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開的車,比虎子強多了,不一會兒,朱雙角就進入了夢鄉,夢到了媽和外婆坐在小院裡曬著太陽……
「朱先生,朱先生?」朱雙角感覺有人推了推朱雙角,朱雙角睜開眼睛,原來是小黑。
「怎麼了?」朱雙角揉了揉眼睛,問道。
「接下來的路,我不認識!」
「哦……」朱雙角搖下車窗一看,已經到了他們鎮上,心裡的高興勁就別提了。朱雙角看到了路邊有個賣糖糕,還冒著熱氣……
「小黑,我下車一下!」
糖糕是老娘和外婆最愛吃的,只有鎮上才有,兒時,朱雙角要考上一百分,爸爸就會騎上老鳳凰牌自行車,帶朱雙角到鎮上美美的吃上一頓,然後再買上兩份帶回去給外婆她們……
「來,小黑,你也吃上一塊,也快中午了,你都開了三個多小時了!」朱雙角遞上一塊給小黑。
「不用了,我不餓!」小黑專心的開著他的車,他做事一向很專心。
「吃一塊吧!這是我們這邊的特產!」
小黑接了過去,三下五除二,三五口就吞了下去。
「好吃!很甜、很軟、很酥!」這就是他給糖糕的評價,很到位!
「對了,小黑,你明早回去時,記得給綽剛那小子帶上!」
「謝謝你!泰少爺他……很愛你!」
他的話,讓朱雙角很尷尬,其實朱雙角不太願意別人知道朱雙角和綽剛的事!朱雙角一時沉默了!
「對不起!」
「沒關係!」朱雙角淡淡的一笑,朱雙角能怪小黑嗎?不能!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同性之戀不是在外國很流行嗎?!
朱雙角指引著小黑從後路進了村,在一處大土丘處,朱雙角讓小黑停下了車!
……
「爸,兒子來看你了!」在一座墳前,朱雙角蹲下了身,點上一支煙插上。/墳剛剛被整理過。
……
等煙燃盡後,朱雙角站起了身,輕輕撫摸著朱雙角親手種下的柳樹,柳樹已比朱雙角的胳膊還粗,快五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爸,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媽和外婆過上好日子!」朱雙角用力的說完此話,頭也不回的上了車,朱雙角怕朱雙角又掉『金子』!
爸說過,隨隨便便流淚的男人,不是真男人!看來,爸好像跟劉德華較上勁了。人家德華可崇尚: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等朱雙角和小黑把車停在,朱雙角認為因該是朱雙角家的地方時,朱雙角傻眼了,面前只有三四輛挖掘機在忙碌著,跟本看不到朱雙角家房子的影子!難到朱雙角記錯了?!
不對,朱雙角怎麼會記錯?這可是生朱雙角養朱雙角的地方!
「喂,師傅,這邊的住戶呢?」朱雙角追上一個挖掘機問道。
「有錢的住進了別墅;中等的住進了商品房;沒錢的住在廉租房……」
朱雙角愣了一下,立刻掏出手機,開了機,打電話給周琪,一問不就知道了嗎?朱雙角媽也是的,搬家也不跟朱雙角講一下!真是服了,眼裡還有沒有朱雙角這個兒子?!
「雙角哥,你終於回來了!」周琪一路跑了過來,撲進了朱雙角的懷裡。
「小琪,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兒?我家的房子呢?」朱雙角急切的問道。
「有外國老闆要投資建廠,這裡被拆除了!嬸嬸她們搬進了廉租房,我剛剛還在村委會吵著呢?他們讓嬸嬸住在四樓,可不方便了……」
「那你怎麼不事先打電話告訴我?你忘了我是怎麼吩咐你的了?!」朱雙角有點微怒。
「我打了啊!你不是也接了嗎?我不是告訴過了你的嗎?!」
「可你沒說什麼時候搬家啊?」
「那是嬸嬸不讓說的,怕你擔心!」
看著淚光閃閃的小琪,朱雙角還能責備她什麼呢?
「小琪,快帶我回去!」
……
小車停在了一片新建的小區,朱雙角和小琪下了車,進了一幢樓的樓道。
剛剛上去沒幾個台階,就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
「媽,你慢點!小心……一個一個的下,不要著急……慢點……」那是老媽的聲音。「媽,等雙角回來啊,就去居委會要去,我們也要住底樓……」
朱雙角一個快步,在三樓的樓道口,看到了中年婦女,攙扶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
「媽!外婆!雙角回來了!」朱雙角緊緊摟住她們倆,不爭氣的淚又掉了下來……
開門後,朱雙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對著門,朱雙角老爸的照片!
屋子很小,大概只有六十來個平方,兩室一廳,一個朝陽,一個朝北的兩個房間,客廳小得,只能放下一張八仙桌……跟綽剛的別墅比起來,簡直就是……
「朱先生,那我就不打擾了!我這就回去了!」小黑放下手中的禮盒,對朱雙角說道。
「在這邊吃過便飯吧!快中午了。我家條件是差了點……」朱雙角有些木訥的勸說著。
「不,不,我也是勞動人家出身!我只是擔心泰少爺……」
「那好吧!剛子那小子做事太猛,沒人跟著他,我還真不放心!那我就不留你了!」
朱雙角下了樓,送走了小黑。
再上樓時,媽和小琪已為朱雙角煎好了荷包蛋,朱雙角一口氣吃了五個!外婆吃著糖糕,又禁不住的老淚縱橫。
「媽,你這是幹什麼呢?是不是越老越糊塗?!雙角剛回來,你又哭什麼勁呢?」媽小聲的抱怨著外婆,幫外婆輕輕擦去了眼淚。
「嬸嬸,我先回去了!我爸還讓我做事呢。」一直站在一旁的小琪說道。
「不許走!你都快是我朱雙角的人了!我重要,還是你爸重要?!」
「雙角,讓小琪回去吧!」
老媽的話,讓朱雙角一驚,她不是看好小琪當朱雙角媳婦的嗎?怎麼?
小琪打開門,依依不捨的走了!
「媽,你不是看好小琪當我媳婦的嗎?怎麼,又有其它合適人選了嗎?」朱雙角喝了一口茶,逗著老媽。
「唉,說來話長!小琪的爸爸,也就是你大根叔,他發下話,說沒有商品房的,就不讓小琪嫁!還說,要是小琪非要嫁,就和小琪斷絕父女關係……」
「大根叔怎麼能這樣?!他這是嫁女兒呢?還是賣女兒?」朱雙角憤憤不平。
「不要怪你大根叔!要是我的閨女,我也會這樣的!」
朱雙角終於傻了,不知道他們到底怎樣想。
「雙角啊,小琪是個好姑娘,你不在家時,一直是她在照顧我跟你外婆,可是……」
「可是什麼?不就是要商品房嗎?」
「不是!聽說啊,鄰村的明輝,出了二萬八千八的彩禮,說是年前想把親事兒定下!唉……」老媽又是一陣歎息。
「沒事!不是還沒定嗎?再說,即使定下了,朱雙角我照樣能把她搶回來!媽你放心吧!」
「我放你個頭心!你真想讓小琪和她爸父女斷絕關係?!你這個沒心肝的!」
「好了,媽!你先讓我休息一會兒,等我下午睡醒了再說行嗎?!」綽剛那丫的,昨晚上折騰了朱雙角一宿,困著呢!
「你啊……床都給你準備好了!本來啊,是為你和小琪準備的……」
老媽的下半句,朱雙角已經聽不清了,只知道,床很軟,全是新棉花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