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紅顏:一夕鎖千秋 情絲悄動難自禁 第十七章、琴聲瀟瀟淺情生(三)
    「切莫妄自菲薄,自慚形穢,在我看來,你不必旁人差,甚至略勝那些琴棋書畫皆精的女子一籌,」輕柔的笑看著她,深邃的雙眸中閃著一絲光亮。

    看著他深如寒潭的雙眸,閃著的光亮掠進她的眼中,震驚之餘不禁惴惴不安起來,靜靜的瞧他,心下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樣,微凜,怦怦亂跳,忙是微低下頭,不去看他,怕自己心內那一絲感覺衝將而出,輕聲道:「皇上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泠雪真該找個地洞鑽進去藏起來了。」

    蕭若雨輕笑出聲:「罷了,見你這般模樣我哪還能再說,只怕再說下你真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於是,尋了張椅子,在木逸清身旁坐下,泠雪平定心神,柔聲說道:「我去給皇上、先生沏茶,兩位慢聊,我去去就來。」

    「去吧,」木逸清道。

    將青玉笛放在小案之上,對著他們微一行禮,便緩緩退了出去,輕拍胸口,剛才怦怦直跳的心已然平定了下來,卻是心有餘悸,早先聽得木逸清的話便覺得奇怪,現在見到蕭若雨,便越發的覺得奇怪,輕搖頭,似要擺脫這煩雜的思緒。

    蕭若雨拿起泠雪放在小案之上的笛子,輕柔的撫摸著,清冷的笛上還帶著溫潤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蘭花香氣。

    「這會兒怎麼有時間過來,今天天氣不怎麼好,還下著雨呢,有空該多歇息才是,聽上官說近來挺忙的,」木逸清問。

    蕭若雨依舊神情專注的撫摸著笛子,輕柔的笑意噙在嘴邊,道:「亂局始終是難解之局,勿需著急,眼前之事卻也是極為棘手,上官老師自是擔心不已,可我卻是不怕,難得有空,便抽身出來,透透氣也是好的,國師府中始終是比皇宮舒服自在的。」

    「以你們之見,現在局勢為何?」

    「不好說,難說得很,近來最受關注的當是朝廷選秀之事,只怕會有人趁此機會興風作浪,」蕭若雨歎道。

    「選秀乃是大事,說是舉國只要及笄的女子皆可參選,可這其中哪有公平可言,大多數都是官宦富貴人家的女子,難說得很,你們想如何處理此事?」

    蕭若雨搖頭:「我與老師會好生處理此事的,最後挑選亦是由我來選,豈會讓那些人趁機鑽了空子,安了眼線在我身旁,這種事是萬不能發生的。」

    木逸清面露擔憂,沉靜的說道:「只怕你身邊已有不少眼線,是你尚未察覺到而已,她既要做,自會做得滴水不漏,不讓你察覺得到,可我當真是覺著奇怪,心機深沉如她,精密佈置之下,又怎會讓你們覺察到了,卻又不明著反擊?」

    俊朗的面容之上浮著詭秘的笑容:「即便是再精密的機關亦有破解之法,更何況是陰謀詭計,遲早會有被人識破的一天,知道這事其實亦是偶然,可老師卻是有備無患,處處提防,之前並不知曉背後之人,只知朝內有暗湧,待到我們那日秉燭夜談之時,方才發現我們所防之事實乃相同而已。既然她要絕情謀天下,我便與她周旋到底,她既能在我身旁安插眼線,我亦能在她身旁埋下種子,一旦東窗事發,便是決勝之時。」

    「你們既有謀略,卻也不能掉以輕心,當處處留心,切莫著了她的道,以免功虧一簣,權勢爭奪之事自古有之,不是你死便是我忘,不見血不能罷休,即便是兄弟手足亦無無情可言,」木逸清道。

    蕭若雨點頭:「是,木伯伯放心,對於此事,我自是不敢鬆懈的,只盼著能早日解決才好,能得一刻輕鬆自在。」

    「先不談這事,我有一事想問你,」木逸清正色道,極是認真的模樣,「梅兒說你對泠雪動情了,可是真的?」

    微凜,看著他,嘴角溢出笑意:「梅姑姑的話豈能全信,只怕是她自己多想了,怎麼連木伯伯也多想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說你並不喜歡她?」

    「我……」輕吐出一個字,餘下的話哽在喉間,答不出來,心中一片混亂,眼前卻是悄然浮現泠雪清秀恬靜的面容,帶著淺淺的笑意,柔柔的,忽又平定下來,心中湧起一抹暖意,笑道:「泠雪是個好女子。」

    木逸清輕歎,梅兒並未胡說,她對這方面的感覺還是很靈敏的,看來蕭若雨對她確實動了情,雖說他不想讓他剛收的這個學生進宮,卻也未必會像他們想像的那般遭,泠雪未必會成為第二個妍櫻,尋思片刻之後,便道:「你若對她有情,當護她周全,此時便不能讓她進宮,眼下進宮未必是好事。」

    蕭若雨知他心中的顧慮,憶起幾月前所許下的承諾,不會喜歡上泠雪,更不會讓她入宮,可他似乎真如木逸清所言,對她動了情,在他看來,泠雪雖出身貧寒,學識不高,卻勤奮好學,極有悟性,以現在看來,日後定不比富家千金差,且她生性敦厚,待人溫柔,處事鎮定,心靈澄澈,沒有被這紅塵俗世所沾染,實乃難得,久而久之,便對她生出一種別樣的情愫。

    暖煦的笑容,輕柔的聲音:「木伯伯放心,我不會讓泠雪進宮的,除非她願意進宮,否則我不會強求於她。」

    木逸清笑道:「也不知是不是緣分,天意如此,你們蕭家男子皆愛上暮姓女子,雨桐如此,你亦如此。」

    「或許是前世注定。」

    他的這句話,明顯的表示他確實喜歡上了暮泠雪,這讓剛跨進門欄的泠雪著實吃了一驚,連手中的茶壺茶杯都快摔到地上,心又開始怦怦的跳了起來,耳根發燙,臉微紅。依此看來,木逸清之前所問之話是乃是在試探她而已,是想一探她的心裡的想法,可她現在卻是混亂得很,腦中渾濁一片,恍惚的輕搖頭,微歎,輕咳,道:「皇上與先生在談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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