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刺骨的寒,布蘭琪剛一掉進水中,就感覺整個身體不屬於她自己了,全身的神經瞬間麻木,大腦空空的,除了恐懼的情緒別無其他。
這時,她卻驀然感覺一張大嘴覆蓋在她的嘴上,帶著濃濃的血腥氣息,布蘭琪心中一驚,一股熱熱的氣流卻從對方傳進了她的身體裡。
兩唇乍分開來,布蘭琪已經找回了自己的意識,不過飄飄蕩蕩間,卻被南浦江的江水灌的夠嗆,迷迷糊糊之中,她只感覺對方握著自己的手越來越無力……
一股無力的絕望頓時席捲了她的全身,布蘭琪堅守住自己的意識,用盡全身的力量拽著吳馳的手。
就這麼一直沉沒而又浮出,布蘭琪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口江水,從小就一直倍受呵護的她何時受過這樣的苦,很多時候她想過要放棄,就算是這麼死了也算了,因為比起生不如死,死亡好的太多。但是她想到吳馳在跳江的一瞬對她那微微一笑,咬了咬牙。
死也不放棄!
不放棄!
隨著時間推移,吳馳度給她的暖氣流漸漸消弱了下去,刺骨的寒意又將布蘭琪吞噬。
在昏迷的那一刻,布蘭琪隱隱瞧見了一艘快艇向她衝了過來,快艇上面站立著兩個眼神如冰卻又掩藏不住焦急之色的女子……
「果然是個壞傢伙!」
這是布蘭琪最後的意識……
醒來的時候,頭有些微微的痛意,強烈的光線讓布蘭琪有些不適應,不過濾光所及,她心中已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雖然是第一次來華夏,但是從周圍的環境一眼就可以看出,這裡是醫院。
「原來我還沒死。」布蘭琪吁了一口氣,卻不想起來,因為全身酸痛的要命。衣服已經換成了乾淨的病例服,當然,她並不知道是誰換的,是誰換的都不打緊,關鍵是,她現在還或者,她還沒死,她未來的時光還沒有被死神奪走。她生命中第一次認識到,原來活著是這樣美好,藍天白雲,還有直射進來的冬日暖陽。
「對了,他!」布蘭琪想到吳馳,驀然一驚,身體不由坐了起來,從腰間傳來的痛苦傳遍全身,不過,她已經顧不了了,掙扎著要下床。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倩麗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不要下床,回去躺著。」靈媚冷冷的說了一句,語氣中帶著無法抗拒的威嚴,雖然是一日之隔,她卻憔悴了不少。往日的靈動目光已然不見,性感與可愛更是衰減的厲害。
布蘭琪聞言,噘了噘小嘴,心中雖有不甘,卻也老實的回去的躺著。不知為何,她有點不敢直視靈媚的目光。
「吳馳,他怎麼樣了?」
靈媚:「……」
「他好了嗎?」
靈媚:「……」
見靈媚的反應,布蘭琪心中一突,來自M國的她並不知道隨便談人的生死是不禮貌的行為,不由語氣有些急迫問道:「難道他死了?」
靈媚聞言,狠狠的瞪了布蘭琪一眼。
布蘭琪看到靈媚眼眸中殺人的目光,心中驀然產生一絲寒意。
「如果他死了,你現在就不是躺在病床上,魚的肚子裡。」靈媚冷冷的說道,語氣不帶一絲感情,布蘭琪絲毫不敢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不過布蘭琪聽到這句話,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帶著喜悅說道:「這麼說吳馳他沒事。」
靈媚撇撇嘴,語氣更寒,甚至有一絲顫抖,「三把匕首,兩顆子彈,其中一把匕首離他的心臟只有一寸,如果這也算沒事的話不如你也試試。」
布蘭琪吐了吐粉紅的舌頭,「我知道,他是因為我而這樣的。」
「不要自作多情,如果不是因為有人故意算計太子哥哥,保護你還不是小菜一碟。」看著布蘭琪雖然憔悴卻艷麗絕倫的俏臉,心中有一絲醋意。
「不論怎樣,他都救了我。」
「既然你知道,那就別再亂走了,在這裡好好養傷吧!」歎了歎起,靈媚轉過身向門外走去。
「喜歡他的漂亮女孩還真多。」布蘭琪撇撇嘴,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語氣中有一絲醋意。
靈媚剛走,門口瞬間又閃進兩個人頭,赫然是皮特還有羅伯斯!
「小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皮特興奮的走進來說道。
「你們兩個沒死!」布蘭琪的臉上透露這驚喜。
「當然,我們跟著教父打遍天下無敵手,怎麼可能敗在蝙蝠那兩個傢伙手上。」羅伯斯自信的笑了笑。
「那聽到對方來的是蝙蝠,你們兩個人怎麼驚成那樣。」布蘭琪不滿的撇撇嘴。
「呃,這個……」皮特尷尬的笑道。
「我們只是驚訝他們竟然敢對小姐你動手,難道不知道我們兩個也在嗎?用華夏的一句話說,真是太自不量力了。」羅伯斯瞥了皮特一眼,眼中露出責怪的神色。
「既然你們這麼厲害,那蝙蝠他們人呢,是不是被你們兩個給當場殺了?」布蘭琪翻了翻白眼。
「他們兩個人太狡猾了,而且他們人多勢眾,很遺憾沒有將他們殺死,下次見到他們一定讓他們見不到明天的月亮。」羅伯斯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不過很快,這絲尷尬瞬間消逝不見,轉而口沫橫飛的說道。
「切,看你們就打不過人家,不過我也不怪你們了,你們出去給我看看,吳馳他怎麼了。」
「吳馳?就是那個救你的傢伙嗎?」
「對!」
「情況不容樂觀,我剛剛進來也是聽他們說的,身上中了三把匕首兩顆子彈!據說他被送來的時候,身體的血液差不多都流光了,體內的絕大部分器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MY GOD,如果是我們,估計早就沒命了。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極大可能會變成植物人。」羅伯斯皺眉說道。
布蘭琪聞言沉默了,望了望窗外的陽光明媚,心中卻被一股忽然清風乍起的煩悶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