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下,洛婷婷首先開心的說:
「龍大哥,阮松叔,若思姐找到南子陽了!」
這一說三個人皆停了住,不語的看著秦若思滿臉驚訝。許久,青衣人笑了道:
「沒想到啊,我以為我的演技足以隱瞞得了你!」
這句話讓秦若思蒙了,但很快又回過神來,鎮定的說:
「你吃鐵觀音嗎?」
青衣人笑了笑道:
「你什麼時候猜到我是南子陽的?」
秦若思不再說話,只說了句:
「我請你吃三次鐵觀音,你可願意跟我回汴京?」
她這麼一問,青衣人笑了笑道:
「你先告訴我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是南子陽的!」
秦若思笑了下,坐在桌前便開始吃飯。因為來時賈無忌千叮萬囑,一定不要回答他的任何問題,也不要與他說話。現在她正在閉口不答他所提的任何問題。
「我明白了!」
青衣人咬了下牙
「定是賈無忌他說的,知道我有這麼個嗜好,故意急我。好了,這三天鐵觀音我不吃了,用來換剛才的那個答案,你看可行不?」
秦若思依舊不語,就像沒聽到似的,好個有耐性的女子。這下賈無忌是下足本要把他給套牢,並且一輩子跟在他左右。
南子陽見她不答,笑了下道:
「好吧,你們不說,我走了,咱們十天後見。」
說完當真要出門。洛婷婷急攔了住道:
「不行,就是用搶的,三天後你也得跟我們回去!」
秦若思此時就像是啞巴了似的。不問也不說話。果真不急不慢,這下南子陽也動真格的了!果真出了門去,似乎是生了氣的。
洛婷婷急了道:
「龍大哥,阮松叔,這可怎麼辦?」
說完又望了眼門外。秦若思道:
「放心,他會回來的!」
龍雲楓卻嚴肅的道:
「這次你猜錯了,他不會回來了,除非你回答他的問題。否則,果真要等到十天後呢!」
洛婷婷問:
「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阮松叔說:
「他是龍啟雲的徒弟,你龍大哥的師弟,從小一起長大的,怎會不知道呢?」
洛婷婷扁了下嘴道:
「怪不得早見你們會熟成那樣!」
說完走了過來,坐下問:
「現在他走了,怎麼辦?」
龍雲楓看向秦若思道:
「或許他真的會回來!」
秦若思自然明白他話中之意,早在賈無忌讓龍雲楓傳授洛婷婷劍法時,她就看了出來,這就是賈無忌為自己所留的後路。起身道:
「我先上樓了!」
說完上了樓,回了房間去!洛婷婷也追了上去。阮松叔歎了口氣道:
「少爺這是何必呢?既然已經這樣了!」
龍雲楓喝了杯酒道:
「對於無忌,你該更明白他的意思,想她們也會明白。」
阮松叔又道:
「像我這把年紀了,倒是不希望明白!」
龍雲楓笑了道:
「有了那麼一天你不明白也得明白!」
說完打開了折扇,阮松叔看了眼樓上,意味深長的說:
「少爺他到底明白不明白呢?」
龍雲楓又是意味深長的一笑,說了句:
「當初我和你一樣糊里糊塗,現在總算明白了,而且真的明白。這次來西華,我,你,婷婷都只是陪主角的!這下明白了嗎?」
阮松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
「好像是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龍雲楓搖了搖頭,看了眼這滿桌子的菜,又笑道:
「還真的餓了,現在只好我們吃了!」
說完便開始了動筷子。
秦若思在上面坐著,反覆思量著他們的話,又回憶起賈無忌說過的話,還有她曾有過傷感的某個小細節。她曾說過:她們三個就只有一個相公。可是,她的智慧往往是使她傷腦傷心的根源!像這次她彷彿有種被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
「若思姐,你就告訴他答案嘛!告訴了他,我們明日就可以回去了,若思姐……」
洛婷婷一說,秦若思愣了下,冷笑了下道:
「回去?」
這個笑讓洛婷婷嚇了一跳,在她身邊走了下來道:
「若思姐,你怎麼了?」
秦若思猛地推開洛婷婷大喊道:
「我怎麼了?那個被相公急於推出門外的人是我,那個被人侮辱的人也是我,你還問我怎麼了?你有龍大哥,輕陽小妹有了相公。而我,我有了什麼?你告訴我啊!」
她的一陣搶白讓洛婷婷徹底驚呆了。接著是秦若思那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的淚水。洛婷婷也哭了,抱住秦若思道: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沒能體會你心中的苦,不能理解任何人。我不知道你為何這樣說,你可以說出來告訴我的!」
秦若思再次推開她道:
「你這個傻瓜!」
背過身去道: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洛婷婷無語,出了門,抹了淚下了樓,見她哭了,龍雲楓忙問:
「怎麼了?」
洛婷婷愣愣的說:
「若思姐為什麼說相公不要她了呢?我知道,因為范莊休那個老賊,我去殺了他為若思姐報仇!」
說完就欲走。龍雲楓忙起身阻了住道:
「婷婷,你冷靜點,你去哪兒找他?快別生氣了,現在你是安慰她,不該再讓她反過來為你擔心!」
洛婷婷低下頭哭了起來,將頭靠在龍雲楓的肩上,邊哭邊說:
「龍大哥,我好沒用,我真的好沒用。相公讓我保護若思姐,而我卻將若思姐害成了那樣!」
龍雲楓欲伸手扶她的肩,卻又放了下,安慰似的道:
「這不是你的錯,都怪我。如果我早出手,也不會弄成今天這個地步!」
見他們都這樣,阮松叔道:
「你們別再自責了,快坐下來想想辦法,讓南子陽跟我們回汴京去。」
洛婷婷和龍雲楓坐了下來,卻什麼辦法也說不出來。許久龍雲楓才道:
「她還是察覺了出來,她的聰明讓人佩服,但也傷害了她。」
許久才又歎了口氣。洛婷婷糊里糊塗的不明所以。她看了看龍雲楓,又看了眼阮松叔,回頭看了眼樓上。
忽見門口又有一個人閃過,洛婷婷提劍衝了出去。龍雲楓也是跟了上,阮松叔呆了下忙上了樓去,守在秦若思的門邊。洛婷婷尋著那人的身影,直追到西華城鎮外的一片林子裡不見了人影。洛婷婷四處尋找不見蹤影。大叫了起來:
「范莊休,你給我出來!」
然而卻沒有任何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