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戰慄,這種感覺很熟悉,熟悉到我一跌進去就有種想放聲大哭的感覺,我一直在尋找的就是這樣一種感覺,我需要的就是這樣一個溫暖的胸懷、寬闊的懷抱。
我不想離開,我也怕他會離開,我急忙摟緊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我聽到一個無比心疼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那聲音很熟悉,帶著悅耳的低沉的磁性,可我卻不想回答,我只想這樣依偎在他裡面,我怕一開口他就會跑掉。
接著我就感覺身體一輕,我嚇得驚叫了一聲,然後我的身體就快速移動起來,但是我還是待在那個溫暖的懷抱裡,我就沒有抗議,也沒有掙扎。我想,只要不讓他離開我,無論去哪裡都可以。
「阿色,你醒醒,阿色。」我正睡得舒服,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叫我。
「誰呀?幹嘛?」我努力想睜開眼睛,但是我實在沒有力氣,我還想接著睡。
「阿色,聽話,先醒醒,一會兒再睡。」又有人在拍我的臉。
好討厭,我不想睜開眼睛,但是我不得不睜開,接著我就看到了一張模糊的臉,好像是尹檜的臉。
「不,我一定是在作夢。」我急忙閉上眼睛繼續睡,如果這是夢,我希望能夠一直作下去,永遠都不要醒來。
「阿色,你不是在作夢,真的是我,快醒醒呀,你不能睡在這裡,我送你回寢室。」那個聲音焦急的說。
我急忙堵住耳朵說道:「不要,我不要回去,我就睡在這裡好了。」如果讓我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這個溫和的聲音,我一定會死的。
「阿色,乖,你要回去的,這裡不是你睡覺的地方,快起來,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我煩躁地推開他說,我真的不想走。
突然一個冰冷的東西一下子撲到了我的臉上,然後就一下下擦拭著我的臉,我瞬間清醒了過來,就看到尹檜正皺著眉毛用一條濕毛巾給我擦臉和手。
「我這是在哪裡?」我立刻清醒了過來,向四處看了看,感覺這裡好熟悉,紅色的印花地板,溫暖的大床、沙發,還有電視和VCD。
「這裡是錄像廳。」他無奈地回答。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一個機靈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愛憐地撫摸著我的臉,說道:「我去莊稼院參加同學聚會,看到你坐在牆角邊都快凍僵了,就把你帶到這裡暖和一下,現在你感覺好些了吧?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不要離開你。」我急忙抱緊他,我不想再失去他。
「傻瓜!」他歎了口氣,把我摟在懷裡說道:「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是,你也不能一整晚都不回去吧?你的同學該著急了,我把你帶走的時候他們都不知道。」
「他們不會的,也許連我不在他們都不知道,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賴在他的懷裡撒嬌。
他又歎了口氣,低下頭看著我說道:「你現在怎麼學會耍賴了?」
我把頭埋在他的懷裡不說話,感覺眼睛又濕又熱。
他突然笑了笑,說道:「你過得好嗎?我一直想去看你的,但是阿文那邊我又走不開,所以一直沒有去。對了,阿明把磁盤交給你了吧?那設計對你有用嗎?」
「那設計是你做的嗎?」我一下想起了這件事,忙問。
他笑著捏了捏我的鼻子,說道:「你把我想得太厲害了,我怎麼能做出那麼高難度的東西來?是我托朋友做的,我想你畢業的時候在這個問題上一定會遇到困難,就讓同學幫你一下。」
「你真好!」我摟緊他的脖子,甕聲甕氣地說。
「你在哭?」他一驚,急忙扳過我的臉問。
「沒有,哪有。」我急忙用袖子揩眼睛,又想起了阿文,忙問道:「阿文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起來的跡象?」
他歎了口氣,說道:「她又做了兩次化療,都沒有什麼起色,不過你們為她募捐的錢都用來買了藥和營養品,現在她的身體還算可以,精神也還好,只是有時會因為一點小事發脾氣,哭鬧不吃飯,你知道病人的心情都是反覆無常的。」
「那你一定很累吧?」我心疼地看著他問。
他苦笑了一下,拍著我說道:「還好,累的時候想想你就不累了。」
我感覺他比上次分手的時候又瘦了一圈,整個臉都凹了進去,只剩下一個骨架,感覺心裡非常難過,就撫摸著他的臉問道:「你最近沒有好好吃飯嗎?怎麼瘦成了這個樣子?」
他拿下我的手笑道:「我每天都吃得很多,不知怎麼的就是不長肉。」說著又捏著我的臉說道:「你的臉色倒是不錯,沒胖也沒瘦。告訴我,你的身材是怎麼保持的,好的讓我忌妒。」
我知道他在逗我開心,可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我很認真地看著他,說道:「想吃東西的時候,想想你就吃不下去了,所以就保持住了。」
他一愣,接著就笑道:「怎麼會?難道阿余不管你的嗎?我想你不吃他一定會心疼的,怎麼可能是因為我?一定是他虐待你,對不對?」他雖然是笑著問,但是眼睛裡卻閃著某種期盼的光芒。
「才不是,不要提他,我已經跟他分手作回朋友了。」我低下頭小聲說。
「什麼?你們分手了?你不是打算畢業跟他一起去南方的嗎?怎麼會分手的?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他急忙緊張地問,但是我能感覺到他話語中的興奮。
我覺得好笑,瞪著他說道:「你還要裝傻嗎?這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他傻乎乎地看著我。
「因為我還愛著你笨蛋!」我對他大叫,然後生氣地看著他。
他直直地看著我,突然一把將我摟在懷裡猛親我的嘴。我一怔,也急忙摟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他用力地吸吮著我的嘴唇,弄得我的嘴唇又癢又痛,舌頭也探進去勾我的舌頭,我笨拙地回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