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昕柔蒼白的臉色早已上了腮紅,去了一身的懦弱,如同女王那樣款款而來。凌以霜一驚,即刻收回了自己被黎昊川握著的手。心中有那把聲音在憤怒卻矛盾地吼道:你的丈夫,是你姐姐的男人!!
感覺到手心裡一陣空,身邊男人的臉色愈發地難看。黎昊川鷹隼的眉頭一攏,突然霸道地抓緊她的手,甚至摟著她的香肩讓她倚在自己的懷裡。
趙昕柔微笑地走到了客廳,可目光接觸到那相依相偎的兩個身影時,心被千軍萬馬一踩而過,疼得不像話。
「呃……昊川也來了?」
凌以霜冷汗飆完全身,掙扎著想從那禁錮的懷抱裡逃出來。然而男人的手臂一緊,甚至不經意地聞著她的髮香,十足恩愛的兩夫妻。
「嗯。」他淡漠的回答,更是加深了趙昕柔心裡所想。可為什麼心還是無可抑制地痛。甚至都無法呼吸了!
「樂兒,你難得來家裡一趟,今晚就住下好不好?」趙昕柔坐了下來,臉雖平靜卻一片蒼白……
「是啊,樂兒,住下來吧。你姐姐佈置你房間佈置了好久,和黎總一塊兒住下吧。」
「好。」出聲的不是凌以霜,而是身邊這個男人。看不清他眸子裡的深沉,只聽得出他應允的時候,特別的篤定。
趙昕柔沒有想過他會這樣地主動,一陣酸澀在胃裡沸騰,叫囂地湧上喉嚨。她難受地皺眉,突然奔向不遠處的洗手間。趙家倆老臉色一變,趙昕柔的身子一向很好,今個兒是怎麼了?
「嘔……」她痛苦的呻吟從洗手間裡幽幽地傳來。
「柔兒,怎麼了?」趙世華與妻子匆匆趕往看個究竟。凌以霜心裡一陣涼,自然也看到黎昊川的目光鎖緊不遠處那虛掩的浴室門口。她低頭,面無表情道:
「你去看看姐姐吧。」
「嗯。你呆著。」黎昊川摸摸她的香肩,直接往趙昕柔的方向走去。
小芸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盯著少夫人,從她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她倒有點兒心疼地走上前,義憤填膺地道:
「少夫人,您這樣大方是何苦呢!這樣,少爺遲早被人搶走的。」
凌以霜笑了笑,不置可否。
「帶我到房間去看看吧。」她平靜地回頭,自己試著移動身子到輪椅上。小芸心疼地點點頭,隨便點了一名趙家的下人,讓她帶路去。
「小小姐,這是您的房間。大小姐佈置很久了!」一名女傭微笑地推開房門,少女系的粉紅色氣息就團團把自己圍繞著。
凌以霜失笑,也感動了。或許趙昕柔對她的印象仍然停留在小屁孩的階段,已然忘了她早是亭亭玉立的女孩兒。她想起趙昕柔剛剛那受傷的眼神,不禁在心裡痛罵自己。姐姐尚且能犧牲自己,不求名分不求任何,甚至暗地裡為她做了這麼多。她呢?
「少夫人,您看這照片!」小芸歡喜地手捧照相框,愉快地奔了過來。
她仔細一瞧,原來自己小的時候長得這樣麗質可人。姐姐在一旁搗蛋地拉著她的小馬尾,一家人和樂融融。她好珍惜地用手指撫著照片上的人兒,她和姐姐其實好像好像……
「少夫人,這是在哪照的啊?」小芸興致勃勃地蹲下來,問。
「我不記得了。」
「怎麼不記得了?」小芸驚呼,看她的表情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二十一歲之前所有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她微微一笑,很平靜地陳訴著。
「少夫人,您失憶了?!」這件事,從來沒有人知道。黎園的上上下下都八卦不已,但唯一未提及的就是凌以霜失憶一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