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緊緊的攥了攥,強忍著胸中的怒火,狠狠的瞪了泠雪一會兒,瞬即轉過身去,不再看泠雪,她不願意看著泠雪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不想看著她那充滿疑惑,又帶著幾分憂傷的水靈雙眸。
雙手在胸前絞著,狠狠的絞著,離她很近的地方放著一個大大的花瓶,她看著那花瓶,極不順眼,伸手一推,花瓶摔在地上,一聲脆響。
泠雪一驚,看著蕭紫涵,想著她剛才說的那話,細細的體會著,又轉眼看了看綠衫女子,那女子生得眉清目秀,豐衣華貴,蕭紫涵喊她姐姐,嘴角帶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這個綠衫女子該不會是蕭若雨的妃子吧?
可蕭紫涵卻說泠雪迷住了她喜歡的男人,這她就不解了,她蕭紫涵身份高貴,玄國唯一的公主,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她這麼一個低賤的平民怎麼會跟她搶男人,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才是。
朱唇輕啟:「公主,我想你定是誤會什麼了,泠雪怎麼會迷惑皇上呢,泠雪身份低微,出身貧賤,皇上身份何等高貴,豈是泠雪能迷惑得了的,公主亦是高貴之人,泠雪怎麼可能跟公主和娘娘搶男人,泠雪就算有十個膽子也是不敢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蕭紫涵打斷:「哼,你有什麼不敢的,不若不敢怎麼可能迷得皇帝哥哥老往宮外跑,怎麼可能迷得溫大哥天天跑到國師府去找你,你還說你不敢,還說你沒這個膽子,做都做了,居然還不敢承認。」
泠雪微凜,蕭紫涵口中的溫大哥,難道是溫曄?難道蕭紫涵喜歡的人竟然是溫曄?怎麼會呢?她堂堂一個公主,日後所嫁之人定然是貴不可言之人,怎麼會是溫曄呢?而她為什麼說溫曄天天朝國師府跑,他不過去過三四次而已?
她越來越糊塗了,蕭紫涵的話讓她覺得極其費解,心也跟著亂了起來,想哭,卻又想笑,嘴角竟是不自覺的牽起一抹笑容,諷刺而又略顯淒涼的笑意,她今日所受的這一劫竟是那兩個男人所帶來的,而在她面前的兩個女子呢,一個是蕭若雨的妹妹,卻又是喜歡溫曄的少女,一個是蕭若雨娶進宮的女人。
綠衫女子卻是愣愣的看了泠雪半晌,泠雪面上的紅腫讓她有幾分心緒,又有幾分驚懼,可她居然笑了起來,帶著譏諷的淒涼笑意,她緊緊的抓著手中的帕子,她不過是想看看蕭若雨喜歡上的女子罷了,她想看看蕭若雨傾心的女子究竟是什麼樣的,竟能讓他冷落後宮中的這些女人。
一直以來,她都很仰慕少年天子,時常聽她爺爺提起他,她爺爺說到他的時候,臉上都是讚許之色,說他天資過人、冷靜果斷、愛民如子,說他俊逸丰神、風姿卓絕、宛若天人,那時的蕭若雨在她心中是那麼的完美,當真是如天人一般,而她竟是整日傻傻的在心中幻想著他的模樣。
好不容易進了宮,好不容易見到了她心目中如天子一般的少年天子,她嬌羞的看著身著明黃色袍子的他,一臉緋紅,原來爺爺說得沒錯,他真就是那般的完美,可她嫁進宮來如何,嫁給了仰慕之人又如何,那人心裡根本就沒有她,甚至連碰都不願意碰她,大婚之夜就讓她獨守空房,此後竟再也沒有踏進過她的房間。
她以為只有她一個人這樣而已,還暗自傷心了許久,卻沒有想到其它宮的也是如此,皇上只在大婚之夜見過她們罷了,沒有碰她們,亦沒有再找過她們,原來宮裡的女子都是這樣的,都被皇上冷淡的對待著。
她抬眸打量著面前的女子,雙眸之中帶著一絲悲傷,就是面前的這個女子麼?就是因為她才會讓皇上冷落後宮中所有的女人?她究竟有何本事,竟將皇上迷惑到了這樣的地步?
靜謐的室內充滿著怒火的氣焰,而那氣焰都噴向泠雪,燒灼著她,像是要將她灼燒掉,化成白煙,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輕歎一聲,說道:「公主,泠雪與溫曄不過是舊識,是朋友罷了,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溫曄他……」
話突然哽在喉間說不出來,他能說溫曄不喜歡她麼?那日月下,溫曄的話語浮現在她腦海之中,他說她一直都在她的心裡,而她呢,因他抱著其它的女人而生氣,因他讓她去抓住其它男人的心而氣憤得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她心裡裝著他,在乎著他,可她為何還會時常掛念著蕭若雨,想著他的一顰一笑,想著他的言行舉止,念著與他在一起的時光,她是不是變心了,或者該說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而她居然連自己喜歡誰都不清楚了,變得越發的糊塗了,面對著蕭紫涵,她還能坦然的說什麼呢?
蕭紫涵轉過身來,看著她,冷笑道:「怎麼,你想說什麼就說啊,怎麼不說了,不是說只是朋友麼,不是想說我誤會了麼,說啊,為什麼不說?」
蕭紫涵看著泠雪呆愣的模樣,愈發的生氣,走到她的面前,狠狠的拽起她的衣領,怒瞪著她,吼道:「不是想跟我解釋麼,怎麼不說了,說啊!」
泠雪看著她,雙眸中帶著迷茫之色,又帶著幾分懊惱之情,哽聲道:「我…我…」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蕭紫涵氣極了,一揮手,一巴掌落在泠雪的左頰之上,許是盛怒之下,出手便重了很多,泠雪被她打得摔倒在地,因雙手被縛,只能那般的躺在地上,嘴角掛著鮮血,鮮紅鮮紅的,刺疼了蕭紫涵的眼睛。
蕭紫涵看著泠雪那滿是委屈與可憐樣的面容,雙眸之中盛滿了憂傷迷離,隱隱帶著水霧,忍不住罵道「我真不明白你這小賤蹄子有啥好的,一個個的男人都喜歡你,有那麼好麼,我可是沒看出來,母后說得對,你跟蓮妃一樣,生了一雙專勾男人魂的眼睛,我現在就毀了你這雙眼睛,看你拿什麼去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