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藍蘭說星期五的課上有一堂素描課,對於這個消息,我腦子裡開始迷糊。其實,在澳大利亞上學的時候我經常逃掉素描,因為我對那個不是十分的喜歡,我沒有那個完成素描的天賦。當然,來到這裡,這堂課也是我變得最頭疼的課了。我和胡藍蘭破天荒的不是坐在一起,因為她對我這個素描白癡不是很感興趣,她早已和羅威爾坐到了我的旁邊。
已經開始上課了!
學校的畫室是一間很大的教室,我獨自坐著,想找到什麼東西來填充一下我此時的無聊。當然,不是作畫。
門扣響了,我隨著老師打開的門一眼望去,似乎這也是我無聊之中可以做的一件事。
是他,我驚訝的看著他。曹淳夜,他今天遲到了,不過,除了我這個沒人搭理的素描傻子以外,其它的座位都已經坐滿了,我看到了他盯著我的位置許久,表情及不情願的走到了我的身邊,將畫板放在了我的旁邊,自己也坐了下來。
我的心跳已經加速,我知道,每次看見他的時候我需要氧氣,我的呼吸明顯的不順暢,他冷漠的表情使別人不得不沉默。我看到了有幾個同學時不時的回頭看向我,給我一種難以琢磨的表情。
「今天是人物頭像。」老師給我們的課安排好了已經就離開了,留給我們更多餘的空間。
看著講台上那一個人體頭像,我無聊的四處張望,看來我真的是一個素描白癡了。同學們都能將一個個的物體栩栩如生,而我,就這樣等著下課吧,下個星期的素描課就等著挨罰吧。
我自顧轉動著我手中的筆,將左手托住我的頭,幻想著我自己的事情。然而,我的幻想成分裡面缺少不了坐在我身邊的這個冷漠的王子。我似乎可以邀請他一起去到我的家裡,介紹給我的爸爸,說上一句:『爸爸,這是我在學校的新朋友。』當然,我也只是有幻想的份,或許,只是我認識他,我們還不能稱之為『朋友』。
我有點洩氣,不是因為我不會素描,而是,就當他是這個原因吧!
一個很有磁性的聲音出現在了我的耳邊,打斷了我所有的幻想,「你怎麼不動筆?」我一驚,手晃動了一下,頭差點磕到了桌子上面。連忙整理好我的頭髮,我抬頭看向他,這個另我開始魂不守舍的人,曹淳夜。
我驚訝的看著他,他真的是在和我說話,「我不會!」我小聲的嘟囔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在笑我。
他沒有說話,嘴角輕輕的向上揚,伸手將我的畫板拿了過去,看著人頭像一點一點的蔓延開來,一個栩栩如生的人頭像已經在他的手中漸漸形成。我看著他專注的表情,他的輪廓很明顯,他的側臉也是如此的完美,如果我會素描的話,我一定第一幅作品就是那張完美無暇的臉。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看著他專注的神情,看著他絕美的臉龐。
如癡如醉!
直到他將一幅畫放到我的面前,我將一直停留在他側臉的目光瞬間移到了我的畫板上,希望他沒有發現我的失態,我在這樣想著。不過,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素描技術。
「謝謝!」我小聲的向他表示感謝。
但是,他對我的反應卻是充耳不聞,心中不免很失落。
如果此時地上有一條縫,我想,我馬上可以鑽進去。
「聽說你也是新轉校的學生,對嗎?」我鼓足了勇氣像他問道。也許剛才我謝謝他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吧,畢竟他是多麼冷漠的一個人,我自我安慰道。
「我來到這裡已經有兩個月了。」他沒有抬頭看我一眼,整理著他的東西說道。
「哦。」我低聲咕噥著,終於得到了他的一句話,「你是一個人來的嗎?」我再次追問,要知道,我要鼓足多大的勇氣才能問他一個問題。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因為下課鈴聲已經響起了。
什麼時候上課的時間也變得這麼短了?
「下課了!」說完了這三個字,他就這樣著急的離開了。
「該死!」我不甘心的小聲嘀咕著,這個該死的鈴聲。胡藍蘭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身邊的我不知道,她拿著我畫板看著上面的畫吃驚的盯著我。
「不會吧,菁菁,你不要告訴我這真的是他幫你畫的?」
「嗯!」我點了點頭。
對於他的迅速離開,我似乎心裡開始落空。
「噢,天拉,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他都不和別的女孩子說話的,他居然會幫你畫畫。」我看得出來胡藍蘭現在的驚訝已經超出了我所想像的,「他還有沒有和你說什麼呀?」
「沒有,他不說話。」確實,他不說話,這讓我已經開始失望至極。
「那你找他說過話咯?」我覺得我已經看她的嘴成O形都已經成家常便飯了。
「是,但是,他還是很沉默。」我不得不把頭偏向另一邊,他對我的冷淡我似乎很難接受得了。
這似乎很影響我的心情,我將畫板收拾好後,和胡蘭一同回到了教室,胡藍蘭在這一路上和我說的話我全部是敷衍而過的。我承認,我沒有聽進去任何一句話。
上生物課的時候,我將書立了起來,擋住了我的頭,獨自一人欣賞著這幅和他一般的絕美的作品。似乎有一天,我真的會把畫板上的這幅畫出自我的手中,畫板上落下的是他絕美的臉龐,我很喜歡這種虛幻的感覺。
整整一天的課,我沒有做任何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