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張盈一怔,馬上大聲道,「你不准打御天的主意。」
他會這樣說話,表示他肯定已經見過了御天,要不然他哪會這麼好心的借簽約之名約她來吃飯,她的雙眸像是要噴出火來,將他這個壞人燃燒得寸寸成灰。
「御天是個很聰明的孩子,我想培養他成為權氏公司的接班人。」權傾九一點也不掩飾他的目的。
狐狸的尾巴終於露了出來!
張盈小手在桌子上一拍,然後怒道:「權傾九,你還敢在我的面前說御天,如果我是你,在看到御天的那一秒鐘,自己撞車死了算了。」
當年是他不要御天,還不給她也要御天,現在卻要想搶回御天,這麼不要臉的男人也有。
被張盈一罵,權傾九俊美的臉上,也染上了烏雲朵朵,他耐著性子道:「御天跟著你只有吃苦,只能上三流的學校,只能做一些破壞之事,他沒有任何前途,你在坐井觀天你知不知道?」
「御天是我兒子,上什麼樣的學校,吃什麼樣的苦,以至於有沒有前途,跟你這個外人毫不相干。」張盈火氣更大了。
張盈說完就往門口走去,卻聽到權傾九冷不丁的說了一句:「MIN公司要起訴御天,而你是御天的監護人,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什麼事情?」張盈馬上轉身,惱怒的看著他。
權傾九的雙眼一動也不動的凝視著她,他就知道她什麼也不知道,張盈被他盯得有些心虛,她經常是不知道御天做了些什麼事,因為常常是御天在照顧著她,而她一天天大多數時間都在顧謙瑾的公司裡做事。
「你一天到晚就在那間沒有贏利的公司裡做事,監護不到御天的生活和學習,你根本就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權傾九薄唇一揚。
張盈沒有說話,這一點她承認她做得不夠好,可是御天從來就不讓她操過心。過了一陣她才靠在門把上道:「MIN公司是怎麼回事?」
權傾九淡淡的道:「他入侵了MIN公司的網絡,並嫁禍給權氏,他爆料了MIN公司總裁的私人八卦,現在MIN公司要起訴你,MIN公司一旦勝訴,誰來照顧你兒子?」
「你……」張盈一時真不知道怎麼辦,御天闖了這麼大的禍,卻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你想要怎麼樣?」
權傾九沒有說話,只是用左手輕輕的擊了擊桌面,張盈瞪著他,他依然是不說話,直到她無奈的慢慢的走了過去,隔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
「吃飯吧!」聽見他說了這樣一句話,她驚愕的再次瞪眼,御天出了事,她哪還吃得下去,雖然這些菜色都是平時她吃不到的高級菜。
權傾九開始優雅的用餐,見張盈只是坐在那裡動也不動,五年的時間,她依然是火爆火辣,卻也是美麗依舊,這也正好讓他掌握著她的缺點。
「吃完了飯我就告訴你。」他微微的笑著凝視著她,她這五年過得並不好,他只是想讓兩人再次重逢時,有個好的開始。
被他掌握著她的軟肋,張盈火大的將鮑魚往自己碗裡夾了好幾個,然後看也不看他,埋頭就吃了起來。
她又氣又火的吃著高級菜餚,他則是淡淡的欣賞著她的樣子。
知道他在看她,她心想著,幹嘛跟這些菜過不去啊,反正她也已經餓了。
吃飽了中午飯,張盈馬上就又追著問他,「你究竟想怎麼樣,現在可以說了吧!」
「這一千萬的訂單,顧謙瑾想必是很想要得到對不對?他得到了這筆訂單之後,就會向你求婚。你也很在乎她的感受,是嗎?」權傾九並不提御天的事,而是提到了工作。
張盈垂了垂眼眸,「你都知道了還問我有意思嗎?」
權傾九揚了揚薄唇,「這一千萬的訂單,我給你簽。」
他有那麼好?張盈怎麼也不相信他不會再提條件出來,「如果你是因為這樣要搶回御天,你想也不要想。」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也不能拿來換御天。
「如果我真要搶,方法有很多,何必大費周折的給你這麼大的訂單呢?」權傾九見她緊張得像一頭憤怒的母獅子,不由笑道。
是啊!她其實也不明白呢。「那御天的事情呢?」
「只要你去告訴MIN公司總裁,說御天是我兒子,保證就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權傾九唇角的笑意又染上了一分。
其實狐狸想要吃肉,它根本不需要用武力去征服那些它想吃的動物們,都是從別的野獸型動物口中得來的,究其原因,聽說是因為狐狸太狡猾。而此刻權傾九無疑證明了狐狸狡猾的天性,而御天身上也沾染了許多這樣的習性。
張盈心知中了他的奸計,卻又好像是她佔了便宜一樣,她狐疑的道:「你不是要搶御天回去?」正如他所說,他若要搶,方法很多,隨便一項莫須有的罪名也能令法官相信他。
「當然,你若肯帶他回來我身邊,我也歡迎。」權傾九依然是淡淡的微笑著。
想也不要想!張盈永遠也忘記不了他當年的惡行。「那麼你先簽訂單吧!」
「你覺得是顧氏的訂單重要,還是御天的商業罪名重要呢?」權傾九淡淡的笑著,卻並未接張盈手上的筆。
在張盈的心裡,其實兩樣都重要,顧謙瑾是她的恩人她的未婚夫,御天是她的兒子她的命根子,這個男人明明就知道,卻要她來做選擇。
她瞪著他,半晌之後,誰也沒有再說話。她站起身,準備離開。而權傾九也沒有阻攔,他已經知道她會怎麼去做了。
張盈心事重重的來到了御天的學校,看著他坐在教室裡的俊俏模樣,心中裝滿了甜蜜和幸福。
一下課,御天就跑了出來,瞇著眼,小張肯定是遇到難題了,居然這麼早來學校接他。
草地上,張盈和御天面對面的坐著。
一陣清風拂過……N陣清風拂過……
御天:「小張,我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