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雨這才發現他已然忽略了泠雪,抬眼去瞧她,見她一臉清恬的笑意,亦是輕笑起來,心中極舒暢,泠雪亦不閃避的瞧他,心中卻是五味雜陳,忐忑不安,她想要珍惜之人卻不在眼前,更不知現在何方,而眼前之人於她,不需她去珍視,自有許多人會疼惜寵愛,就如現在堂內之人。
「近來早朝之時,常有人上奏,要若雨娶親了,按理說早已到了選妃之齡了,是該為他操辦了,想他和碩親王都已有側王妃兩個,若雨身為皇上,後宮無人,難免會引起眾大臣的非議,」上官宣似笑非笑的,有意無意的瞧著蕭若雨,說道,「你們以為如何?」
「是啊,早該想到這事了,確實該辦一辦了,」木逸清道,若雨從小失母,認妍櫻為義母卻也是紅顏薄命,早早的離開了他,雨桐亦是命薄,病纏身,在他十歲之時離他而去,這些事情也只能由他們來操辦了。
秦子楠看著蕭若雨,笑問:「可有意中人?」已他的敏銳,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一樣。
蕭若雨窘迫的看著他們:「身在帝王家,婚事哪能由人,即便我有喜歡的人亦是極難娶到了,我的婚事不是由我喜歡便罷了,更何況我經常深居簡出,忙碌於政事,哪有認識什麼女孩子的,秦叔叔豈非是在取笑我。」
說罷,有意無意的瞄了一下泠雪,說是沒有認識什麼女子,卻也有這麼一個,初見她之時已有一種驚愣,只因因她想起了他的母妃,她嫻靜敦厚,卻也是個不錯的女子,漸漸熟識起來,看著她已然蛻變了,變得越發的清秀可人了,日後只怕會變得越發的美,泠雪極溫柔,處事沉著冷靜,學東西亦極快,看得出來其實她是一聰慧之人,也不知是他隱在內心的真實感受,還是被秦子楠這麼一說,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生起,緩緩的將眼睛從泠雪身上移開。
上官宣道:「帝王有帝王的無奈,感情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了,可身在一般的富貴人家何嘗不是這樣的,即便相愛亦不能相守的大而有之,你亦不必苦惱,若你真的喜歡某個人,我們豈非不會幫你。」
蕭若雨道:「是,我雖那樣說了,可若我執意堅持,誰又能攔住我,即便文武百官竟皆反對,我亦不會動搖,想父皇對母妃情之深切,我亦深受感動,愛便是如此吧!」
「即便如此,你也不可任性胡來,」木逸清道。
「是,木伯伯的話我記住了,」蕭若雨回道。
「若雨從小便是個穩重的孩子,知道分寸的,」上官宣說道,「只是,現在朝內局勢複雜,你的婚事牽扯亦極大,得謹慎處理才是。」
蕭若雨無可奈何的歎口氣:「我也知道那些個官員打的什麼注意,有女兒的大抵都想推進來,大有攀上枝頭的意思,這是自古以來便有的,一朝得寵眷家人。每每上朝聽到這些事就覺得頭疼都很,硬要將我的婚姻與政治謀劃聯繫起來,害的終究是那些大好年華的女子而已,後宮本就無需要那麼的人,何必呢?從未見過面,哪有感情可言,再說我現在本就沒有成親的打算。」
「你是不想,可很多人都盼著,大都是隱忍不發,你也已經拖了許久,想是今年卻是不能再拖了,不論你喜歡不喜歡,選秀之事亦會進行的,」上官宣正色道。
蕭若雨略帶哀求的看著他:「老師您別再說了,我頭疼得很,本來事情就挺多了,現有夾有這麼一件天大的麻煩,越發的讓人頭疼了,真要搗騰你們處理便好了。」
梅兒看著他暗笑,又抬眼瞧瞧泠雪,走到蕭若雨身旁,低聲說了句:「佳人近在眼前,有何可愁的,」蕭若雨轉眼怔忡的看著她,拉過她坐在一旁,喚了一聲:「梅姑姑。」似怒含笑。
心內卻是極亂,又道:「今日我們相聚可不是為了說這些,切莫再說了,免得心煩。」
秦子楠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語中地的說道:「是,恐是你心裡早已有暗定之人,不願說與我們聽而已,又何必找借口。所謂選秀,不過是#59471;頭罷了,亦就是一形式,你大可不用在乎。若真有喜歡之人,就按你的心意來,切莫痛失之後才知後悔。」他這是前車之鑒,亦是肺腑之言,大抵是不想讓蕭若雨日後有什麼遺憾,或是後悔。
蕭若雨點點頭,泠雪看著秦子楠,極認同他所說的話,眼前浮現溫曄的面龐,卻是轉瞬即逝,對上蕭若雨看過來的雙眸,心下一動,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