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李浩賢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瞥了一眼李恂,似乎是在給他一個反應的時間。等到李恂的目光中露出一絲驚懼時,李浩賢知道,他終於反應過來了。
看著恍然大悟兒子,李浩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目光看似無意的掃過趙青,「恂兒,你要記住,欲成大事成當不拘小節,千萬不要因為某些東西,耽誤了你的修煉進程。」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李浩賢知道沒有留下去的必要,當下帶著幾個門下弟子朝離開了人群。不過周圍的修真者知道,事情絕對還沒有結束,因此依舊圍在那裡不肯散去。
李恂能夠以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修煉到分神期,他肯定不是傻子。李浩賢這番話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了,如果他還不能明白的話,那他這個人就做得太失敗了。
想通父親所說的話,他不禁有種很慶幸的感覺。幸虧李浩賢關鍵時候站了出來,一巴掌將他們的比試制止住,否則事情會發展到什麼地步,他想想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能讓父親都如此忌憚,他會是誰呢……」李恂並沒有在意周圍那些疑惑的目光,而是低著腦袋細細的琢磨。時間不久,他猛的一抬頭,終於想到那個于謙是誰了……
混世魔王!
這個四個字彷彿千斤巨錘般壓在他的心頭,怪不得父親會眾目睽睽之下給自己幾個耳光,原來那個于謙,就是橫掃修真界從無敗績的神秘蒙面高手,混世魔王!
「怪不得,怪不得會是這個樣子。我就說他怎麼不拿丹藥當回事,如果真是他的話,他又豈會在意這麼點東西呢?」
聽到他的喃喃自語,趙青小心翼翼的問道,「李……李恂,你在說什麼呢?」
猛然抬起頭,望著這個陪伴了自己幾年的女人,想起父親臨走時說的那番話,李恂忍不住笑了,非常暢懷的笑了。
望著他那非常詭異的笑容,一種不祥的感覺頓時充斥在趙青心頭,退後了兩步,一臉小心警惕的問道,「你……你這是想幹什麼?」
「還不明白麼?」無視周圍那些怪異的目光,李恂逼近兩步,緊緊盯著趙青的雙眸陰沉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不能有束絆,而你……就是我的絆腳石!」
「李恂你……」
噗嗤!
趙青的話剛剛說到一半,身體忽然輕微的顫抖了一下,不可思議地低下腦袋,她發現李恂手中的赤焰劍,已經輕而易舉地穿透了自己的心臟,一直沒入到劍柄處。
輕輕拭去趙青嘴角的一絲血跡,李旭左手按著她的肩膀,緩緩將赤焰劍抽了出來,附在她耳邊輕聲道,「都是因為你,我今天差點就死在別人手上。不過還是得謝謝你這幾年的陪伴,讓我享受了一段快樂的時光。現在,安心的去吧……」
砰!
趙青倒下了,倒在血泊之中,身體一陣陣的抽搐。望著李恂漸漸遠去的背影,她發現自己錯了,從幾年前勾引于謙的那天開始,她就已經錯了………
修真界死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很快就有鯨華派弟子趕到,將趙青的屍體搬離交易場。而圍觀的修真者也只是議論了一下李恂的狠辣便就此離去,根本不會有人記得在今天這件事中,還死了一個叫做趙青的女人。
鯨華派掌門謝天的書房中,謝紫炎正可憐兮兮地跪在謝天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爹你可要給我做主呀,今天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您就看不到我了。」
謝天放下手中的功法,看了看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一臉的無奈,「好了好了,從來就只要你招惹別人的份兒,我什麼時候見過別人招惹你了?今天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還不是你先招惹的人家?哎,你什麼時候有你妹妹那麼上進,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妹妹都已經離家好幾年了,難道您希望我跟她一樣偷偷跑出家啊?哼,明天我就出去歷練,不闖出個名堂,我絕對不回來了。」
謝天眼睛一瞪,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恐怕要不了幾年就讓人給滅了。好的不學盡學壞的,我沒讓你跟你妹妹那樣出去歷練,只是讓你最近安分一些,別老給我惹麻煩。」
「爹您可是一派掌門哎,有您的庇護,誰敢對我說三道四呀?」
看著這個乖寶寶一樣的兒子,謝天真想狠狠的給他幾巴掌。這小子這些年來為非作歹,還真以為自己不知道呢?如果掌門做成他那樣子,連自己兒子做了些什麼都不知道,那鯨華派早就被人家給取而代之了。
「你還知道是我在庇佑你呢?哼,既然知道就給我安分點,等乃天人家忍無可忍的時候,小心偷偷把我幹掉,到時候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吱呀~~~~
書房門被打開,一個年約三十的絕美婦人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天藍色的長裙,一頭秀髮瀑布般的披散在背後,黛眉如畫,眼若秋水,一張白淨的臉上充滿了成熟的女人風韻。
看到這個女人進來,謝紫炎趕忙一把撲在她懷中,「娘你可得給我做主呀,今天要不是炎兒跑得快,說不定您都看不到我了。」
這個女人正是謝天的婦人,師百雲。當年她也是修真界的一代女中豪傑,直到今天,她已經是渡劫中期的高手了。不過多年來相夫教子,反而讓許多人遺忘了她的實力,只當她是個美麗的婦人。
寵溺地拍了拍謝紫炎的腦袋,師百雲笑呵呵地捧著他的腦袋,一臉溺愛的叮囑,「炎兒聽話,最近幾年修真界不怎麼太平,你就別給你爹添亂了。」
「怎麼娘也這麼說啊,今天我可是差點被人殺了唉。」聽到母親的話,謝紫炎頓時有種想吐血的衝動。
本以為母親會給他做主,跟以前一樣狠狠的把父親給訓一頓,然後拉著他出去尋仇。可今天卻居然一反常態的站到了父親那邊,這倒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