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哥臉色漲紅,彷彿一頭暴怒的公牛那樣不斷喘著粗氣。看著于謙那勝券在握的面龐,他突然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不可能!你小子一定是出千!」
「喂喂喂,我可一直沒動過那鼓盅啊。」于謙雙手撐著桌面,面色譏諷的笑了起來,「輸不起就別開賭場,輸要承認,挨打要站穩。」
「你!……」刀疤哥面色一變,眼中充滿了無窮無盡的煞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準備發飆了,周圍的賭客紛紛遠離了于謙。
站在刀疤哥身後的一個爪牙面色慌張,趕忙湊到他耳邊低聲細語起來,「疤哥,現在這麼多人看著,千萬不能幹出格的事啊,否則以後誰還敢來我們這裡賭錢?」
「哼!」權衡利弊之下,刀疤哥也想到了那種後果。一旦他對于謙不利,那以後就沒有人敢來這裡賭錢了。因為大家都知道,就算贏了錢也沒命帶走,那還賭個屁啊,來這裡不就是為了贏錢麼?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刀疤哥狠狠地瞪了于謙一眼,朝身後的手下揮了揮手,「賠錢!」
近二十萬鈔票很快就分到了賭客手中,于謙面前排列整齊的鈔票也變成了十六疊,那可是整整十六萬人民幣啊!
不過大家都看出來了,今天這件事肯定不能善了。因此有腦子的人都藉故離去,眨眼間整個賭場就空曠下來,只有幾十個賭場打手惡狠狠的瞪著于謙,那樣子就跟恨不得將他抽筋剝皮似的。
確定賭場內再也沒有外人,刀疤哥煩躁的心情逐漸變得平穩下來。他也是被激起了好勝之心,決定跟眼前這個青年好好賭幾把。反正這裡又沒有外人,如果這個青年真的贏多了,大不了把他宰了就是,何況自己還不一定會輸呢。
「還要玩麼?」刀疤哥揭開鼓盅,隨意的撥弄著三顆骰子。
于謙現在可是藝高人膽大,這幾十個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裡,「當然要玩了,就怕你輸不起。」
「來人,給他拿一個鼓盅過來。」刀疤哥大喝一聲,很快就有一個打手找來了鼓盅,輕手輕腳的放在了于謙面前。
刀疤哥伸手示意了一下,緊盯著于謙笑道,「檢查一下吧,千萬別說我疤哥欺負你。」
事實上于謙根本不用動手檢查,神力包裹住鼓盅遊走一圈,他立刻斷定這鼓盅並沒有動過手腳,「不用檢查了,怎麼玩你說吧。」
「好,果然夠豪爽!」刀疤哥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如果不是因為被贏走了幾十萬,他還真想把這個青年收入麾下,「我們玩簡單點兒,就比點數大,你看怎麼樣?」
于謙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客隨主便,開始吧。」
點點頭,刀疤哥小心翼翼的將鼓盅捧到手中,隨後閉上眼睛快速搖動起來。賭博靠的就是那雙耳朵,眼睛基本上派不上用場。當然,出千的人不在此列。
刀疤哥的動作沒有一點花哨,看起來就是簡單的搖動鼓盅。不過於謙卻聽得真切,裡面的三顆骰子正在漸漸發生變動,等到完全靜止下來時,已經變成了三個六,豹子!
「該你了。」刀疤哥雙手離開鼓盅,朝後退了一步示意對方開始。
于謙心裡暗笑,一邊用神力把他的點數改變成一二四,一邊隨意把自己的鼓盅搖動起來。相信自己只要不是運氣背到家了,點數大過他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準備押多少?」見他已經停下動作,刀疤哥臉上的笑意更盛了。他從聲響已經判定對方的點數只有十一點,絕對大不過他的豹子,因此臉上已經掛滿了勝券在握的笑容。
「老樣子,全部押上吧。」于謙一邊說著,一邊提起了自己的鼓盅。一五五,十一點。
「呵呵,只不過十一點而已,你輸定了……」刀疤哥的聲音戛然而止,彷彿吃了蒼蠅那樣嘴巴張得大大的,一臉的不可置信。因為在他抬起自己的鼓盅時,發現那本該是三個六的骰子居然變成了一二四!
「賠錢吧。」于謙笑呵呵的催促起來,他發現這些人的表情實在太逗了,不就是贏了十幾萬麼,至於露出現在這副死了爹一樣的表情麼?
「疤哥……」
「閉嘴,賠錢!」刀疤哥狠狠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臉上滿是不認輸的表情,「再來!」
……………
「賠錢!」
「賠錢!」
「賠錢!」
「賠錢!」
…………………
同樣的聲音不斷在賭場中響起,看著于謙面前越來越高的鈔票,這些打手眼中非但沒有一點嫉妒,反而流露出深深的同情。可惜了,這麼精湛的賭術啊,想不到如此人才就要毀在他們賭場了。
他們可不認為于謙能有命帶著這些錢離開賭場,因為一旦賭場沒有了這些錢,那也就意味著關門大吉。他面前的那一堆鈔票,已經是賭場最後的家底了。
之後的較量于謙並沒有每一把都全部押上,否則刀疤哥早就輸的只剩下褲衩了。他很喜歡看這些人震驚的嘴臉,因此每一把都押的不多,不過經過了幾個小時的較量,刀疤哥也輸得差不多了。
「不好意思,賠錢吧。」于謙愜意的靠在椅背上,一臉的享受。
看著自己面前的三個五,刀疤哥徹底抓狂了,因為對方居然是三個六!
「賠錢賠錢!」刀疤哥震怒的聲音在賭場中響起,一雙拳頭不斷的敲擊桌面,直震得桌子簌簌發抖,似乎隨時都有散架的可能。
「疤哥,我們已經沒錢了……」一個打手小聲的在刀疤哥耳邊說起,示意他看向那只剩下幾百塊錢的桌面。
呼———
深深吸了口氣而後徐徐吐出,刀疤哥震怒的面龐逐漸平息下來。雙手撐在桌面上,他平淡地看著面色愜意的于謙,「我承認你是個人才,我刀疤甘拜下風。可是,遊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