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我想走走,你陪我好嗎?」紅衣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眼面色略顯憂鬱的她,不說話,若鳳邊走邊回想:「你的幸福抓住了就行!」
這是輕陽告訴她的,可是耳邊還迴盪著另外一句話:「連湘,他是一個大壞人,你千萬不能信他知道嗎?」
忍不住歎了口氣。可是連湘對她說過:「不認識你對你有好處,我是汴州人眼中的惡霸。少了便是可喜可賀之事的連湘。你還願意說我是好人嗎?」
此時便愣了住,站在原地。紅衣見她不走了,便問:「怎麼了?」
若鳳並未回答,只是猛地抬頭盯著前方。那人群的盡頭會有一個答案吧!她狂奔了起來,向前不停地跑。紅衣呆了,忙喚:「若鳳小姐,若鳳小姐,你去哪兒啊?若鳳小姐!」
紅衣邊追邊喚,卻不見了她的蹤影,只得盲目尋找。
若鳳頭也不回的向前跑,不轉彎。直跑到了盡頭的湖邊,到處是遊人。花紅柳綠,汗濕了的頭髮速被風吹乾,抬頭看著遊人。許久才回過了神,回頭道了句:「紅衣?」
見紅衣找不到了,她緊張了起來,叫了兩聲:「紅衣,紅衣?你在哪兒?紅衣姐……!」
抬頭看著本來的方向,哪有紅衣的影子呢?再回頭時,看到那裡多了一個人,連湘?
「小姐,你也出遊嗎?」一個書生問她。
她卻一句話也未答奔向連湘,叫了聲:「連公子!」
她已顯得十分無措了。書生見這情景,歎氣搖頭道:「金錢與權力相衡量,到底哪個更好?」
又不忍冷笑了著道:「這麼單純的一個姑娘啊!」
說完轉身離開。
連湘聞聲回頭,見是若鳳,微鎖了眉頭。看著這個單純的丫頭,無奈冷笑了下道:「怎麼是你?」
說完側身,望向湖水,映著藍天,純純的,如她的臉。聽他幾個字,若鳳滿心的歡喜頓時被一盆冰水凝固,看著他的臉道:「你不願意看到我!對嗎?」
連湘睨了她一眼,卻無話可說,若鳳說:「所有人都說你是個壞人!」
連湘又是一聲冷笑道:「我本來就是個壞人!」
若鳳忙又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
連湘猛地轉過頭滿臉怒色的叫:「那你是什麼意思?我是一個壞人,離我遠點?」
說完與她擦肩而過沿湖邊而去。紅衣跑了來,見連湘過去。若鳳呆呆的,眼中蓄滿了淚水。轉回頭,見他的身影逐漸沒入人群。紅衣見她哭了,明瞭八分道:「若鳳小姐,你怎麼了?」
若風搖了搖頭,又向他追了去,紅衣無措的大叫:「若鳳小姐,你去哪兒啊,若鳳小姐……」
紅衣邊喊邊追。若鳳在人群裡穿來穿去,跟著前面的身影。到了一家酒店邊的巷子裡時,連湘停了下。回過頭看著氣喘噓噓的若鳳,皺起了眉頭問:「你為什麼跟著我?」
若鳳低頭不語,他又說:「不需再跟著我,明白了嗎?」
說完又走,紅衣追了來,叫:「若鳳小姐,我們回府吧!天色已晚了!」
若鳳不答,卻又跟著走了去,小跑著,紅衣開始緊張也跟了去,不再勸了。
「別再跟著我!」他說。
若鳳走到他背後,怯微微地說:「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也從來不認為你是個壞人!因為……」
說著已低下了頭,滿臉飛紅。連湘看著她移不開目光了,伸手欲去撫她的發,卻又放了下說:「跟著我對你沒好處的,你走吧!」
若鳳抬起頭看著他,依舊不發一言,他再一次冷冷的轉身離開。她的眼睛模糊了,他的背影晃動在淚光中。喃喃的說:「紅衣,他叫我走,是嗎?」
紅衣不發一言,若鳳傷心的說:「連公子,我真的從未覺得你是個壞人啊!」
若鳳邊哭邊喊了一聲。紅衣低聲勸道:「若鳳小姐,萬事不能強求的,我們走吧!天晚了會遇到壞人的!」
若鳳抹了下淚,轉身與紅衣往回走去。在巷子的盡頭,是連湘那隱忍複雜的目光,溫柔,卻又帶著傷痛!尾隨在她的身後!
見若鳳安全進了府。連湘才轉身進了一家酒店,喝的酩酊大醉。一路晃回連府,口中模糊喚著:「若鳳……」
連國中見他如此,憤怒不已,命人將他抬了進去,煮了醒酒湯來。這兩日,他突然變了許多。幾乎找不到了原來的影子了。
將連湘安頓好,天已透黑了。
連碧月她們三個人都吃了很少的東西,用汗毛想也知道是仇千紫將她們的食物給扣了下。見外面天色漸晚,方林和連碧月將方玉化妝成慧河的樣子。看著她,連碧月突又傷感了起來,歎了口氣。方玉忙又道:「看我今日不把仇千紫那個女人給嚇個半死,待會兒我回來,給你們帶回些吃的東西,再填填肚子!我剛吃進去的那些少得可憐的東西,早就消化得無影無蹤了。」
連碧月知她玩心大,忍不住笑了下道:「謝謝你小玉,你總是想辦法讓我在傷心難過時開心起來!」
方玉打趣說道:「那是,今日我叫你小姐。明日,說不定就要改口叫你林大嫂了!」
連碧月頓時羞得滿面紅暈。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方玉拎著裙角,小心的走向後窗子,輕輕打了開。因為窗後是花塘,所以沒有被封住。看了看沒有人,躍上窗台,旋身上了房頂。方林忙掩了窗子,她知道方玉的工作不知道嚇仇千紫,還要監督范莊休。范莊休的功夫不弱,她們雖然能抵得了他,但不能讓他發現她們是劍雲聖的徒弟。
由這個房頂,飛到那個假山後。見仇千紫向客房那邊匆匆走去,便蹲在假山邊的塘子邊哭了起來,像是嬰兒的低泣聲。仇千紫聞了,很是心怯,卻又忍不住移了過去。見一綠羅裙、黃夾褂的丫頭蹲在那裡,命丫頭站在一邊,罵道:「哪兒來的丫頭,在這裡哭哭啼啼不懂規矩。還不快給我滾回房裡去,再讓我瞧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丫頭停止了哭泣,緩緩站了起來,轉過身來。陰陰的笑著,血紅的嘴唇,亂髮掩住了上半邊臉,只露及嘴部以下那蒼白的尖尖的下巴。
「慧……慧河……」仇千紫一叫,丫頭們扔了燈籠拔腿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