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無忌再一次輕輕將她攬在懷裡,輕輕說了句:
「傻丫頭!」
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說:
「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錯。」
看到她頸子那若隱若現的劃傷,忍不住輕輕的吻了一下,這一下卻讓柳輕陽嚇了一跳,心裡像是被塞進去了一隻受驚的小鹿。
「現在,還好嗎?」
「我很好啊!」柳輕陽這才仰起了天真的笑臉。
「想爹娘了嗎?一會兒讓蘭兒陪你回柳府一趟,他們都很惦記你。」柳輕陽應了聲,便藉機逃開他的懷抱,害羞的匆匆離開了。
本來是興師問罪的,沒料到幾句溫柔的話,就把自己打的潰不成軍了,實在有點不爭氣。不過想想剛才,不由得就覺得臉燒燒的。蘭兒見她紅著臉出來了,還以為又受了什麼委屈,趕忙扶了上去。
「輕陽夫人,您沒事兒吧?」
柳輕陽甩開她的手,似怒非怒的說:
「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說完向著自己的院子走去,剛進了院門,就直接奔著鞦韆架去了。還好有蘭兒天天打掃,否則早落滿了灰塵。
輕陽也沒有心思蕩了,只是輕輕晃著心裡想著:「難道真如婷姐姐說的那樣?」
此時蘭兒已端了茶來,柳輕陽抬頭看著她道:「蘭兒,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蘭兒又是一愣,忙又笑問:「夫人說說,怎麼個不一樣了?」
柳輕陽低頭想了老半天才道:「你不像丫頭了,沒那麼奴才,和善親切了許多,是不是因為我病了的緣故呢?「
蘭兒搖了搖頭,走上前將她拉到躺椅上坐下笑道:「是因為夫人病了,所以才覺得蘭兒變了,你可千萬別這麼想。蘭兒本就是夫人的丫頭與你相處久了,自然知道你的好。知了你的好,我自然也就不再怕你,不必那麼奴才了!」
柳輕陽細細一想,覺得是這麼理,便點了點頭。將茶給吃了,躺在暖陽的溫和下,閉眼睡了去!蘭兒去屋裡取了件衣裳為她披上。看著她笑了!他是師父心疼的人,是師父拼盡元氣救回來的人,他更應該替師父將她照顧好。洛婷婷走了來,剛欲開口,蘭兒用手指放在嘴巴上「噓——!」了下,小聲地道:「婷夫人有事嗎?輕陽夫人她剛睡著了!」
洛婷婷見她果然真熟睡著,又是著急的不得了。龍雲楓遠遠看到了,忙將她給拉了出去,站在園門邊問:「你又在打那神雕的注意了!」
洛婷婷吐了下舌頭道:「我也是在擔心嘛,若思姐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音訊,南公子也去了兩天了,怎麼也該有個消息了!如果輕陽能想起失憶後的事來,喚來神雕去找若思姐那就好辦多了!」
龍雲楓卻嚴肅地說:「如果輕陽果真那麼做了會招來殺身之禍的。前幾日已惹出了那麼多事,江湖紛雲。如果再捅出去點什麼,怕要累及家人。你做事之前能不能想清楚點!」
洛婷婷甩了下手,更加的著急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反正我是沒有辦法坐在家裡等著,不管了,只要能幫助找到若思姐。我什麼都可以不顧!」
龍雲楓見她失了理智忙勸道:「你冷靜一點,可以為了一個若思而累及那麼多人,如果輕陽的生命真的因此而生危,你也會說這句話嗎?」
洛婷婷瞪向他問:「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好像我是不顧輕陽死活似地!現在有危險的人是若思姐,不是輕陽,不是嗎?相公可以沒事似地,這讓我很不理解,你能明白嗎?我們三個親似姐妹,發過誓生同苦甘。如今若思姐下落不明,輕陽卻不記得了失憶後的事,我呢?我除了想辦法幫若思姐,還能做什麼?」
龍雲楓知道她擔心道:「我相信南子陽他一定能安全找回若思你也應該相信自己的相公,他沒有你想得那麼無情,不曉情理。只是他有自己的想法而已。你也該相信若思,因為她是你的姐姐!」
洛婷婷無語,轉身回了房間去。龍雲楓看了眼躺在椅上的輕陽歎了口氣。連湘已快馬趕到了平城。臥虎山莊的門前。范莊休迎到門前,見是連湘笑問:「連公子來了,到舍下有何吩咐?」
連湘也賠笑道:「吩咐不敢說,有誰敢吩咐范大莊主呢?誰不知范莊主是鼎鼎大名的商界龍霸,我這裡帶來了小事,還請范莊主多多幫忙!」
范莊休忙又客氣的說:「那我們進去談!連公子裡邊請!」
兩人說笑著進了莊門來探消息的南子陽見他們進了去,低語:「這人是誰?」
心中有疑惑,便從後院進了莊,伏在房頂上,小心揭開瓦片,聽他們說些什麼。
范莊休命人奉了茶,笑道:「連公子遠道來訪,不知有何吩咐?」
連湘喝了口茶道:「吩咐不敢說。我在汴州得知有人對你不利,便一路趕了來,將這消息帶給你!」
范莊休一聽哈哈大笑道:「這個我已知曉,勞公子您費心了!」
連湘聞他一說也笑了道:「原來莊主早就料到了,不知是何人?」
范莊休想來氣的切齒,狠言道:「昨日之辱,我范莊休定要他們加倍償還!連公子該不會不知道吧?」
連湘一聽便知是成親當日的事了,也不再問。范莊休又道:「這還不罷,柳家那小丫頭,竟放蛇咬死我的楊元宗兄弟,此仇指著我為他雪恨,總有一日,我要他們以血來嘗!」
連湘也憤言道:「何止是你如此,我也恨不得將她們五馬分屍,千刀萬剮。」
范莊休這才聽出意思來問:「公子和他也有過節?」
連湘咬牙切齒,拍案而起,憤怒道:「我的姑表弟李元賢得了只天山雪狐,不料被柳輕陽那個小賤人給搶了去,這也就罷了,竟唆使人,將我表弟打得半死,遍體鱗傷,此恨實在難消。他們欺我相府無人!」
范莊休現下才明白了真正意思,問道:「公子意指我們要聯手對付他們?」
連湘點了點頭道:「如今我們面對同一對手,結伴而行,之間互相有個照顧,不知范莊主意下如何?」
范莊休故作思量心下裡想到:「這個老狐狸,莫不是要借我之手斬去他心頭之恨,對付汴州秦、洛、柳三家。然後把責任全全推到我身上。他們倒是會打算,不如我想辦法進得汴州入了連相府,這樣他們就會有所顧忌,不會棄我而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