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間,空氣都靜止了……咻咻的風無止盡地襲擊著四肢八骸,這樣地冰寒。她甚至能感覺自己的心臟如同撞死在礁石上。為什麼……在聽到這句話時,心裡會滑過一點不可思議的疼?
凌以霜呆愣了半晌,才幾乎學著他的樣子,乾笑著道:「黎總……您這是錯把我當成趙小姐了?」
黎昊川不語,只是臉上的陰霾愈來愈深沉,愈來愈讓人看不清!隻身接近她,甚至那男人的淡淡氣息縈繞在她的鼻際,惹得她全身一片顫慄。
「結,還是不結?」他冷漠無情地問。
凌以霜執拗地看緊他,居然把「結婚」二字掛在嘴邊,這般的輕鬆。她甚至看到那琥鉑色中蕩漾著一點危險的成分,沒有半分妥協。他從不為任何人而妥協!
小臉實在不快地仰了起來,即使自己處在下風,卻總是這樣地傲骨丹心。雙眸看緊這個完美卻令人髮指的男人,褶褶生輝的眸子閃著屬於她的倔強與執拗。
「除了這個,其他任何都可以!」
黎昊川聽罷,彷彿聽到了什麼世紀笑話一般,居高臨下地看緊她問:「你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格討價還價??」
「結婚是這樣神聖的東西,是相愛才結婚,相廝相守才結婚。我不想下地獄,也不是你的陪葬品!」她驕傲萬分地回嗆道。反正,她喜歡的人早已被埋在心底,儘管那裡總有一把聲音輕輕呼喚著:勇敢一點,愛他吧,愛他吧!
這話猶如一記悶雷,打在了他心上。或許是不相信二十一世紀裡居然還有這般單純的人,況且是個無知的女人!深邃的雙眸一貫冷魅地揪緊她,看著她純白無暇的小臉閃著正義凜然。實在不能相信她與高高在上的趙昕柔竟是血緣相通的姐妹——
「和我結婚是下地獄?你似乎還沒看清楚身前的男人究竟是誰!」
黎昊川不屑地看著這個女人,說話總是這樣的理直氣壯。明明一敗塗地的是她,理應卑躬屈膝的也是她,但她就是這樣地挺直腰桿,驕傲萬分。凌以霜分明感受到了他那裡散發的危險氣息,霸氣、高貴、強勢交融,就是把全世界都踩在腳底下。
「你是我的姐夫!」她突然生氣地叫。
黎昊川突然嗜血一笑,虧她說得出這句話來,這個冷血又滿腹心思的女人……右手毫不留情地掐住她的下巴,十分不屑道:「虧你記得這一點。這一點,你以後都給我記得清清楚楚!是你!無知地毀掉一場婚姻!」
她氣得通紅的眸子直接瞪著他,道:「那就不要拿結婚開玩笑,我不會和你結婚,不會不會!」
一句話,說得這樣的士氣凜然。一出口,其實才發覺是不是錯了?是不是在前一秒把華盛推入了熊熊的火坑裡?
黎昊川說到底是經歷了風風雨雨的鋼鐵男人。既然她不妥協,他也沒有繼續磨蹭下去的必要。冷血再次由他的眸子一閃而逝,面無表情卻聲聲道:
「既然不願意,那就不要後悔你剛剛說的那句話……你那麼擅長游泳,我就讓你游回去,如何?」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卑微的模樣,眼神裡掠過一絲的唾棄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