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瑾將自己掩護在黑紫色的光影中，像靈山大殿的方向奔去，我緊追其後，我用法力鞭打著向前飛躍的雪瑾，黑紫色的霧氣被我屈打開，雪瑾回頭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我飛躍上前，她縱身躍了起來，伸出長長的指甲劃向我的身體，我閃躲的瞬間看到一道綠光再次擊向我，我的身體一陣吃痛，蛇身已經被綠光所傷。綠光再次向我的上身擊來，我俯身凝聚了法力在蛇尾，將蛇尾高高揮去，打中了雪瑾，她慘叫一聲重重的落在了地面。她準備再次躍起，我吐出金光再次擊向她，她再一次重新摔在了地面上，身體開始不斷的湧出黑色的血液……
她躺在地上變成了人形，我將身子輕輕落在了地面上，吐出了紅色的蛇信子，我會上前將她的身體撕碎。
「曹淳夜。」她見我向她躍進，驚呼的叫出了聲。
我停止了前進，不明白她叫我的名字做什麼。
「你不可以殺我。」她緊接著說道，我驚訝的看著她，等待著她說出原因。
她從黑色的血液裡慢慢的爬了起來，腳下始終是沒有站穩，重新摔倒在地上，她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你不可以殺我，殺了我你會後悔的。」她冷笑的說道。
我變回了人形，站在她的面前，疑惑的看著她。
「你是我整個蛇界的敵人，殺了你我不會後悔。」我站在她的面前說道。
「蛇界的敵人，哼……」她揚起頭看著我，冷笑了一聲，「如果你殺了我，即使你消滅了黑精靈，拯救了整個蛇界，但是，你將會失去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只要能讓所有黑精靈從世上消失，我可以失去我的任何東西。」雪瑾威脅我，但是她卻不知道，只要蛇界可以永存，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真的嗎？」她的笑容讓我疑惑不解，「既然這樣，你可以殺了我，但是，你最心愛的人將會為我陪葬。」她開始放聲大笑，我一驚，難道她將菁菁當做了最後的擋箭牌。不過，她現在沒有理由在去到人間。
「你用菁菁來威脅我，可是，你卻不知道，黑精靈的話我不會再相信。」我相信她在這一個月的戰爭之間去到了人間，可是，她卻不知道小石已經將菁菁一直以來的情況都告訴了我，她是想用菁菁來分散我的心思嗎？
「好，曹淳夜，你會後悔的。」她趴在地上大笑了起來，伸手一揮，我忙做防備，出乎意料的是她根本沒有做任何攻擊。
她揮動的地方，出現了一汪水波，一間黑暗的屋子在水波裡出現，然後，漸漸的清晰，我看到了菁菁被鐵索綁在了石柱上，她的面容憔悴，手臂上的袖子已經破裂，露出了被黑精靈指甲所劃傷的痕跡。
「菁菁。」我驚訝的叫道，她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你在殺了我時，水鏡會跟著消失，不復存在，那時，就是你蛇王親手結束你最心愛的人生命的時候。」雪瑾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我看著菁菁憔悴的面容和被綁在石柱上受傷的身體，心如刀絞般疼痛，原以為為了拯救蛇界我可以放下她，只要她在人間平安的生活，即使我死在了戰場上，也在所不惜。但是，當我再次看到她時，整個蛇界和她比起來，我開始搖曳不定。
「怎麼樣，曹淳夜，你是要殺了我嗎？」雪瑾冷笑的問道我。
我呆呆的看著她，這是一場殘酷的選擇。
如果我選擇了菁菁，從而不殺雪瑾，那麼她必定會反攻，定一舉殲滅已經開始冬眠的蛇族，然而，幾千年來的蛇界將會毀在我的手上。但是，如果我選擇了蛇界，殺掉了雪瑾，那麼，就像雪瑾所說的一樣，我將親手結束我最心愛的人的生命。這使我痛苦萬分，一個是我的家園，一個是我最心愛的人……
「你是在猶豫嗎？」她明知故問。
我是在猶豫，我在猶豫這樣殘酷的選擇，僅存的蛇族戰士正在和黑精靈廝殺，一陣陣痛苦的叫聲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閉上眼，菁菁的面容和蛇界的蛇族交替出現在我的眼前，另我痛苦不堪……
「你走吧。」我睜開眼，從嘴裡擠出了三個字。
「哈哈哈哈，曹淳夜，你終於敗在了我的手上，所謂的紅顏禍水就是這樣嗎？你為了一個人類的女孩放棄了你的蛇民，放棄了你的蛇界，哈哈哈哈……」雪瑾嘲笑和諷刺的笑聲如利劍般鑽進了我的耳朵。
她說得對，那個人類女孩是我最心愛的人，為了她，我放棄了還在戰場上廝殺的蛇族戰士，為了我最心愛的人，我放棄了整個蛇界……
「不過我始終想不通的是，一個人類的女孩有什麼魔力能讓你做出這樣的選擇。」她的語氣沒有開始的張狂，聽得出來，她永遠想知道這個答案。
「因為她給我的至情至愛。」我深吸了一口氣，回到了她的問題。雪瑾臉上一驚，不可理解的看著我。
「人類是有情有義的動物，為了他們想保護的人，他們寧願犧牲自己。然而，她為了我，放棄過一次自己的生命。不過，冷血的蛇也可以做得到，為了我所要保護的愛人……」我抬頭看向了天上，耳邊不斷的傳來蛇族們慘烈的叫聲，「我放棄了整個蛇界。」我將最後一句話說出了口，儘管，我的心已經如刀絞。
「愛情有那麼偉大麼？」她不解的看著我。
「只有愛過，才會明白。」
「我明白了！」雪瑾望著我，猶豫了許久，說出了這一句話。
在她說話的瞬間，我的身體裡一涼，我低頭看著雪瑾，她將紫色的月牙杖穿過了我的身體。
她顫微的站了起來，在我的面前狂笑，我低頭看向穿過我身體的月牙杖，金色的血液開始流順著月牙杖流了下來。
法力開始漸漸的流失，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我的眼睛一直盯著那面水鏡，我要在我臨死之前記住菁菁的面容。如果有下世，我相信有下世，我不會是蛇王，我會做為一個平凡的人類，在墨爾本的那片草地上和她相遇……
我的眼睛開始漸漸的模糊，不，應該是水鏡在開始漸漸的模糊，我驚訝的看著漸漸消失的水鏡，一個不祥的預感出現在了我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