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泠雪只看見了遍地的紅,嬌艷似血的紅,團團的圍住了她,她伸手去觸摸那嬌艷的紅,黏稠而又散發著一絲絲的腥味,她猛的一驚,這團團的紅都是血啊!
接著便聽見有女子尖叫的聲音:「來人啊,來人啊,思思姑娘被人殺了,思思姑娘被人殺了……」
頭很疼很疼,泠雪細細的想著那女子所喊的話的意思,猛的一震,她說的是袁思思,她說袁思思被人殺了,她又低頭看著手上那抹猩紅,又朝一旁看過去,大紅色衣衫裹著一個美麗妖嬈的女子,大紅色的衣衫鮮艷欲滴,欲沁出血來一般,袁思思的身下有血不斷的湧出,比她身上的衣服還要紅艷。
泠雪愣愣的看著,回想著剛才的事情,方纔她與慕容玥說話來著,正看著袁思思跳舞,然後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人便昏了過去,為何她一醒來,袁思思就死了呢?
她費力的站起身來,找尋著慕容玥的身影,正看見慕容玥昏睡似的躺在一旁,她走過去,大聲的喊著慕容玥的名字,可慕容玥一動不動,她又跪在慕容玥的身邊,用力的搖著慕容玥,慕容玥依舊沒有反應。
正在此時,一大堆的人洶湧而至,尖叫聲、哭喊聲四起,她卻不理不睬,依舊搖著慕容玥的身子,使勁的喊著他,她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何袁思思會死,袁思思是怎麼死的,被誰殺的?
老鴇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下流了一堆血的袁思思,一臉驚恐,驚慌失措之中差點昏倒過去,一旁的婢女忙是扶住了她,她顫抖著聲音說道:「你們過去看看,看看思思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婢女半驚半恐的走過去,俯下身,拿手在袁思思鼻下探了探,忙道:「媽媽,思思小姐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老鴇又一個躡蹴,以手捂著眼睛,不想去看袁思思的屍體,婢女勸道:「媽媽,你要節哀啊!」
老鴇突然撲到袁思思的身上,大聲的哭喊著:「思思啊,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呢?是誰殺了你的!媽媽定會為你報仇的。」
婢女說道:「媽媽,定然是他做的,這房間裡面當時就只有他們,那位公子已經昏過去了,而他卻還清醒著,肯定是他殺了思思小姐。」
老鴇爬起身來,走到泠雪的身邊,扯了泠雪的衣服,拽起她,一臉淚痕的看著泠雪,狠狠的說道:「是不是你殺了思思,是不是你做的?」
泠雪看著她通紅的雙眼,欲噴出火來似的,驚恐的揮手說道:「不是我,不是我殺她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老鴇看著泠雪滿手的鮮血,眉頭皺得更深,怒道:「你不要狡辯了,不是你還會是誰,定是你殺了思思。」
泠雪道:「我怎麼可能殺死袁思思,我與她無仇無怨的,怎麼可能殺她,真的不是我,我不會做這種殺人的事情的。」
老鴇對著後面的人吼了一聲:「小翠,給我報官去,把這個人抓起來,讓官服好好審問。」轉眼又看向泠雪,「任你狡辯也沒有用,事實擺在眼前,你就等著殺人償命吧!」
泠雪心裡亂糟糟的,頭也疼得厲害,她拚命的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弄錯了,人不是我殺的……」
頭晃得厲害,頭髮散亂開來,髮帶落地,一頭情絲披散,老鴇看著她,大驚:「原來你是個女人!」
泠雪慌亂的看著她,不知該說些什麼,老鴇冷聲道:「你一個女人為什麼會跑到青樓來,說,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泠雪道:「我不過是被我那個朋友拽進來的,你相信我吧,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
一聲尖叫聲響起,泠雪和老鴇同時循聲看過去,那尖叫著的婢女顫抖著說道:「這位公子受傷了,他胸前插著一把匕首。」
泠雪震驚的看著她,又看向慕容玥,難怪任她怎麼叫都沒有用,原來他竟受傷了,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老鴇一臉狠厲之色:「他是你相公吧,你看著他來青樓,心有不甘,妒上心頭,一狠心就殺了思思,又殺了自己的相公,是不是?」
泠雪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慕容公子不是我相公,他…他只是我的一個朋友罷了!我…我沒有殺袁思思,更不會殺慕容公子的……」
那婢女上前探了探慕容玥的氣息,微微鬆了口氣,抬起頭來看著老鴇:「媽媽,這位公子還有氣息,趕緊找大夫來診治,或許他會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鴇皺著眉頭答應了,吩咐了人去找大夫來,泠雪暗暗鬆了口氣,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或許慕容玥醒來她就清白了。
老鴇依舊惡狠狠的拽著泠雪,命人將她看守著,等著官兵到來便將她交給官府的人審理,泠雪呆愣的待在那裡,耷拉著腦袋,心裡亂得很,滿手的猩紅,刺鼻的血腥之味,幾欲想吐出來了。
沒多久,官兵便來了,拉著呆愣的泠雪便離開了春風得意樓,將其鎖進了大牢,官兵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她站立不穩,身子向前一傾,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