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當天使的長劍刺進惡魔的胸口,
當惡魔的利刃貫穿天使的心臟。
悲劇並非人類的專利。
情之所至,恨之所依
為什麼這一切都歸結到我的頭上?為什麼你不能相信我?為什麼要用那種質問、冰冷的目光看著我?我何罪之有!
「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塞巴斯蒂安瞇起眼睛,「我最恨狡辯者!所以你應當受點小小的懲罰。」此時的他已露出幾分危險的氣息,但惱怒的我絲毫沒有察覺,反而把聲音提高八度:「狡辯?你說誰狡辯!我哪裡狡辯了……」話還沒說完他猛一用力將我按倒在地,僅用一隻手就牢牢控制住了我兩隻手臂。
「放開我,你這個魔鬼!」我拚命反抗,手雖然動不了但兩條腿並沒消停,積蓄全身力量狠狠往塞巴斯蒂安身上踹了兩下。普通人吃了我這兩腳最少也得慘叫連連,舉手投降了,可那傢伙非但哼也沒哼一下,反而露出了詭異無比的笑。
「那麼用力踢我是想殺了我嗎?」他用空出的手捏捏我的鼻子,轉而又擒住我的下巴,深紅色眼眸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血紅。
感覺自己明顯受到了莫大的恥辱,為什麼你非但不信任我反而這樣對待我?!縱然我不是你那位擁有高貴血統的真正主人,難道在你心中我不過是個僅有運氣,蹭吃蹭喝的低賤之人嗎?!
想到這裡我咬牙道:「是!我是要殺你!當初答應做主人就是為了接近你,再殺你滅口,然後逃得遠遠的。」
「哦?」他邪笑著,慢慢湊近我的臉。天哪,看我都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呀,為什麼會說自己是「逃」呢,這不是擺明了講自己的不是嗎?
塞巴斯蒂安的嘴角微翹,笑得邪氣而妖魅,額前細長的髮絲撩撥著我的脖子,一時間周圍充滿了他特有的氣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他的外表實在是美得無可挑剔,尤其在近看之下,被那雙靈異的酒紅色眸子注視著,彷彿自己已沉溺在鮮紅的漩渦中,永遠萬劫不復。
他開口,吐氣如蘭:「可惜,你殺不了我,反而會被我所殺。主人,你後悔了嗎?」
是啊,後悔!我後悔嗎?為何來到這裡?為何要憑著別人的包容來助長自己的任性?不由自主地,眼睛酸酸的,卻沒有淚水流出。
「是的,我後悔!」我盯著他,一字一句說道,「我後悔自己為什麼這樣任性地要來這裡留學,我後悔為什麼會屈服那些學費從而捲進本不屬於我的世界中去,我最後悔的就是莫名其妙地遇見你,認識你!」
塞巴斯蒂安一怔,隨即慢慢鬆開我的雙手。深吸一口氣掙扎著坐起,只見手腕上一道淤痕。他伸出手想拉我起來,我瞪了他一眼,揮開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主人,剛才是我失禮了,請您原諒。」他單膝跪下,誠懇地說道。
看到他向我賠禮道歉,我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示意他起身後,我一聲不吭離開了工作室。
把自己關在臥室裡已經整整一個下午了。雖然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說「夏御璟,你是何等大的胸襟,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大動肝火。」但還是覺得心中堵得慌。
更糟糕的是,由於吃了太多的垃圾食品胃開始疼痛起來,我翻箱倒櫃想找點藥品應付一下,可找了半天一無所獲。算了算了,睡著了就不難受了。捂著肚子爬回床上,漠然地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時鐘「滴答滴答」地唱著亙古不變的旋律,漸漸地,一切變得模糊起來,胃也似乎不那麼疼了。
昏昏沉沉中,感覺有什麼溫暖的東西放在了懷裡,接著身上好像也蓋上了一層輕柔的毯子。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只見塞巴斯蒂安拿著手絹正細心的為我擦去額上的汗。看到我睜開眼睛,他連忙停下手中動作:「我吵醒你了吧,主人。」
我一愣,隨即搖頭:「沒事,你去忙你的吧。」不知怎麼地,嗓子有些沙啞。
「那怎麼行。」他正色道,「我剛才進來看到你在睡覺,被子居然也不蓋,要是著涼了怎麼辦。還有,你睡著了一直在出冷汗,還哼著『胃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在外面亂吃東西了。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在外面吃那些亂七八糟的快餐食品,這下吃苦頭了吧。」
我聽著他善意的責備,默不作聲,低頭又看了看懷中的暖瓶,心裡還是有點小小的感動。
他見我一聲不吭,於是俯下身將一杯熱水和藥片遞給我,柔聲說道:「這是治胃疼得藥,考慮到你消化不良,我晚餐準備了燕麥粥和西柚茶,待會兒端到房間裡來。」
服下藥後又小睡了片刻,等醒來時塞巴斯蒂安已經將餐具準備妥當了。喝著精心調製的粥,感覺胃裡熱呼呼的好舒服。
小塞見狀趁機展開了教育攻勢:「主人,剛才雖然是我失禮在先,但你也最好考慮一下自己的行為,好嗎?」
「知道知道。」我只顧低頭喝粥。
塞巴斯蒂安歎了口氣,又語重心長道:「主人,你知道嗎,我一直對你平時嚴格要求,只是為了讓你樹立起高貴優雅的貴族形象,只有這樣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才不至於說三道四。可是現在你這一打架心裡倒是先痛快了,可是你事後思考過嗎?這場架會在社會輿論上引起多大的波瀾,我又得花多少精力來擺平這些事端。」
「行了行了。」我趕緊打斷他的話,「我可以認錯但絕不道歉!」
聽了我的話,塞巴斯蒂安只得苦笑:「你的態度未免太不誠懇了吧。不過算了,誰讓我是你的管家呢。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先出去整理明天的行程安排,對了,晚上臨睡前記得吃藥哦。」
看他輕輕地帶上房間的門,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什麼管家嘛,活脫脫一個管家婆。」
沒想到正在此時,門忽然再次打開,英俊秀美的管家先生一臉壞笑:「主人說話注意點哦,我的耳朵很靈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