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樂也很識趣,過馬路時,為了「安全」起見,牽住樂平安的手,再不放鬆,一直來到夢人家常菜店門口才鬆開。這樣大眾化的小飯館,兩個大人,還手拉手,會被食客當笑料盯住看的,可不是御人酒店裡那麼浪漫的地方,有的是新老情人約會,見多不怪的,入鄉隨俗,不就是吃個飯,小事一樁,沒什麼大不了的,人前什麼事也幹不成,好戲都在後頭。
夢你家常菜真的很家常,雅間也沒有一個,店內人聲鼎沸,董玉樂怎麼著都不喜歡這樣的環境,這兒哪裡像什麼約會場所,整個一大市場。不過,來都來了,還是樂平安的選擇,就瞎湊合吧。飯菜嘛,比起御人酒店來,經濟得實在太多,一個菜一般十幾塊錢,盤還挺大,一個普通人不一定吃得下。樂平安還滴酒不沾,也不要什麼飲料,點上三盤菜,一份飯,董玉樂與她兩個人悶悶地吃了一頓無聊的晚餐,總共花費40元,十分的價廉物美,比他跟獨孤晴在超市裡買回她家去吃的還便宜,只是感覺非常不好,一點意思也沒有。董玉樂有些窘,「這點錢,就不用A吧?」「看在你有汽車的份上,這頓飯由你掏錢。不過,下不為例。」也算是給董玉樂點面子,不管幾塊幾毛,還以為樂平安會拿出來?那才真正是癡心妄想。
吃過飯,董玉樂自然主動擔當護花使者,雖然很可能只是朵狗尾巴花吧,不過看上去人家總體還像是水中蓮哩,至少現在他這樣認為,「安安,我送你回家。」「不用,還得費油,我坐公交車幾毛錢就可以到。」樂平安即刻拒絕。拉過手,沒有遭到反抗,那麼,現在做得過分點兒肯定也無所謂,樂平安轉身這就要去公交車站牌那裡,董玉樂伸出胳膊攬腰把她舉起來。這可是大街上,即使在夜晚,不見得行人比白天少,只不過霓虹燈沒有白天亮。樂平安顯然受到驚嚇,伴隨她「啊」地大聲尖叫,路人們紛紛側目觀瞧,人們雖然並不習慣這麼開放,還遠沒有到習以為常的地步,但是,小兩口在打情罵俏,還是任由人家去吧,難道能夠出面阻止不行,實在好奇的話那就偷偷多看幾眼,是別人在表演,又不是自己,不需要害羞。「放下我。讓別人看見不好。」樂平安喊的當然不是非禮,還要照顧到他們兩個人的面子,別招引得街上的行人介意。「別說話,安安,不然看的人更多。」董玉樂懷抱樂平安迅速趕往自己的汽車,是不能讓路人過多注意到,這樣太顯眼,他嘴裡說「安安」,是故意給路人聽的,表明他們熟悉,他可不是在「搶男霸女」。「放下我,我跟你走,隨便你。人家會笑話我們的。快放下。」話是這麼說,不過,樂平安的雙手緊緊把在董玉樂身上,彷彿稍微鬆懈,就會滑落到地上去一般,不敢怠慢。「好。」董玉樂也覺著吧,他必竟三十一歲,為人父,不是喜歡出出風頭的小年輕,等樂平安站穩他才徹底鬆開手,還不忘叮囑最重要的一句,「記得你對我的承諾:隨便我。」要的就是這句話,看來,再可愛再生澀的女人,今夜也有門兒。
當然不能去開房,吃個飯都不肯,別把樂平安給惹煩,讓到手的鴨子再飛掉,還是到她的住處去看看,深入瞭解,才能多培養好感,然後水到渠成,還是讓她自願的好。送樂平安回到她的租住地,董玉樂把車停靠在路邊,跟她一塊走進去。這是一處比較安靜的平房院落,裡面的房子不算多,院子特別狹小,老北京住戶家家都差不多一個樣子,這兒的環境還算是非常不錯的呢。樂平安住的那一間有十二三個平方,裡面兩張單人床,一些簡單傢俱,外邊有炊具,可以自己做飯。兩張床上顯然都有人睡,董玉樂不禁要問,「安安和別人同租的?」「我媽媽和我一起住。」樂平安簡單介紹一下自己的身世,「我爸死得早,是我媽一手把我拉扯大,我能掙錢了,就把媽媽接過來。」女人的容貌雖然最重要,但是,其內心也萬萬不可忽視,過日子必竟不是欣賞畫,是美女又孝順,還懂得持家之道,這樣十全十美的能上哪裡找去,董玉樂開始慶幸自己歪打正著,遇到一個各方面都非常優秀的女人。
「已經很晚,安安的媽媽,阿姨她老人家怎麼不在?」這看上去是閒聊天,實際上斷非如此喲,董玉樂在試探著想知道自己今天是個什麼下場,可不可以留下來過夜,這可是最最要緊的事情。這兒他其實不喜歡,不如意的地方有好幾項,院子裡住戶再少,也是集體型的大雜院,感覺上做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就跟公開在人前展示的差不多;這間房子也小,佈局還不合理,屋子裡堆的東西滿滿的,給人壓抑感很強烈;兩張單人床分列兩廂,兩個人在一張床上,即便一上一下吧,看著都太窄,何況事畢之後總得一塊躺一躺;還有,應該沒有辦法洗澡,難道就直接上嗎?似乎挺不衛生的。如此多的外在限制條件,讓董玉樂很不適應,可是有美人的所在,就是好去處,今天只能就這兒。樂平安卻有點吞吞吐吐,給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我也是剛回家嘛。我媽媽可能有點什麼別的事兒,她沒電話,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怎麼辦?萬一當媽的回來——那也沒辦法,要是知道有她媽的話,提前帶些禮物多好,也彌補一下對一頓飯的不足。
先不去管其他的,當下,趁著還有機會,便宜總不能不佔,孤男寡女的,還是又漂亮又可愛難得的女人,不做點什麼,也對不起還算個人的小環境,於是,董玉樂移身慢慢湊向樂平安,足夠近的時候,猛然間摟緊她的人,熱切地親吻她的臉頰,見她不反對,很快就到了嘴,兩個人的唇糾纏到一塊,難捨難分。對於相貌出眾的這樣一個男人,樂平安還是滿意的,可以有所付出的,如果董玉樂沒有女朋友的話,與他發展看看也挺不錯,但是,上過男人當以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是不輕易相信別人的,何況對方還確實是一條蛇,而並非什麼井繩。大環境雖然制約了董玉樂的興趣,不過,佳人當前,豈能放過,還是湊合湊合吧,實在顧及不到那麼多。他在逐漸勾動樂平安的快感,希望她不至於太反對,他們能夠自由結合。樂平安很久沒有體驗過男女之歡,董玉樂的魅力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情不自禁的兩個人躺倒在其中一張單人床上。
衣服一件一件減少,董玉樂先脫的,他的西裝穿在身上好看,倒到床上實在礙事,硬得硌人,樂平安的裙子還好些,只不過就是沒有衣服更好,董玉樂脫掉自己的上衣,褲子,開始為樂平安解裙子。一場好戲似乎馬上就要開場。
門外卻傳來不緊不慢地敲門聲,並且有一個中老年女人在說話,「平安,媽還沒回來,你銷的哪門子門呀。」是樂平安的媽回轉家來?。董玉樂連忙鬆開壓在身上的樂平安,撿起個人的服物,以最快的速度手忙腳亂地往身上穿。在別人家裡欺負人家的女兒,總是說不過去的吧。樂平安也把剛剛被褪掉的裙子套上,繫好扣子,看到董玉樂收拾得差不多,這才打開門,親親熱熱叫一聲「媽」,把老人家讓進去。
被叫成「媽」的中老年婦女見到董玉樂,面露疑惑的神情,質詢的只是樂平安,「這位是?」董玉樂彬彬有禮,作自我介紹,「阿姨,我的名字叫董玉樂,您叫玉樂就行。來得匆忙,提前不知道您也住這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請老人家見諒,以後我會彌補的。我,算是安安的男朋友吧。」他看向樂平安,希望得到她的確認。認識到人家唯一的家人,總能夠說明她是可信的,放心的,可以繼續交往,繼續交往來玩玩的。樂平安點頭,「是呀,這是我的男朋友董玉樂,我們交往已經有一段時間。」是有一段時間,兩三天呢,視頻過兩次,今天還見上面。「是個好孩子,不錯。」被叫成「媽」或者「阿姨」的中老年女人表示認可董玉樂,「今天太晚,改天阿姨請玉樂吃個飯。」好好的一家母女呀。
董玉樂也是感動的,「太晚」,還是知趣點,離開吧,先留下一個好印象再重要不過,「還是玉樂請阿姨吧。今天晚了,阿姨和安安休息,我也告辭。」「好。常來呀。」阿姨並不挽留,堅持把董玉樂送出大門,見到他是開汽車來的,就說了一句,「車還不錯。」「湊合。」董玉樂禮貌、謙虛地應答,「阿姨您和安安回屋吧。我們改天見。」三個人匆匆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