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似乎變得極其尷尬起來,蕭若雨突然輕笑出聲,說道:「近日一直在看母妃留下的幾本書,都是些詩詞歌賦,裡面的詩詞很是美妙,有一首詞很是喜歡,便做了首曲子,現在也無事可做,不如吹給你聽聽,你聽聽怎麼樣,如若覺得喜歡,我便教你,如何?」
泠雪笑著點點頭。
蕭若雨看著她清恬的笑容,亦不再多想,起身,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雨慢慢的下著,輕聲細雨,絲絲涼意撲面而來,拿出笛子來,橫在嘴邊,笛聲溢出。
泠雪站在他左側,靜靜的看著他,那眉宇間隱現的一絲憂愁,輕皺著的眉頭,難怪笛聲會這般淒涼悲慼,是有什麼煩心事麼,是在為什麼而煩呢?眉頭亦不由自主的輕皺起來,竟有股想要伸手撫平他的煩憂愁緒的衝動。
縮在袖中的右手不自覺的以指甲摩梭著掌心,眼中盛滿了關切與心疼,她極力的忍著,不再用指甲摩梭著掌心,而是狠狠的握成拳頭,緊緊的攥緊,攥緊的是那一份關切之意,是那一絲心緒的波動,是那一股疼惜之情。
原來,她竟會這般在乎他!
在聽見他下旨改制後宮制度之時而高興,喜他竟能削減這麼多的妃嬪,亦隱隱的生出一份心思,想來她日後不用與更多的女人爭寵,這種念頭一出,立馬面色羞紅,心跳加快,暗暗罵了自己一會兒,方才平靜下來。
但是,她又會因他娶妻而傷心,還娶了那麼多嬪妃,她會覺得失落,失落得經常發呆,不想做任何事情。
她會在幾日不見他之時想起他來,想著他的一言一笑,想著他的一舉一動,念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念著他俊朗的面容之上溫柔的笑意,憶著他們曾經在一起時所經歷的事情,憶著那日的滿天星、花瓣雨、他俊美的風姿。
她突然就覺得自己像是著了魔一樣,她是不是瘋了呢?
笛聲清越,卻又帶著絲絲悲涼之氣,像是在訴說著無數的煩愁心緒。
蕭若雨當真去見了曾若輝,兩人交心的談了一夜,他從未覺得自己像那時一樣與曾若輝親近,看來泠雪說得對,如若不敞開心扉,怎會知曉對方的心思,他也不會誤會曾若輝這麼多年,對於曾若輝的忌憚之意頓時削減了。
七日後,蕭若雨下旨任曾若輝大將軍為右相,另又重用了幾個大將。
此旨一下,滿朝嘩然,自玄國建國以來,一直不受重用的武將竟被平宗皇帝重用,實在是匪夷所思,誰也不會料到蕭若雨會利用手握天下大半兵馬的曾若輝為右相,文官頗有憤憤之意,卻又不敢直言。
對於武將的重用,這一舉措卻使得蕭若雨在武將中的威望愈高幾分,讚賞之聲不絕於耳,表其衷心的大有人在。
這一招不僅收買了人心,更是牽制住了左右兩派,而蕭若雨的勢力更是增加了幾分,有上官宣從旁輔佐,右相曾若輝的鼎力支持,曾家軍為後盾,不免讓左相、太后心急如焚,想來事情變得越來越棘手了。
蕭若雨便好整以暇的坐觀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