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多麼美好的字眼,靜琪想到了現在的陸文澤。
他們,應該算是在戀愛了吧,補回曾經缺失的那部分。
「我的意見,要麼追上去。」靜琪拍拍莊蝶:「要麼全部放下,重新開始。」
一向灑脫的莊蝶哭了,哭的肝腸寸斷,雙眼紅腫,還咬牙切齒的發誓要放下一切,重新開始。
可是才過了幾天,出去和宋鑫明吃了一次飯,回來後又全盤推翻,生活又回到了原來的老樣子。
靜琪暗暗搖了搖頭。
有些事,說起來
她這兩天一直有些心緒不寧,陸文澤不知在忙些什麼,也不上網了,她打電話或給他發短信,他都推說忙……也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麼?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
陸文澤似乎是更忙了,連她的短信都不怎麼回了。
靜琪心裡著實得鬱悶,那顆剛剛滾熱的心也漸漸涼了。
因為心情不好,人就蔫蔫得像霜打了的茄子,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宋鑫明似是察覺到了靜琪的突然變化,不動聲色的請了她和莊蝶出去吃法國大餐。
還極盡所能的講著笑話,把個莊蝶笑的那叫一個肚子疼呀。
靜琪也跟著淡淡的笑,卻極其的勉強。
「好了。別笑了。」宋鑫明漂亮的桃花眼挑一下靜琪:「你這叫笑嗎?簡直比哭還難看。」他看一眼莊蝶:「也沒外人,說說吧,怎麼了?」
「沒……沒什麼。」靜琪有些不自然的紅了臉:「宋老師,你再接著講笑話吧,挺好聽的。我一定笑,要不,我保證。」
「挺好聽的?」宋鑫明悲慘的聳聳肩攤攤手:「你到真會誇人呀。」他轉頭問莊蝶:「到底怎麼回事?」
莊蝶俏皮的一笑。
她走過去,親呢的在宋鑫明耳邊嘀咕了一會兒。
「哦。這樣。」宋鑫明輕輕點著頭:「你們都打起精神好好上課,馬上到會考了,一定要為國為學校爭光,知道嗎?至於別的事,先放一放。」
話是這樣說。
過了幾天,宋鑫明還是約了靜琪去他的辦公室談話。
「我打電話問了媽媽。」宋鑫明倒了一杯水遞給靜琪:「舅舅家……出事了。」
靜琪聽完宋鑫明長長的敘述,深一腳淺一腳的回了自己的宿舍。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不行,我得馬上回去看看。
想到這兒,她竟覺得倫敦的夜是那樣的長。
聽著莊蝶熟睡的呼吸聲,她悄悄起身收拾行李……
天剛濛濛亮,她就和莊蝶交代了一下,讓她幫自己向學校裡請假,然後就打了車趕往飛機場。
在路上,她又給宋鑫明請了個假。
宋鑫明聽了半晌無語,過了一會才果斷的說:「你到了機場稍等我一會兒,我和你一塊回去。」
再見到陸文澤,靜琪嚇了一跳。
這還是那個冷靜端凝,風度翩翩的陸文澤嗎?
才不過是半年時間,他似乎消瘦了許多,人也憔悴了許多。
乍一看到她,他眼裡的驚喜一閃而過。
隨即就掩飾的端起咖啡啜了一口,淡淡的問:「你怎麼回來了?不好好在學校呆著,多耽誤功課呀。」
靜琪看著他,一時間,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嗚咽著紅了眼圈:「家裡出了這樣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有用嗎?」陸文澤冷淡的放下咖啡杯:「一切都過去了,這是我在地建公司任職的最後一天了,沒想到你會來看我,這是你第一次來公司找我吧,可惜也是……」他苦笑笑,這笑在靜琪看來有些淒涼,她的心裡一陣痛。
陸文澤接著說:「對了,你留下的協議我已經簽完字並公證過了,鑫明應該還在下面的車裡等你吧,不要留在寧城了,和他抓緊回倫敦吧。」
「不!我不走。」靜琪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我回來時已經想好了,我不回去了,我要留在你身邊。和你一起照顧爸爸,照顧家人。對了,爸爸怎麼樣了?我和你去看看他吧,還有,為什麼搬家了?搬去了哪裡?媽媽和佳琦還好吧?還有小雨,她現在在哪裡?」
陸文澤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是鑫明告訴你的吧,自從爸爸那晚帶著那個女的出了車禍後,那個女的當場就死了,爸爸雖然搶救了過來,卻一直昏迷不醒。也就從那天開始,八卦新聞小道消息滿天飛,唉!」陸文澤閉了閉眼,一臉的疲憊:「陸家已經今非昔比了,對了,姐姐已經調去西部援藏了。」
「大姐去西藏了?」
靜琪心裡「咯登」一下,事情看來比她想像還要糟糕。
「那小雨呢?你在網上只告訴我,母子平安,她們現在和媽在一起嗎?」
「她嫁人了。」陸文澤端起已經冷掉的咖啡一口喝掉:「有件事,你可能也不知道,她和她親媽相認了,她親媽給她找了戶人家帶著孩子嫁了,就在上個星期。」
她親媽?
「小雨的親媽是幹嘛的?她們怎麼相認的?」靜琪有些高興了:「這個家裡還是有些好消息的。」
陸文澤看著靜琪歡喜的臉,有一瞬間,他很想伸伸手,把她摟進懷裡,好好的……好好的抱住再也不分開。
這些日子,他連做夢都想她,從來沒有的想念。
可是,現實在這兒擺著呢。
與其跟著他在事事非非裡糾結,不如,放開手,給她一份幸福平靜的生活。
他知道,鑫明一定會待她很好很好的。
想到這兒他暗暗壓下了心裡那份灼痛,用這比一貫還冷得語氣譏諷地說:「好消息?對某些人來說,這個消息似乎還是不怎麼好吧。畢竟,有些事是不那麼光彩的。」
靜琪從陸文澤忽然變化的語氣裡聽出了不對勁。
她的心裡忽然一動,莫不是……?
她慢慢後退著坐回到沙發上:「你照直說吧,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