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蕭榐也始料未及,只能應下那女子的要求,聽她一言,只是這好好的賀壽宴被這女子一攪和,難免讓人心生幾分厭惡之情,蕭榐笑著將眾人安慰了一番,因那戲子的攪局而平靜下來的眾人又熱鬧了起來,絲竹之聲四起,恢復了先前那熱鬧喜慶的景象。
蕭榐這心裡卻是忐忑不安,眉頭微皺,嘴角含笑,對著上前來恭賀他壽辰的達官顯貴應付了一番,就出了那壽宴,低聲吩咐了那侍衛一聲,便自行離開了那喧囂熱鬧之地。
被那戲子一鬧,雖是吃了一驚,可待他靜下心來,細細回想了一番那戲子的唱詞,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越想就越覺得吃驚了,那眉頭也皺得越發的深了,只怕這女子不是來找他為她爹伸冤的,而是來報仇的。
正自思索著,就聽見一嬌媚清脆的聲音響起:「奴家見過王爺。」
蕭榐一轉身,便看見一個身著水藍色裙衫的女子站在面前,長得眉清目秀,濃眉大眼,倒是個水靈靈的女子。
蕭榐正自呆愣著,那女子雙眼閃過一絲光亮,袖中露出一把匕首,嘴角溢出一抹狠絕的笑容,伸手便朝蕭榐刺了過去,蕭榐向左一閃,急急後退兩步,躲過那女子的殺招。
身後侍衛一驚,大喊起來:「來人啊,抓刺客啊。」邊喊著邊拔刀刺向那女子,那女子卻是身手敏捷,侍衛的刀還未拔出,便是縱身一躍,刀光一閃,一絲鮮血射出,侍衛應聲倒地,女子落在侍衛身後。
蕭榐一臉沉重的模樣,怒喝道:「姑娘與本王有何恩怨,竟要刺殺本王。」
女子臉上是憤恨的神情,雙眼之中滿是怒火,動作實在是快如閃電,一眨眼便已到了蕭榐身前,纏繞在腰間的軟劍早已被她取出握在手中,將軟劍舞得密不透風,蕭榐以手中折扇抵擋,連連後退,女子卻絲毫不鬆懈,招招狠毒,招招要蕭榐的性命:「你勿需知道,我今天就是來為我爹報仇的。」
蕭榐本已猜到幾分,卻也不能斷定此女子的身份,只能拚力阻擋這女子的殺招,藍衣女子武功不俗,劍法更是精妙,逼得蕭榐連連向後退去。
正當那女子的軟劍快要刺中蕭榐之時,突然被人一劍挑開,蕭榐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蕭若雨的貼身侍衛謝祁。
不下十招,謝祁已將那藍衣女子的軟劍打掉,點中了她的穴道,將她制服,蕭榐心有餘悸的看著那已然被制服的藍衣女子,藍衣女子滿眼殺氣的緊盯著蕭榐,恨不能將其碎屍萬段,殺之而後快。
「七叔受驚了,您沒事吧?」蕭若雨一臉焦急走向蕭榐,關切的詢問道。
「我沒事,」蕭榐整了整衣衫,對著蕭若雨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鎮定的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蕭若雨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輕鬆的說道。
轉身看向那藍衣女子,眉頭微凜,只見那女子一副毫無畏懼的模樣,一臉殺氣的盯著蕭榐,與他似有莫大的仇怨,蕭若雨轉身看向蕭榐,蕭榐卻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
「這女子竟敢刺殺七叔,不如交由侄兒來盤問,侄兒定會好好處理此事。」蕭若雨輕笑著說道。
眼見東邊傳來侍衛匆忙趕向這裡的身影,蕭榐聽得蕭若雨的話卻是默而不語,心思百轉,蕭若雨復又說了一句:「七叔以為如何?」眼神凌厲,似在詢問,卻又實實在在是給蕭榐下命令。
蕭若雨既然這般說,蕭榐也不得不從,雖然他心中有他極想知道的事情,卻也只能隨蕭若雨去了:「那就有勞你幫七叔審問了,定要幫七叔審問個清楚明白才是。」
蕭若雨點頭,命謝祁帶著那女子快速離開,去向南院。
蕭榐看著蕭若雨漸漸遠去的身影,眼前一亮,已然猜出此女子的身份,眉頭不自覺的緊皺起來,雙眼之中隱隱透著擔憂。
藍衣女子被蕭若雨帶回了其所住之處,藍衣女子一臉警覺的模樣看著蕭若雨,她只當蕭若雨與蕭榐是一夥的,對他也是心生幾分憎恨之意。
蕭若雨聽完那女子的唱詞之後,隱隱覺得有幾分不安,她這唱曲之中意有所指,看著她跪在台上求蕭榐為其父伸冤之時,心內的不安與猜測更重幾分。
蕭若雨所住之處,蕭榐早已吩咐旁人切莫打擾,府內之人亦不會在此刻來此打擾他們,因此,蕭若雨倒是可以放心詢問這女子了。
藍衣女子瞧著眼前這個俊朗的少年,年約十六七歲的模樣,五官精緻,濃黑的劍眉,深邃的雙眼,這眉眼之間隱隱的透著一絲霸氣與貴氣,再瞧他這一身的錦衣華服,稱蕭榐為七叔,莫不是哪個親王的兒子?可聽他與蕭榐的一番話語,言語之中雖恭敬卻也不乏霸氣,倒像是一個王者,難道……?想到此卻也難以置信,不免抬眼多打量了蕭若雨一番。
蕭若雨臉上帶著輕柔的笑意,悠閒的坐著,靜靜的看著藍衣女子毫無顧忌的打量著他。
藍衣女子冷哼一聲,說道:「要殺要剮悉隨尊便,勿需多說廢話。」
簡單的話語卻是極為凌厲,這樣的話語從這個清秀的女子嘴裡說出,還真讓蕭若雨吃了一驚,對這個女子倒是越發的好奇起來。
「姑娘所唱的事情怕都是真的吧?」蕭若雨看著她,眼中閃著絲絲光亮,嘴中漫不經心的說道。
藍衣女子微凜,面上卻依舊是那副冷漠的表情:「胡亂唱些東西,公子為何說這種話?」
蕭若雨淺笑著:「如若真是胡亂唱的東西,為何姑娘的神情那般的真切,滿臉悲慼憤恨的模樣,如果真是在下看錯了,那在下不得不佩服姑娘的功力了,演的確實不錯,該讓七叔好好賞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