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凌以霜回來後,趙宅熱鬧了起來。小傢伙一歲半了,依依呀呀地,可愛極了。趙昕柔給他取名叫志文,名字裡也有個「文」,就是希望他長大像爸爸一樣。好男人一個。
「寶貝,過來。」凌以霜半跪在地上,逗著小寶寶玩著。他爬得不穩,時而跌倒,時而咧嘴大笑。趙家倆老給他逗得合不攏嘴。
「這麼像媽媽,走路都不讓人省心。」姚景文半倚在沙發上,調侃地抱緊妻子的肩。
趙昕柔一聽,嗔怒地捅著他的胳膊道:「哪像我了?」
「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鞋跟斷了,我把你送回家的?」他柔柔地拿捏著她如玉的手背,眸光溫柔萬分。
她點點頭,有些悵然。這麼久了,他的一切永遠只為她綻放。
「後來的兩次,都是腳扭傷,自己一個人坐在樓梯口發呆了很久?」姚景文再饒有興味地抬頭,等著她的表現。
她無奈地一瞪眼,粉拳落在他的懷裡,道:「你取笑我!」
凌以霜一聽,樂開了花。見到他們這般甜蜜,自己對姐姐的罪惡感終於一掃而空。然,張嫂這時候已經匆匆地趕了過來,劈頭就道:
「小小姐。黎先生來找你了。」
趙家倆老煞有其事地抬眸,連小東西也咯咯直笑。全世界都在沉醉在倆人的甜蜜,殊不知她眸子裡的暗淡,孤獨地承受著這份落寞,這樣明顯。
「張嫂,麻煩你告訴他,我睡了……」說完,就站了起來,身子頓了頓終決然地轉身上樓。趙世華首先回過神來,看著女兒落寞的背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姚景文只是緊握趙昕柔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在她擔憂的眼神中吻了吻她的臉頰。
夜已深。玻璃窗外遙遠的天邊泛著無數燦爛的星光,點點迷情。路燈下那頎長的身影,影子格外地長。落寞,等待。
大床上的她翻了幾個身,閉不上眸子。
知道他在,卻又不想見。心裡的掙扎陰陽對抗地鬥爭了好幾回,終於在那心弦動搖的一刻,起身。黎昊川的身影斜靠在布加迪威龍旁,薄唇緊抿,長指收在西褲口袋裡。眼眸投下一片落寞,卻很堅定。
凌以霜咬唇,拿起了手機,貼放在耳邊。他的留言一封封地打開來……
第一封:「霜兒,生我的氣?先出來,我等你。」
第二封:「總該告訴我什麼事情不順心了是不是?我就在外面……」
第三封:「霜兒……為什麼不接電話。想你了……我知道你沒睡……」
「我知道你也想我……」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彷彿此刻樓下的他正張口,一脈溫情泉湧地和她說。那落寞的嗓音帶著難能可聞的寵憐,在黑夜裡如同巨大的漩渦在一點一點地吞噬心靈。她閉了閉眸,咬牙,關機。小身子躥進了被窩裡。冷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