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的怒氣,隨著拓跋熾的找到,也消了不少。
「我想跟你一起去!」她終於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走吧!」拓跋野歎道。
藍心知眼神一亮,趕忙跟在他的身後,和他一起上了車。
很快,車子在一座山外停了下來。
她看到梨冰帶領著士兵在這裡守候,果然她是沒有猜錯,他來這裡,定是為了拓跋熾的事情。
她趕忙用自己的小手去握住他的大手,她其實現在猜不到他會怎麼處理拓跋熾了。
只是,她想起,拓跋漾說過,如果她肯向拓跋野求情,他可能會將拓跋熾和花翹在宮中關一輩子,就是傳說中的軍事用語「軟禁」二字。
那她現在也得看看,花翹是不是真的會喜歡上拓跋熾,如果不是的話,誤了花翹的終身也不好啊。
他冷酷著一張俊臉不說話,她也只是緊緊的拽著他的手不放開,彷彿他的每一個決定會從他的指尖傳過來一樣。
「爺,花翹小姐和拓跋熾,在這座人跡罕至的山裡隱居。」梨冰上來報告。
藍心知抬頭望地,青山綠水非常清新,而且有一片桃花林,隨著春天的到來,開始發出嫩綠的枝芽兒,並且枝條上開始鼓起一個又一個的芽苞。
她可以想像,當盛春到來的時候,整個山間,都被這片桃花林掩映住,若是相愛的兩個人能住在這裡,也何嘗不是一種享受。
只是,花翹和拓跋熾是相愛的嗎?
「我們進去!」拓跋野吩咐道:「梨冰,你守在出口,讓軍士們先隱藏起來。」
他則和藍心知一起走了進去狹谷裡。
花翹正煮了一鍋熱水,然後解開了拓跋熾的衣服,細心的為他在左肋旁的傷口旁消毒和清洗,而拓跋熾一直緊閉著雙眼,像是陷入了昏迷的狀態之中。
她非常嫻熟的做完這一切之後,又端過一旁碗裡的藥汁,拿起湯匙想要餵進他的嘴裡。
可是男人只是皺著眉頭不肯張嘴,湯汁順著他的嘴角流到了頸上,花翹低聲歎了一口氣,溫柔的拿著毛巾,拭去他頸上的藥汁。然後自己喝了一口藥後,再用舌尖橇開拓跋熾的唇線,慢慢的將藥汁度了進去。
如此往復十來次,花翹一點也不嫌麻煩似的,非常溫柔的做完這一切,才慢慢的舒了一口氣。
藍心知感動不已,花翹真的是又漂亮又溫柔,她抬眼看著身旁的男人,見他只是望著昏迷不醒的拓跋熾凝視。
「我來御凰國之前你有沒有受過傷?」她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拓跋野自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她是在問花翹有沒有這般服侍過他。「沒有!」他都是她來了之後才受的傷。
「我覺得花翹喜歡他呢!」藍心知眨著迷人的杏眸,半是向他放電半是向他撒嬌。
拓跋野沒有說話,只是眉峰冷凝了起來。
「野,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她忽然靠在他的胸膛上。
「沒有!」他答她。
「真的?」她喜出望外。
「嗯。」他言簡意賅,「我在生我自己的氣!」
「嗷……」藍心知像小獸一樣叫了起來,那比他生她的氣還要嚴重很多很多好不好!「對不起嘛!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拓跋野此時見到花翹進了屋,他走出來查看了看拓跋熾的傷勢,確認他傷得很重,而且再也恢復不了功力的時候,才轉身離去。
這……算是放過他們了嗎?
藍心知開心的歡呼。
畢竟拓跋熾也曾照顧過拓跋漾,由此證明拓跋熾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只是身在帝王家,身不由己罷了。
她當然明白拓跋野在生什麼氣,放過敵人就是在摧毀自己。
但拓跋熾和藍心晴不同,拓跋熾一直明裡暗裡保護過拓跋漾,不像藍心晴,她是明裡暗裡都想置自己於死地。
但是,拓跋野是個思維謀略都慎密的人,他當然不想拓跋熾利用自己的能力做出任何不利於御凰國和拓跋漾的事情來。
「吩咐下去,密切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若有任何異向即時報告給漾知道。」拓跋野吩咐梨冰。
「是!爺。」雖然拓跋野做了帝王,但梨冰對他的稱呼一直沒有變。
回宮的路上,藍心知坐在拓跋野的身邊,她又靠近了他一分。
雖然說他殺兄弒弟的事情已經過去,但是現在已經是和平年代,她確實不想他的雙手染上那麼多他兄弟的血,他能在最後放過拓跋熾,她亦是開心的。
回到了宮裡之後,天色已晚,藍心知泡了茶,然後凝視著依然不開心的他。
「野,其實你要相信漾能處理好大事小事,不要不開心了好不好?」她坐到他的身邊去。
拓跋野瞪了她一眼,說幾句好聽的話,他就要消氣了嗎?
「陛下喝茶。」藍心知見他臉色有所緩和,馬上狗腿的道。
拓跋野不肯接,藍心知端到了他的嘴邊,用手指刷了刷他的薄唇,在他張嘴時,她倒了進去。
「香不香?」這可是她精挑細選的茶葉。
「哼!」這哪裡是喝茶,她簡直粗魯的是在往嘴裡灌下去。
藍心知笑道:「要不要給陛下納多幾個妃子,逗陛下開心啊!比如說清純的、妖媚的、溫柔的、可愛的、彪悍的……」
拓跋野眼睛危險的一瞇,她不僅是不逗他開心,反而是火上澆油,想要他燃得更旺啊。
「你可以一人分飾幾角來試試,我先要妖媚的。」男人惡劣的道。
「呃……」藍心知這一下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果然男人的骨子裡都是喜歡妲己那樣的狐狸精啊狐狸精滴!
「我不會!」她直接表明立場。
拓跋野瞄了她一眼,那眼神要多惡劣就有多惡劣,擺明了就是欺負她不會。
「我們什麼時候起程?」她委屈的轉移了話題,她好想念天下和無雙啊!
他還在生氣,她就想起程?
他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