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她微笑,將頭看向了匍匐在我腳下的子民,朗聲道。
「蛇界雖然是異界生靈中的皇室,但是,這個皇室頭銜已經有了許多不同國界的生靈對他虎視眈眈。一百五十年前,黑精靈國度就已經開始了一場爭奪權位的戰爭,而一百五十年後的今天,黑精靈國度裡最強大的靈師逆天而行,將冰雹灑向蛇界,使冬季整整提前來了一個月,想借蛇界進行冬眠時發起進攻,從而剷除蛇界。
大家都知道,每一次戰爭都給我們帶來的是無窮的災難,然而,幾千年來,卻沒有一次將對方徹底剷除,給後世的民族留下了遺患。這一次,我曹淳夜將親自出戰,一舉殲滅整個黑精靈國度。」
「一舉殲滅黑精靈國度,蛇界永存;一舉殲滅黑精靈國度,蛇界永存……」蛇族在我的腳下喝道,聲音如青天一泓。
我伸手示意大家停止,繼續說道。
「這一次的聖戰,將會是蛇界幾千年來最盛大的一場戰爭,有倖存活下來的,將蛇界一切重頭開始。」或許,我現在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為了今後歷代存活的蛇族,我死而無憾。
「誓死追隨最我尊敬的王;誓死追隨我最尊敬的王……」聲音如雷般又一次響了起來,我滿足的看著腳下眾生。
菁菁,我最心愛的人,如果這是一場同歸於盡的戰爭,那麼,請為我堅強的活下去。
我穿著金聖戰袍,站在高高的靈山山巔,看著我的家園,這一場戰爭過後,這裡還是蛇界嗎?或者,存活了下來是怎樣的蛇界?
「王……王……」一個蛇族戰士遠遠的就看見了我,踹著粗氣跑到了我的面前,向我俯下身,「黑……黑精靈使者已經破了瘴氣。」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伸手將他扶起,他抬頭受寵若驚的看著我,蛇王伸手扶起蛇民是多大的榮幸。除了對待國界禮賓或者是又重大事件,蛇王才可以伸手將對方扶起,我看著他驚訝的表情,對他露出了微笑。
蛇界在最後關頭蛇族要與我並肩作戰,我做了一個多麼幸運的王。
待他退下後,我走上前,金聖戰袍被風灌滿,時而鼓起時而飄揚。
我俯視著腳下的家園和往靈山上進攻的黑精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靈山上的瘴氣已破,灰色的天空映在了被冰雹所覆蓋的靈山上,看來雪瑾真的是花了她畢生的心血。
我轉身看著身後的蛇族,眾人的臉上露著誓死不歸的戰容。
「王,請下令,剷除黑精靈。」使者上前對我躬身。
「再等等吧。」我神色自若的說道。
「王,黑精靈已經破了瘴氣,靈山過去,便是蛇璃城,那裡還有許多戰傷的蛇族以及冬眠的蛇民。」使者繼續說道。
我轉身向後,繼續俯視著山上往上進攻的黑精靈,如螞蟻般細小,他們黑色的戰袍和靈山上的冰雹比起來,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我深吸了一口氣,黑精靈全體出動了……
我看著黑精靈不斷的向上移動,聽到了背後蛇族焦急的議論。
黑精靈已經攻上了半山腰,應該是時候了吧。
我轉身看著蛇族,大家見我的轉身立即停止了議論。
「土木二位長老聽命。」我凝聚法力說道,這會使得我面前上萬的蛇民聽的到。
「土蛇(金蛇)聽命。」土長老和木長老走上前對我俯身道。
「土長老帶領所有的土蛇戰士下山,從左山進攻;木長老帶領所有的木蛇戰士下山,從右山進攻。」
「土蛇(木蛇)領命。」
「使者聽命。」
「黑蛇聽命。」使者上前對我躬身。
「帶領蛇璃宮所有的戰士下山,從山腳圍攻。剩下所有的靈山戰士留在山上。」
「這……」使者抬頭看了我一眼,猶豫著,「王,土蛇戰士和木蛇戰士分別下山進攻就已經少了一半的戰士,如果王再將蛇璃宮的戰士調往山下,只留下了靈山戰士,似乎……」我看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王,這萬萬不可,將四分之三的戰士都潛到了山下,王身邊只剩下了靈山戰士,這恐怕……恐怕……」木長老也上前對我說道。
「恐怕什麼?」
「恐怕王您會有更大的危險。」他低頭說道,這句話早已經是我預料中的事情。
這場戰爭,無疑是要有人犧牲的,如果犧牲了我自己,從而換回了蛇界的安寧,我願意付出我的生命。
「木長老不必擔心,整個蛇界法力最高者是蛇王,不是嗎?」我反問著他,儘管我知道不管我的法力有多麼的強大,大家都還是會尊重我的蛇界的王者,大家都希望我是安全的。
「王……」使者還想再繼續說下去。
「好了,使者,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們能為我著想我感到很欣慰,可是,我要著想的不只是一個人那麼簡單,我還有千千萬萬的子民。」我轉頭看向使者。
使者猶豫著。
「黑蛇領命。」他似乎見我的意志如此堅決,就不必再說什麼了,難道我要用千千萬萬的生命換回我一個人的嗎?如果是那樣,蛇王大可不必上戰場。我將頭抬了起來,看著身後的數萬子民。
「使者,土長老,木長老聽命,帶領各方戰士立即下山。」法力帶著聲音傳到了每一個人的心中。
「黑蛇領命。」
「土蛇領命。」
「木蛇領命。」
三人齊呼道,分別將土蛇戰士,木蛇戰士,蛇璃宮戰士帶下了山去。我看向身前漸少的靈山戰士,我的大勢已去。
我回頭看向身邊的小石,這麼可愛女孩,她跟著我上了戰場。
「小石。」我輕聲的叫著她,我不在稱呼她原本的名字,叫了她在人間用的名字。
突然間,感覺是如此的親切。
「王。」她疑惑的看著我。
「叫我一聲哥哥。」我微笑的看著他。
她似乎不解我的意思,我伸手撫摸著她及腰的長髮,如果她現在生活在人間,會不會永遠也沒有這樣的戰爭。
「突然很懷戀在學校的生活。」我輕聲的說道。她靜靜的看著我,眼裡裡出現一層薄薄的水霧。
「哥哥。」她撲到在了我的懷裡,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