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宣道:「他們不過是明白一個道理,城裡的老少婦孺皆是娘生爹養,他們亦是人,他們當兵打仗打的是敵人,不是自家的兄弟姐妹。」
蕭榐氣急敗壞的一刀砍了一旁的一個士兵,眾將士大驚,紛紛倒戈相向,將蕭榐圍在中間。
有人匆匆來報上官宣宮內的情景,上官宣靜靜的聽完之後,朝城下的蕭榐喊道:「不知王爺是否有興趣知道太后現在怎樣了?」
蕭榐暴怒:「你們把寧兒怎樣了?」
上官宣道:「王爺果真情深義重!只要王爺放手,我們自會保太后安全,將她交於王爺手中。」
蕭榐竟是棄了手中的刀。
蕭榐被人押進皇宮之時,他見到了梅琳,不再是先前那個聰明的梅琳,而是傻乎乎的梅琳,梅琳坐在那裡一手拿著蘋果在吃,一手繞著自己的頭髮在玩。蕭榐大驚,掙脫侍衛的束縛,跑到梅琳面前,梅琳一臉燦爛的笑容看著他,將蘋果遞到他的面前,笑意盈盈:「你吃不吃?很甜的,很好吃的!」
蕭榐顫聲道:「寧兒,你怎麼了?你怎的變成這樣了?」
梅琳依舊伸著蘋果:「你吃麼?很好吃的,我剛才吃了。」
蕭榐滿面驚痛的看著她,梅琳撅著嘴收回手去,不悅的說道:「你不吃算了,我自己吃。」
蕭榐噌的一下子站起身來,看著蕭若雨,怒道:「你們對她做了什麼事,為何她會變成這樣?」
蕭若雨溫言說道:「太醫說母后受了刺激,是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蕭榐轉眼看了看梅琳,梅琳笑得極其開心,極其滿足的拿著蘋果在吃,他有些失神的看著她,他似乎很多沒見她這般笑了,沒有煩惱憂愁,沒有懼怕恨意。
蕭若雨又道:「七皇叔對母后當真是情深義重,會了母后而謀反,現在又會了母后投降!母后心裡藏有太多的怨恨,做了太多的壞事,這恐怕就是老天給她的報應,七皇叔如果願意,可以帶著母后離開皇宮回潯安去,永遠不要踏進玄城一步。」
蕭榐略覺驚愕:「你竟不追究我的過錯,還要放我們走?」
蕭若雨站起身來,笑了笑:「七皇叔有何過錯,你不過是為情所困罷了,更何況母后她已經得到上蒼的懲罰了,這便夠了,我不需要再做什麼。」
蕭榐大笑起來:「你跟你父皇一樣心慈手軟,總有一天會吃虧的。」
蕭若雨亦笑了起來:「七皇叔何嘗不是,竟然輕易放手!」
蕭榐看了看蕭若雨,拉起梅琳,梅琳略驚,掙脫他的手:「你幹什麼?」蕭榐溫柔一笑:「我帶你去玩好不好?」梅琳像個小孩子一樣,高興得又蹦又跳,拍手說道:「好啊好啊,我們去玩。」
看著蕭榐離去的背影,蕭若雨長歎一聲。
呂藺說道:「皇上,您真的就這麼放他們走?」
蕭若雨輕輕點頭:「七皇叔亦是個長情之人。」
上官宣說道:「你們蕭家,誰不是個多情之人?」
蕭若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上官宣亦大笑起來,蕭若雨問道:「我萬萬沒有想到左相竟然是老師您派到母后身邊的人,難怪您會胸有成竹的說那番話了。」
呂藺笑道:「其實早先我便見過國師,是國師的師父當年救了我一命,後有給了銀子讓我進京赴考,得國師提拔才能坐到左相一職。」
蕭若雨說:「你們竟還有這麼多事瞞著我,真該受罰!」
上官宣輕輕一笑:「該罰,確實該罰。」
是以,上官宣便將事情原原本本的悉數告訴了蕭若雨。
當年呂家受曾大將軍謀反一事的牽連而遭流放,呂全在途中受盡煎熬因病逝世,幾個侍衛見其夫人貌美如花,竟起了歹心,呂夫人羞憤難當,拿刀自盡,呂藺兄妹倆砍了侍衛便逃了,途中被上官宣的師父搭救,治好了他們身上的傷,還給了他們一點銀子,那是上官宣第一次見呂藺兄妹兩人。
六年前,上官宣擔任國師一職之時,偶然在官員的名冊之中看見了呂藺的名字,偷偷約了呂藺見面,卻不曾想當真是故人。上官宣早已察覺朝中形勢複雜,梅琳背後搗鬼,是以派了呂藺接近梅琳,一來監視梅琳,二來探知梅琳所有的事情。
蕭若雨聽完後笑道:「老師您果真有先見之明,那時竟然已經知道母后有異心!呂相也功不可沒。」
上官宣微微一笑:「朝廷之中紛繁複雜,有多少人有私心我不敢說,就連呂藺不也有私心。」
呂藺一驚,跪在了蕭若雨面前,蕭若雨疑惑的看著呂藺:「呂相這是為何?」
呂藺顫聲說道:「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蕭若雨不解的看著他,又看看上官宣,上官宣一臉平靜的看著呂藺:「是他殺了展楓。」
呂藺坦言說道:「國師說得對,是臣殺了展楓,因為是他強暴了嵐兒,所以我派人殺了他,請皇上責罰。」
蕭若雨輕歎一聲:「此事已經過去,就不要再提了,朕累了,有什麼事日後再說吧!你們先退下,朕想歇歇了!」
上官宣和呂藺也不再多說什麼,蕭若雨又道:「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們處理!」
「是,皇上,」兩人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