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宣斂了笑容,此次讓蕭若雨去潯安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他也算到會有一險,可他也有失算的時候,萬沒有想到那些賊人竟是三番兩次的行刺蕭若雨,從謝祁口中聽到這些的時候,連他自己也吃了一驚,看來那人竟是狠了心要若雨的性命了。
「這馬有失蹄,人也有失算的,我也沒料到此去竟這般凶險,」上官宣自覺此事確實未設想周到,甚感理虧。
「上官老師,我實在是不明白您這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您這故弄玄虛的是幹什麼呀?」對於上官宣的所作所為,蕭若雨實在是不解,滿腹疑惑的看著上官宣。
上官宣俊秀的面容之上帶著神秘的笑容:「時機尚未成熟,不能明說,我也怕人算不如天算,所謀之事未必盡如我意。」
蕭若雨看了看上官宣,長歎一聲,他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疼了起來,右手抬起,撫住了自己的額頭,輕柔起來。
「說句實話,上官你這做的事我也不甚明白,不過你也不該拿若雨的性命開玩笑,」木逸清這話說得不溫不火,語氣之中卻帶著幾絲責怪之意。
上官宣本就有些自責,現下這愧疚之情更甚了幾分,歎道:「這次確實是我沒有考慮周到,我該罰。」
「你是該罰,若雨日後若是落下病根可全得怪你,」木逸清道。
上官宣單膝跪下,一臉嚴肅:「皇上,微臣有罪,微臣任憑皇上處罰。」
蕭若雨一驚,忙是起身拉了上官宣起來:「上官老師,您這是幹嗎?我只不過是跟木伯伯開開玩笑,豈能真罰你呀。」說完,大笑起來。
木逸清打趣道:「上官,你這官當得越來越像個官樣子了,見到皇上就行禮,這可不像以前那個瀟灑的上官宣了。」
「這次的事情當真是沒有辦好,還讓若雨受傷中毒,我當罰,」上官宣認真的說道。
蕭若雨亦是一臉認真的表情:「父皇母后英年早逝,全賴老師從旁輔佐,管理朝政,這些年來,老師於我不僅是恩師,亦是親人,您事事為我考慮周到,費盡心機,我豈能怪罪於你,」說著說著,竟有笑了起來,「我這不是跟木伯伯撒撒嬌,上官老師可別當了真,您這謀算的是什麼,雖然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老師這定然是為了我好,不會加害於我,此事往日就不要再提了。」
這些年來,上官宣是看著蕭若雨長大的,把他當作自己的兒子一般看待,雖然他偶爾頑劣,卻也是個聰明懂事,做事很有分寸的孩子,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聽著他的一句句話語,心中一片溫暖,妍櫻與雨桐如果看到若雨現在這個樣子,定然會很欣慰的。
「老師您請坐,有件事想對您說說,」蕭若雨恭敬的請了上官宣坐下,神色復又凝重起來,「老師讓我借此機會去查查七皇叔,探探底,這我倒是沒發現什麼,不過,我只覺得七皇叔與以前那個散漫不羈的七皇叔倒是有些不一樣。」
「你發現什麼了?」上官宣問道。
「說不上來,只覺得現在的七皇叔較之以前似乎多了一抹凌厲的霸氣,還有,我還遇上了一個女子,她就是殷正廷的女兒,」蕭若雨說道,突然想起之前與謝祁他們失散了。
「這事我已經知道了,我已經見過殷小姐,這次她實在是做得魯莽了些,差點丟了性命,幸好有你在,救了她,否則白白斷送了性命。」
「老師已經見過殷小姐?」蕭若雨問,上官宣點點頭,「謝祁帶著殷小姐回來了,謝祁在看見你沿途留下的記號便知你已經安然回到了玄城,便帶著殷小姐急忙趕回了這裡,就在你回來不久之前,我命他先帶殷小姐回府休息去了。」
蕭若雨點點頭,又道:「救她算是巧合,如若不是救了她,我又怎麼會知道殷正廷確實如老師所說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人殺死的。」
於是,便將殷瑩所說的事情告知於上官宣,上官宣眉頭輕皺,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定然是與殷正廷死前跟我的那密折有關。」
「這事您怎麼沒跟我說過?」蕭若雨驚訝的看著他,上官宣似乎知道很多的事情,卻瞞著他,這殷正廷似乎是被他刻意安排在郢縣的,是為了監視誰,探聽什麼嗎?
「是,這事有些複雜,我也在頭疼,等我理清了再與你一一細說,」上官宣道。
上官宣與蕭若雨說的也算是公事,木逸清坐在旁邊,靜靜的聽著,一臉祥和的溫柔笑意,此時卻是插上了一句:「上官,你做事也太神秘了些,搞得若雨都糊塗了不是。」
「木伯伯說得是,我看老師的心機當真是深不可測,哪天他若是做了我的敵人,我看整個玄國都會落入他的手中,」蕭若雨笑道。
「這我倒是沒興趣,我只盼能早日脫離朝政,歸隱山林,過著以前那悠閒自在的日子,」上官宣道。
聽得上官宣此言,蕭若雨便又想起了近來一直在想之事,上官宣雖然已經三十三四歲了,可這俊朗的面容依舊風采不減,且他又貴為國師,來此提親的人都快從國師府門前排到城門口了,其中不乏王親貴胄,他卻是一個也看不上,至今尚未娶妻。
遠的不提,身旁不就有一個癡心的女子麼,他卻是木訥的沒有看見一般,當事者不急,旁人可著急了,梅姑姑這一等可就是十二年,一直都陪在他的身邊,試問天下間有幾個女子能如她對上官宣這般癡情。
便道:「老師,若雨想為你做主,賜你一門婚事,佳人近在眼前,且相知相守許多年,應該有個結果了,總不能讓她一直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