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姐點了點頭,說道:「就這麼辦,等老三回來咱們仔細研究,到時候非端了她的老巢不可。」
老五走過去拍了下四妞的肩膀,口氣堅定地說道:「四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為你出這口氣的。」
我見她們真的想去教訓那個新生,不禁擔心起來,我倒不是為那個新生擔心,而是為她們。在我的想法當中,一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碰到什麼不平等的事我都忍著,從不爭長論短。她們這樣公然去找人家的麻煩,還不是因為什麼大事,我直覺她們這次一定會惹上麻煩。但是無奈我人微言輕,說了也不會有人聽我的,我只好閉口不言。
事情最後的結果跟我想的差不多,先是阿春回來了,她們加油添醋地把事情的經過又跟她說了一遍。當時的經過跟我想的差不多,阿春很生氣,連帶著阿楠也義憤填膺地要給四妞作主。只有我和微微比較淡定,微微略微表示了一下關心,就跟我一起默默地聽她們商量。
她們經過一番討論,最後決定去抄那個女生的寢室。先弄清楚她的寢室在什麼位置,然後趁著人少的時候給她來個突然襲擊。打她倒不一定,主要是嚇嚇唬唬她,叫她以後小心一點。
她們具體行動是在週末的中午,吃過午飯後她們都回寢室碰頭,說是據可靠消息,那個女生現在就在寢室,她們寢室的人大多都出去了,只有兩三個人在屋裡,正好動手。當時我也在寢室,只有微微沒在,我聽得心驚膽戰的。她們商量完就開始換衣服,都穿上了緊身衣,長頭髮的也紮緊了,鞋也換上了硬底鞋,一副要打群架的樣子。
我心裡感到很不安,最主要的是我感到很為難,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跟去。說實在的我不想去,我覺得就我這個樣子,就算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大忙,搞不好還會露怯,挫了大家的銳氣。但是直接說不去又不太好,畢竟這是我們寢人的事,我就猶豫不決地看著她們。等她們準備好要走的時候,我見實在沒有借口留下,只好硬著頭皮跟在後面。
老五見我也要去,急忙拉住我說道:「阿色,我看你就不要去了,你這麼老實不適合參加我們這種活動。」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我,都啞然地看著我,異口同聲說道:「是呀,你就不要去了,人多容易壞事,你在家好好看家就行了。」
我知道她們是嫌我礙手礙腳不想帶我去,這樣正好,我正好不想去呢。
我目送著她們磨拳擦掌地離開,心裡感到非常緊張和害怕。不管怎麼說她們都是我的室友,我真擔心她們會出什麼事情。我的心臟一直突突地跳個不停,側著耳朵趴在門上仔細聽著寢室外面的動靜,想聽聽一會兒會從哪邊傳來吵鬧的聲音,可是聽了半天我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我不知道那個女生住在哪一層,也不知道她住在哪個寢室,但是我知道她離我們寢一定很遠,不然我不會一點聲音也聽不到。我坐立不安地等了很久,一直等了二十多分鐘她們才回來。
一進門她們就氣乎乎地坐到了床上。
阿楠喘著粗氣,看著自己的手說道:「TMD,那幫SB還真能打,都把我的手撓出血了。」
阿春扯著自己的衣服說道:「你看看我,衣服都被那幫雜種給撕壞了。」
這時我才注意到她們都不同程度地掛了彩。阿春的休閒服被撕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阿楠和四妞的手上破了皮,正在流血;八妹的頭髮被抓得像稻草一樣;老五的臉上也青了一塊。只有二姐還算完好,只是頭髮很亂。
她手插著衣兜靠床站著,臉上訕訕的沒有說話,但是看起來火氣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大了。
八妹把頭繩摘下來,一邊攏著頭髮一邊說道:「MD,咱們這次吃虧就吃虧在她們寢人多,要不是那幾個SB突然回來了,咱們也不至於被她們打得措手不及,真TM倒霉!沒想到她們這麼強硬。」最後一句她說得很小聲,只是咕噥了一句。
老五看了看我,沒精打彩地說道:「阿色,幸虧你沒去……」後面的話她沒有說,但是我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勉強笑了一下。
四妞自從進來就垂頭喪氣地坐著一言不發,此時聽了這話臉色更加不好看。我知道她的心裡一定很不好受,畢竟這件事是因她引起的,現在大家都因為她受了傷,面子沒有爭回來,反而又惹了一肚子氣。
不過這件事並沒有就此劃上句號,她們剛剛回來沒一會兒,屁股還沒有坐熱呢,就被叫到樓下的保安室去問話,直到很晚才回來,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第二天一早她們又被叫到了教務科,我也隨後被叫去問話,我把當時的情況都和盤托出了,因為我知道我的證言根本起不了什麼關鍵性的作用,他們心裡早已給這件事情定了性。
第二天結果就出來了,她們六個每人被記了一大過,還罰款六百塊錢。當然,是每個人六百。
這個判決一出,我們寢的人全都傻眼了,她們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
記大過,意味著她們的檔案上會留下污點,拿畢業證的時候也會有麻煩。六百塊錢,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如果節省點花的話,夠我們兩個月的生活費。
所有人對這個判罰都感到震驚和不滿,但是事已至此,她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老徐說了,她們是一大幫人先跑到人家的寢室去尋釁滋事,理虧在先,還把人給打傷了,這個判罰已經算很輕了。要是人家想追究刑事責任,她們要承擔的責任就不止這些了。
她們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只好乖乖地交了六百塊錢,但是每個人心裡都有一股怨氣,特別是阿楠和阿春,本來她們就在食堂裡勤工儉學,省吃儉用的,卻因為這件事被罰了這麼多錢,她們怎麼也嚥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