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無忌和柳輕陽出了竹園的門,聽說嘉琳氣得昏倒了。匆忙的去了廂房,見大夫下了針已離開了。她還未醒,秦若思守在床邊。問:「她怎麼樣了?」
秦若思鬆了口氣道:「好歹是不喘了,剛這一會兒的時間,就成了這樣。定是一路勞累的,歇息一兩天就好了!相公不必太擔心,現下她睡去了,等醒過來吃了藥,就好了!」
賈無忌點了下頭,便出了去。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周嘉琳,說不出來該向著誰。
尚龍見賈無忌出了來,便道:「主子,這是早該告訴嘉琳小姐的。現在你看到了,如果再不將實情說出來,對夫人們,對嘉琳小姐都是一種傷害!」
賈無忌沉思良久歎了口氣道:「等她醒來吧!等她恢復了點,再告訴她!」
說完出了門去。柳輕陽也呆了,看著嘉琳不遠千里從迪化趕到了汴州,又弄成這個樣子。打心裡佩服她的勇氣,佩服她的毅力。看了眼秦若思道:「如果相公喜歡,就娶了她吧!我當老小,不介意再多一個姐姐,嘉琳姐姐她是個好人,從小體弱多病,經不起氣的,這次肯定是我氣著她了!」
說完轉身向外走去,淚也忍不住的流了出來。尚龍一見,正欲上前搭話,柳輕陽卻匆忙跑了。
秦若思見她已走,歎了口氣,瞧見周嘉琳的眼角,豆般大的一顆淚珠滑了下來,道:「何必呢,他們都走了,你要說什麼就說吧!我們三個數我年長,你有什麼說與我聽聽,或許能解開你心中的結!」
周嘉琳緩緩睜開了眼,泣道:「原來,表哥他一直都只當我是妹妹。他根本就不喜歡我,就只喜歡輕陽。他親口說的,只有背著我的時候,他才會說真話,會說實話!」
秦若思聞言起了疑惑,問道:「你和輕陽很早就認識嗎?」
周嘉琳點了點頭,剛欲回答,蘭兒進了來,道:「若思夫人,輕陽夫人一個人在園裡坐著發呆,就只流淚,您快去勸勸吧!」
秦若思愣了下,見周嘉琳已沒有要說話的意,便道:「嘉琳小姐,你先休息吧!過些時候我再來看你!」
說完出了屏內,向門外走去,又有些懷疑的回頭看了眼才出了門去。
周嘉琳看著蘭兒道:「你是誰?為什麼阻止我說話?」
蘭兒咬了下嘴唇道:「嘉琳小姐,你不認識我總得認識小林小玉吧!」
周嘉琳復問:「小林小玉?你們是什麼關係?」
蘭兒笑了下道:「我叫蘭兒,是小林小玉的三師姐這下你該明白了吧!」周嘉琳這才恍然大悟,指著她道:「你也是表哥的徒兒!可你為什麼要阻止我與秦姑娘的說話呢?」
蘭兒又道:「關於師父的過去,現在除了我們自己人知道外,別人一概不曉。我們都喊他少爺,夫人們都不知道。師父不允許任何人說給她們知曉,所以到了這裡你不要提迪化。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師父和輕陽夫人認識!總之是過去的事,要隻字不提!」
周嘉琳皺起了眉頭問:「這是表哥的意思嗎?」
蘭兒點了點頭道:「嘉琳小姐,你先休息吧!我得離開了!」
說完便出了門去。周嘉琳欲再開口,見人已去,失落的躺了下。面朝裡面,忍不住淚水奔流,越想越覺得心酸。
賈無忌見柳輕陽獨自坐在桌邊低泣,便走了去說:「快別再哭了,有什麼事,與我說說!」
柳輕陽抬起頭看著他,抹了下眼淚道:「相公,要不你就娶了嘉琳姐姐吧!你要是不喜歡她,她會傷心死的!」
賈無忌伸手拉她靠在懷中,歎了口氣道:「傻丫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可能娶她,也不能娶她!」
柳輕陽不明白的復問:「為什麼?」
賈無忌揉了揉她的頭髮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柳輕陽也歎了口氣,噥了下嘴巴道:「可是,我已經答應讓你娶她了,許的不是相公,而是無忌哥哥!」
賈無忌無奈搖了下頭歎道:「別胡思亂想了,總之我是不能娶嘉琳的!你也別再哭了,我已讓人為你釘鞦韆架了,我們一起撕兩個綢條來!」
柳輕陽點了點頭,起身與他一起向房間裡走去。
一直躲在園口的秦若思進了來,聽了他們的談話心中更是疑惑,心下想道:「難道輕陽和相公在很久以前就認識嗎?肯定是這樣的,無忌,這個名字好熟悉。彷彿聽到過,迪化……」
忽又回到了從前那場大火裡的一幕幕,他們離火光越來越遠。她和洛婷婷抱在一起來驅除恐懼感,大火奪去了「牧雲莊!」以及上下幾百口人的性命。而賈無忌這個名字,也隨著那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在自己的記憶中慢慢淡掉,難道……
想到此,她睜大了眼,用手摀住嘴巴。在記憶中有一個穿白衣的英俊少年追著年幼的小輕陽喊:「別跑,把我的劍還給我!」
不禁脫口而出:「原來相公就是他?怪不得爹說他父親有恩於我們。原來他就是牧雲莊的少主,賈無忌!」
剛說至此,洛婷婷偎了過來道:「若思姐,你在說些什麼呢?」
秦若思猛地驚了一跳,見是洛婷婷,鬆了口氣道:「你快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說完在桌邊坐了下,洛婷婷也坐了下問:「剛才你在想什麼?那麼入神!」
秦若思心下裡想道:「該不該告訴婷婷呢?可是相公為什麼瞞著我們說他不會武功呢?難道他來這裡有什麼事?當年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牧雲莊起火的時候,爹和洛伯伯要匆匆帶我們離開。」
婷婷見秦若思又發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叫了聲:「若思姐,你怎麼了?」
秦若思忙笑了下,搖了搖頭道:「沒什麼,還不是為了嘉琳小姐的事著急嗎?」
洛婷婷見她此時的表情與剛才的表情有異,肯定是心口不一。剛想的那件事與嘉琳小姐無關,但卻又不知該如何問,便不做聲。秦若思歎了口氣道:「想不到,這些日子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洛婷婷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