看了一眼地牢中所有的人,那一雙雙求生的眼神,很無辜。沒有任何一點雜光異色,悲哀的淳樸,他不禁冷笑道:「世界就是這樣,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認命吧!」
說完走向前廳的方向。
公公亦是氣憤,一天了連碧月是找到了。但她不肯出賈府,道了句:「那些亂賊真該殺,竟然敢挾持皇上的婕妃娘娘。他們是哪兒來的?」
連國中說:「他是賈無忌,娶了柳、秦、洛三家的女兒,我看他們是一丘之貉!」
公公說:「那還得了?我要回去奏名聖上,一定嚴懲此事!」
連國中心下想,這次要出去他們所有的雜草。除草連根拔除。
宮內的柳輕絮知皇上封了連碧月為婕妃,卻也不說一句話。因為她知道,只要皇上心中還有她,封了誰都無所謂,誰讓她當初選擇了皇上呢?
肚子開始陣痛,大概要分娩了。皇上就守在屏外,寸步不離。聽輕絮在裡面叫,他也擔心。雖然有了幾個孩子,但他更擔心這個。因為這個孩子是最善解人意的輕絮的孩子,也是他的。
可是,此時卻有人來報:「皇上,柳家出事了!」
聞言皇上忙出了房門,生怕讓裡面的人聽到聽見,問來人:「出什麼事了?」
「被叫什麼黑白無常的給殺了個盡,全府上下四十餘口。除了柳輕風與洛怡雙,無一倖免!」
皇上聽後大驚問:「他們是哪兒來的?」
那人搖了搖頭答:「不知道,他們不是中原人!似是番子!」
皇上很是意外,似是問,似是在自言自語道:「他們為何進犯我中原,還跑來這兒殺人?」
突然轉向來人喊道:「給我查,一見到他們動向,立即來報!」
「是!」來人馬上退了下去。
皇上餘怒未消,未轉身便聽到了孩子的啼聲,忙又進了去,產婆抱出來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是個皇子!」
柳輕絮聞言,微笑著叫了聲:「皇上!」
皇上抱著孩子坐在床邊說道:「輕絮,別說話,歇息一下。謝謝你給了朕這個兒子!」
柳輕絮始終微笑著,又說了句:「皇上,我要向爹娘去報喜了!」
皇上見她臉色煞白,擔心的叫:「愛妃?愛妃?太醫,太醫!快來!」
太醫忙進了來,柳輕絮已昏了過去。太醫取出針,在他頭上插了幾根回了道:「皇上,貴妃娘娘受了刺激,加上疲累,身子太虛。臣已紮了針,為她舒緩神經小心調養,會沒事的!」
皇上鬆了口氣,卻又不解的問:「刺激?」
產婆說:「剛才皇上與那侍衛的話,奴婢們都聽到了!」
皇上看著柳輕絮的蒼白的臉,很是擔心,將孩子交給找好的奶娘,坐在床邊,撫了下她的額頭!
轉眼已到了第三日,前後共有十多個人掛在賈府門前了。連碧月哭求:「讓我回去吧!林霄,死了那麼多人,為了我!就算日後我們在一起,我也會心不安的。」
林霄抱著她不鬆手道:「碧月,你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不要再回去!我們不分開!」
連碧月哭成了淚人兒,一下子發生了太多的事。
林霄前腳出了門,連碧月便從懷中取出了封信放在桌前。從袖中取出了一包藥看著它淚流不斷,只說了句:「林霄,對不起。我不能再讓人為我而死!」
說完抹了淚,便由賈府的後門出了府。緩緩的走在街上,連湘見她出了府。跟在她後,愣說了句:「你終於出來了!」
連碧月站了住,頭也不回,抑制不住的淚,顆顆沒入塵土,說:「哥,我還有得選擇嗎?」
說完握了下手,繼續向連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