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晴一想,也是的。
如果自己忽然之間問母親有關於刀疤臉和藍凌霄之間的關係時,母親會怎麼想,她既然有意掩埋這一段塵封了二十多年的歷史,又怎麼會突然說了出來。
「野……」她忽然之間覺得好難受。
「心知,別著急,可能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拓跋野安慰著她,「今天你也累了,早點上樓去梳洗,等下次媽媽再見刀疤臉的時候,你叫我一起去。我先捉了刀疤臉問清楚是怎麼回事,然後才能下定論。」
「也只有這樣了。」藍心知伏在他的懷中,「野,你最近的生意怎麼樣?我最近老是覺得心裡不安,你一定要小心一些,好嗎?」
「你會不會是最近一個人閒在家,天下和無雙都去上課了,一個人在家胡思亂想,所以才會覺得不安,要不明天我陪你去度假,休息一段時間。」拓跋野拉著她的手上樓。
「不用啦!」可能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藍心知無奈的笑了笑:「野,我先去洗澡。」
「去吧!」他點點頭。
看著她進了浴室,他拿出一支雪茄來抽,忽然出現的刀疤臉,還有齊婉婉要隱瞞的事情,這其中還有些什麼聯繫?
正想著之際,忽然聽到浴室傳來了一聲「啊……」的慘叫聲,「心知……」
他飛奔而入,見到藍心知跪坐在地上,正驚慌失措的拾著地上的殘碎的玉觀音。
「心知,你怎麼啦?」他撫著她的臉。
「野……這塊保平安的玉觀音碎了……一定會是有事發生,一定有什麼大事發生的……」藍心知的身上還有水珠,她的大眼睛裡也佈滿了淚水。
拓跋野將她抱起來,用大浴巾包住她,「玉器的東西,本來就很容易碎裂,這只是你不小心碰碎而已,別擔心。心知……」
「可是,我已經戴了四年多了都沒有損害,為什麼現在卻破碎成了一粒一粒的珠了?野……我好怕……」藍心知用手勾住他的脖子,這枚玉觀音是阿婆送給她保平安的,當時她被童書附身,一直保著她的平安。可是現在……
「心知,有我在你身邊,別怕……」拓跋野低頭親吻她的臉頰。
「你一定要好好的……野……」藍心知抱緊了他。
拓跋野抱著她:「心知,我會的,我一定會好好的,你別擔心……」
藍心知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睡不安穩,她夢見了童書的情景,也夢見童畫,夢見她們兩姐妹都在向她索命。
當她滿身是汗的醒來的時候,卻恍然見到童書和童畫兩姐妹在窗戶旁邊飄來飄去。
她雖然一向不信鬼,可是當童書的詭異畫筆事件真正發生在身邊的時候,還是由不得她不去信這個。
「童書……童畫……是你們嗎?」她望著窗外飄來飄去的人影。
可是,沒有人答她。
黑暗之中,亦是靜得連呼吸聲都輕不中聞。
而且,一直睡在她身邊的拓跋野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忽然,一張紙從窗戶邊飄了進來,這是用白色的萱紙和紅色的字體寫成:
「藍心知,拓跋野已經被我們帶走,我們在地獄裡等你一起團聚。──童書、童畫。」
「啊……」藍心知尖叫了起來……
「心知……心知你怎麼啦……」睡在她身旁的拓跋野抱著她亂瞪的身體。
藍心知緊閉著雙眼,雙手胡亂的飛舞著,幾次打到了拓跋野的臉上,男人一隻大手握著她的小手,兩條長腿壓著她亂蹬的腳,高大的身子覆蓋在她的身上。
「心知,醒過來……乖,你在做惡夢而已……」他輕聲喚著她,並輕輕的拍打著她汗濕的面頰。
「不要……不要帶走我的野……」藍心知還沉浸在夢魔中醒不過來。
拓跋野拿著乾毛巾抹去她臉頰上的汗水,抱著她汗濕的身子,「心知……醒來,我在你的身邊,小心心,別怕……」
「野……不要跟她們走,不要……」她聽到好熟悉的聲音,聞到了好熟悉的龍涎香。
「我不會跟任何人走的,我只會跟你在一起。心知,醒過來睜開眼睛,你就會看到我,真的,我不騙你,心知……」
聽著男人的聲音,藍心知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好怕一醒來時,他卻不在了。
「野……」她看到他英俊的面容上佈滿了焦急的汗水,他在的,對嗎?
「我在,心知……」他低頭親吻她:「你看,我的吻是滾燙的……」
「野,童書和童畫剛才在我們窗戶旁,她們說帶走你了……還要我去地獄和你們一起團聚……」她邊說邊哭了起來。
「你只是做了一個惡夢而已,童書和童畫都已經死去,她們都不敢來我們這裡的,心知,乖,不哭了……」拓跋野吻著她的淚水。
藍心知的雙手緊緊的抱著他:「野,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對不對?」
「會的,我一直都在……」拓跋野舉起一隻手發誓:「如果我有朝一日負了藍心知,離藍心知而去的話,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
「不准說!」她伸手捂著他的嘴巴,「我知道你會一直在的……我剛才做夢的時候你不在,我好怕……」
她邊說邊又摸了摸她頸間的玉觀音,發現不在時,才想起已經碎掉了。
拓跋野拉著她手,「明天我陪你去鴻碧寺,向高僧求一個保平安的玉珮。好不好?」
「可是阿婆的這一個……我對不起阿婆……」藍心知眼神黯然。
「阿婆不會怪你的,心知,別想那麼多了。」拓跋野去解她的睡衣腰帶,「我給你抹抹汗,免得受到風寒而感冒了。」
「我……我自己來……」藍心知奪過毛巾,紅著臉道。
「你剛剛受到了驚嚇,讓我來疼愛你。」拓跋野笑道,他們已經在一起快五年了,她還是這麼怕醜。
藍心知垂下眸兒,任他剝去睡衣,為她抹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