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紅顏:一夕鎖千秋 情絲悄動難自禁 第十九章、悄然暗動情難禁(二)
    泠雪在一旁緩緩落座,想起他來之前畫的那幅畫,不禁耳根發熱,轉了頭去,也不知在看著什麼,輕聲說道:「我知道,只是到這時真正學起東西來才發現自己荒廢了不少時日,不懂的太多,要學的也太多,可每天只對著一樣東西在學,卻也是乏味得很,便在看書寫字的同時學學作畫、彈琴吹笛,以作調劑之用,也不至於那般枯燥乏味。」

    「是,要學點東西總是要花不少時間與耐心的,難得你想學些東西,便好好學,不要半途而廢才是,」蕭若雨道,站起身來,看著微垂著頭的泠雪,右鬢的髮絲垂落下來,擋住了整張臉龐,竟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為其攏攏長髮,手還未至,泠雪已經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愣愣的瞧他,蕭若雨訕訕的縮回手去,尷尬的笑著,話鋒一轉:「既是在學作畫,不如畫一幅給我瞧瞧,看看學得如何。」

    心亂跳,臉頰微紅,真要畫給他看,桌上那畫豈不是要被他瞧了去,心念電轉間,抬眼輕瞧他,淺淺一笑:「改日吧,現在才剛開始學,畫得不好,怕皇上笑話,改日皇上來府中的時候,泠雪一定畫給皇上看看,讓皇上指點一番。」

    蕭若雨知她心中所想,暗笑,面上卻是極鎮定,一片溫和之色:「好,既然如此,下次來的時候可不要食言,定要畫給我瞧瞧才是,今天還有事,便先去找上官老師談事了,你若要跟去便一起去好了,不去就留在這兒靜靜的作畫看書也行。」

    聽他這麼說,暗自鬆了口氣,心總算是落回了原處,笑道:「皇上找上官國師談的是國事,我就不去湊熱鬧了,還是待在這兒好了。」

    「也罷,」蕭若雨整整衣衫,復又看她,關切的問道:「這幾日心情可好些了,可還有為那日的事情煩惱而心緒不寧?」

    簡單的關切的話語讓她心中一暖,晶亮清澈的雙眸中閃爍著笑意,清恬的面頰之上緋紅一片,微一低頭,輕聲答道:「謝皇上關心,我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如果有什麼事就告訴我,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一個人待著的時候不要胡思亂想,如果煩悶得很就出外走走,呼吸清晰空氣,聞聞草木的清香之氣,心情亦會好很多,」蕭若雨輕柔的聲音迴盪在她耳畔,抬眼瞧他,正對上他深邃帶著濃濃關切之意的雙眸,雙眸閃亮,熠熠生輝,隱隱含著一絲情意,心如同四月天暖煦的陽光照耀著。

    「好了,不多說了,我這便走了,有空便過來看你,」蕭若雨道,俊朗的面容之上是明媚的笑意,泠雪醒悟過來,點點頭,「皇上慢走,我就不送了。」

    蕭若雨走了兩步,又轉過頭來,對著她笑道:「往後還是不要皇上皇上的叫,聽得極不舒服,要麼像之前那樣喊我公子好了。」

    泠雪乖巧的點頭答道:「好。」

    蕭若雨深深瞧了她一眼,轉過身來,暗歎,其實我更希望你叫我若雨,可即便我願意,只怕你也是不會答應的!

    泠雪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愣愣的出了一會兒神,才恍然醒悟過來,慌慌張張的跑到桌前,移開凌亂放著的書籍,桌上已經沒有了那之前畫的那幅畫,而是白紙一張,驚訝的緊盯著白紙,抬眼看向門外,哪還有蕭若雨的身影。

    恍惚的坐下,復又癡笑起來,笑容輕柔,嬌俏的面容之上泛起如桃花般粉紅嬌嫩的色彩……

    安寧宮中,一個身著華貴紫衣的女子斜靠在榻上,秀美的面容,柳葉細眉,丹鳳眼,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一片溫和之色,細細的端詳著手中的畫軸,畫中一個清麗秀雅的女子靜立在梅花樹下,雙眸含笑的看著盛開的紅梅。

    右邊一個已過不惑之年的男子靜立在一旁,身著大紅色胸前繡有仙鶴的袍服,面色溫和,雙眸中閃爍著精光,見那女子細細的端詳了那畫軸許久,輕笑著問道:「太后以為如何?」

    女子收了畫卷,將其放在一旁的小案之上,笑道:「看著是個乖巧秀麗的女子,左相言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論學識相貌皆是上乘之選,只是不知她能否為本宮所用。」

    男子又道:「讓她進宮自是容易得很,讓她配合我們恐怕是難了些,嵐兒從小便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子,心思細膩,處事冷靜,確實不可多得,如果能唯我們所用自是有利於我們行事,可若利用不好,反倒會敗露我們的計劃,只怕功虧一簣。」

    女子輕笑著看了他一眼,又低下眸去瞧小案上的畫卷,一臉溫和:「你這話卻也說得嚴重了些,如果不能利用自是沒有再留的道理,自當永除後患。」雙眸微緊,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男子微愣,一絲錯愕掠過臉龐,瞬即消失不見,雖早已知曉她為達目的,心狠手辣,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他亦不會為此驚訝,他本就與她站在同一條船上,生死與共,可到了牽連到自己的親人之時,不免微微有些擔憂,畢竟這畫幅是他給找來的,人是他給推薦的,如若真有個三長兩短,他自是難辭其咎,亦無顏見他妹妹了。

    一向沉穩的他,未免有些失常,心念電轉之間,已經恢復了淡定平和之色,低聲勸諫道:「太后說得是,如若真要找個能為我們所用的人,不如找個生人,我們亦好控制,免得多生枝節,我看紅顏亦不錯,不如用她好了。」

    女子輕皺眉,抬起眼眸看他,唇邊帶著清淺的笑意,雙眸卻是深不可測,隱隱帶著凌厲之勢,一副審視的模樣,他依舊是一副淡定從容之色,絲毫不為所動,她轉瞬笑了起來,道:「你既已盤算好了,何苦好找了這幅畫給我看,這又是何意?我看紅顏並不合適做妃子,她不過是我們豢養的暗人,只會舞刀弄槍,聽從命令殺人,除了這些,她還會做什麼,再者,你要給她安個怎樣的身份呢?真要用她,只怕遲早要敗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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