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薇心輕拍著女兒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子殤,不哭,媽媽會心痛。」
用力的抱緊水薇心的身體,月子殤哽咽的說道:「媽媽,為什麼他要是我哥哥,為什麼我們要分開,我真的好痛苦。我愛他,卻不得不傷害他。難道這就是兄妹相戀的報應嗎?」
水薇心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很想告訴女兒他們不是兄妹,很想告訴女兒這一切報應都是因為她。因為她的自私,因為她的殘忍。
「子殤,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媽媽希望你快快樂樂的長大一歲。」水薇心不忍女兒在繼續沉浸在痛苦中。
月子殤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看著水薇心,微微一笑,她不能再讓媽媽為她擔心。
「媽媽,我沒事,我會堅強的面對未來的生活。」月子殤笑著說道,只是那抹笑容讓人看了莫名的心痛。
水薇心含淚點了點頭,柔聲道:「我的女兒最近憔悴了,快去休息。」
月子殤頷首看著水薇心,轉身走上了樓。
看著女兒落寞的背影,水薇心的淚終是沒忍住,緩緩地從臉頰滑落。
為了躲避卓偉翔和皇甫絕,月子殤將自己關在家中,誰也不見。
卓偉翔幾日未見月子殤,終於按捺不住,親自來找月子殤。
正在打掃衛生的水薇心突然聽到了敲門聲,柳眉輕蹙,看向門口。
債務已經全部還清,高利貸應該不會找她。
她們母女什麼朋友,平時根本不會有人竄門。
水薇心狐疑的走到門口,打開了大門。
「翔翔,你怎麼來了?」水薇心難掩詫異。
「阿姨,子殤怎麼了,怎麼這幾天都沒來上班?」卓偉翔一臉焦急,顧不得禮教,逕自走進了屋。
「皇甫少爺來找過子殤。」水薇心淡淡的說道,只是一句話卻讓卓偉翔明白了所有。
卓偉翔停住了腳步,神色複雜的看著水薇心。
「阿姨,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情……你想的怎麼樣?」卓偉翔轉身又走了出去,神色凝重的看著水薇心。皇甫絕的鍥而不捨讓卓偉翔心中的危機感越來越大。
水薇心擔憂的看了一眼樓上,怕月子殤做傻事,她一直守在家中,一步都不敢離開,每隔一段時間去查看月子殤的狀況。
而月子殤只是靜靜地坐在床上,不言不語。
每次見到這樣的月子殤,水薇心心中的愧疚與痛苦就更甚。
幾次想要告訴月子殤真相,試了幾次,卻總是無法說出心中的秘密。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將秘密帶進棺木。
隨著卓偉翔走出屋子,水薇心關上了門。
「翔翔,明天就是子殤的生日,你可以借此機會得到子殤。」水薇心神色凝重的看著卓偉翔,思量著眼前的男人是否能讓她的女兒幸福。
猜出了水薇心的心思,卓偉翔認真的說道:「阿姨,我一定給子殤,請你放心將子殤交給我。」
卓偉翔的嘴角露出一抹竊喜之色,若不是水薇心提醒他,他已經忘了明天就是月子殤的生日。
和月子殤相處的十年,他從未見她過生日,他也未曾替她慶祝過,送她禮物。
這一次,他一定要為她舉辦一個盛大的生日聚會。
「阿姨,若是你站在我這一邊,就要聽我的吩咐。」卓偉翔小心翼翼的叮囑道。
水薇心輕輕地點了點頭,小聲問道:「翔翔,不去看看子殤嗎?」
卓偉翔快速的點了點頭,快步走進屋,朝月子殤的臥室走去。
站在月子殤的臥室外,卓偉翔輕輕地敲了敲門。
「媽媽,我沒事,不要擔心我,我不會做傻事的。」月子殤悶悶地聲音從房中傳出。
卓偉翔微微一笑,月子殤將他當做了水薇心。
卓偉翔推開門走了進去,柔聲喚道:「子殤。」
月子殤猛地抬起頭,震驚的看著卓偉翔,從未想過他會出現在她面前。
「你怎麼會來?」過了許久,月子殤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卓偉翔笑著走向月子殤,她的悲傷他看在眼中,他卻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用笑容讓她放鬆心情。
卓偉翔坐在了月子殤的身邊,試探的將月子殤擁入懷中。
這一次月子殤沒有躲避亦沒有掙扎,安靜的靠在卓偉翔的懷中。
她累了,真的累了,從身到心,都累了,只想找個肩膀靠一靠。
「子殤,為什麼不去上班,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大家知道你是我卓偉翔的女朋友,不讓任何人欺負你。」卓偉翔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解釋道。
月子殤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靠在卓偉翔的懷中。
卓偉翔沒有生氣,而是繼續說道:「子殤,明天就是你的生日,我們一起慶祝好嗎?」
「不用了,我已經習慣了,我從不過生日。」月子殤淡淡的說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讓人感覺到一陣寒意。
「子殤,今年不一樣,因為你有我。」卓偉翔一臉真誠的說道,他卓偉翔的女朋友,過生日怎能寒酸。
月子殤抬起頭一臉奇怪的看著卓偉翔,「卓偉翔,不要忘了,我們只是名義上的男友朋友,等我還清媽媽的醫藥費,我們的關係就此結束。」
嘴角的笑容突然消失,卓偉翔痛苦的看著月子殤。
無論他怎麼努力,月子殤始終將他的情當做一紙契約,一個陷阱。
「子殤,你真的以為你只欠我一點醫藥費?」卓偉翔淡然的說道,只是話剛說出口,他就後悔了。
月子殤瞪大雙眼看著卓偉翔,眉頭漸漸收緊,腦海中回想起水薇心到卓偉翔公司的那天。
自己的媽媽不會無故去找卓偉翔,難道媽媽去求卓偉翔。
月子殤又聯想到水薇心有幾天晚上一直到深夜才回家。
媽媽的一連串奇異的舉動讓月子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看到月子殤痛苦的神色,卓偉翔後悔了,為什麼還要刺激她,為什麼還要給她壓力,為什麼還要推那個步履維艱的身影一下。不是說好保護她,他卻又無形中傷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