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提這件事提多少次?我跟你說過,這場婚姻什麼都不是。」
自婚禮以來,她總是若有若無地說起這件事。近來,她雙眸黯淡了許多,心事重了許多。黎昊川問起她躲他一事,她也只是倉促地答道:自己在婚禮上丟盡了臉,自覺沒有顏面再嫁到黎家……
趙昕柔沉默地抬頭,水眸澄澄地看著他。這樣的依戀他的溫度,他堅毅的輪廓和他的味道。
「可是……」
黎昊川無奈地一抬她的下巴,柔聲問:「難不成你希望我好好地對她,然後放你離開?你希望這樣?」
這話一落,她即刻慌張地抬眸看緊他。那刀鑿般的輪廓曾經這樣俘虜她整顆心啊。放手,何其容易?繁華尚會如東流水般滾滾逝去,可為何她心中就是貪戀這個太不真實的夢?明知道這個男人完美得不真實,她卻拉不住自己的心……
「是不是?」黎昊川再問!
「不是……」她輕聲回答,用雙手圈緊了他精壯的腰身。那些所謂的道德倫理,所謂的愧疚在遇到真愛時,也不過是一片空白罷了。她為了愛情,甘願卸下自己大小姐的傲氣,甘願俯首當他的地下情人……
一切,只為愛!
黎昊川終於攬緊她的腰,輾轉吻上她的雙瓣。他的吻技,從來都是好得醉人。長舌輾轉地進入口腔裡,肆意地奪取她四處的清純與溫柔。在她腰際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幾乎將這個女人揉入自己的懷裡。他是這樣的霸道,屬於他的東西別人都休想奪走!
然而,在趙昕柔癱軟醉死在吻裡的當兒,卻猛然被輕輕地推開……
黎昊川沉默著,然眉宇間的溝壑卻加深,森冷地看緊遠方。吻她的那一刻,腦海裡竟不期然地飄出那張清純的小臉……
她今晚,還是睡沙發嗎?
「昊川??」趙昕柔疑惑地看緊他,他今晚竟然分神了。這是他們相處一年來從來沒有過的事兒……
「夜了,我送你回去。」那雙琥鉑色的眸子深不見底,久久才給她一個出乎意料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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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下班的高峰時期。路上車水馬龍,繁忙得令人噓唏。一個黑銀色的輪椅緩緩地出現在大廈樓下。同事們都心疼地看著凌以霜這個模樣,雖是新來的,但性格甚是討喜。每個人上前想要幫忙的時候,她總是皺眉道:
「我可以好好地行動啊!別折騰了——」
男同事看見了,更是愛由心生。那死水一般的心驀地又起了漣漪。尤其是她微笑的時候,如風中的蒲公英,飄忽而夢幻,令人嚮往難耐。
「以霜……」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際。她緊張地一回頭,果然見那張俊俏的臉孔款款地朝自己走來。每走一步,她的心跳就快了一些,常常都要她快承受不住了。
「哥……」
凌以霜柔聲叫道。其實今天早上她在他辦公室徘徊了許久,想見他一面,卻又止步了。她今時今日的身份可是有夫之婦,儘管這些天來她有多想他!每每想起這點,總不禁黯然神傷……
凌御凡深深地看著她,良久才面露微笑道:「哥去取車,帶你到醫院去。」
他的眼神,總是這樣地專注溫柔,天生注定就是一個騎士哥哥,夭折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凌以霜心下一甜,如一個小女人微笑道:「嗯。」
可凌御凡還沒踏出雙腳,刺耳的響笛就躥進了所有人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