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進宮殿走去。
藍心知雖然是被他擁在懷中,卻依然能夠感受到他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的沉重。
這裡,埋葬的究竟還有多少有關於他的東西,她是不得而知的。
但她知道一點,那就是,他此次回來,一併算清。
她只是默然的陪伴著他,唯願他能夠將心裡的痛和身上的痛都早日癒合。
宮殿之上。
拓跋煌將拓跋漾和花翹背對著背綁在了一起,「我的五弟,你來了!」
藍心知一直找不到花翹,她原來一早來到了皇城,可是,她怎麼和拓跋漾在一起了?
「放下手上的武器!五弟,獨自一人走上前來。否則你的好弟弟就要馬上被我爆掉頭了!」拓跋煌冷笑道。
「野……」藍心知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小心一些。」
拓跋野回握了握她的小手,示意她放心,梨冰和她站在一起,看著他放下手上的劍朝前走了去。
「哥哥……」拓跋漾看到了他,興奮的大叫了起來:「我說過,哥哥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的……」
他一動,脖子上勒了一道血痕,可他依然是不管不顧,他盼到了心底最期望的人,他的哥哥回來了。
拓跋野見他頸部開始流血,他沉聲吼道:「拓跋漾給我規矩點!」
拓跋漾揚起英俊的臉一笑:「花小姐,不用怕,我哥哥回來了!他一定會救我們的。」
花翹見拓跋野還活著,和藍心知成雙成對的站在這宮殿的上面,心裡也為他高興。只是,想著四殿下拓跋熾可能是凶多吉少了吧。
「拓跋煌,我們之間的帳該清算了吧!」拓跋野已經站在了拓跋煌的面前。
拓跋煌冷笑一聲:「你母親的死,只能怪父親當年不捨得拿藥引來救你母親,關我什麼事?」
「若不是你下毒毒害於我,母親又怎麼會為了保護我,而喝了毒湯。而那藥引是父親最寶貝的東西,他當然不捨得給任何人,最後還是給了你。」拓跋野森然道。
「廢話少說!今天你大軍逼宮,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拓跋煌一劍向他的胸前刺了過去。
「野……」藍心知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可是,只見拓跋野不退反進,在劍入他的身體之前,飛快無比的十隻手指刺入了拓跋煌的左肋處。
這一處地方一刺進去,任你有多大的力氣,也再也使不上半分。
拓跋煌握劍的手馬上鬆了開來,「你不是受傷了嗎?你不是沒有武器嗎?」
「就算我受了傷,就算我沒有武器,你也不是我的對手。」說罷,拓跋野的右手在他左肋處反時針的一擰,拓跋煌馬上倒在了地上。「母親的仇,我必報。」
梨冰此時也救出了拓跋漾和花翹,藍心知則跑到了拓跋野的身邊,拿出一條毛巾擦拭著他血淋淋的右手。
「哥哥……」自由了的拓跋漾飛快的向拓跋野飛奔而來,和拓跋野相互擁抱在了一起。
花翹站在了遠處,目光中似乎有一些擔憂。
很快,這場歷經了快一年的宮廷政變,在新年的前一夜平靜了下來。
帝王拓跋煌和二王子拓跋煜已死,三王子、四王子、六、七王子分別關在了監牢裡。
而拓跋野,被萬民擁護為帝王,坐上了御凰國的最高位。
他手拿著標誌御凰國的那枚光芒四射的金色徽章,他的身邊跟著藍心知和拓跋漾。
「當年母親中了毒,阿婆說要用這枚生徽章來救母親的命,可是父親說這是傳給下一代君主的東西,是不能給女人隨便毀了的。」
拓跋野說起當年的往事,「母親死時還很年輕,她才三十多歲,那個時候,漾才有七歲,還是個孩子,那一年冬天,雪下得比今年還要大,母親最後倒在了我的懷中……」
如果當年父親肯拿出這枚徽章來救母親一命,可能又不會有今天的這個結局。
拓跋野將這枚象徵御凰國的金色徽章拋起來,並用內力將它擊得粉碎,剎時間,金色的粉末,全部融化在了茫茫積雪之上。
「哥哥,母親見到你今日這麼威武,一定會好開心的。」拓跋漾與拓跋野並肩而立,共同望向了遠方。
新帝繼位,新政待推。
拓跋野從早忙到晚,而拓跋漾則跟著他一起忙裡忙外。
藍心知則獨自住在了偌大的宮殿裡,一邊想媽媽,想天下和無雙,一邊準備新年夜的晚飯。
當花翹來找她時,她才想起拓跋漾說,花翹是受四王子拓跋熾來照顧他的。
「夫人……」
「花翹,叫我心知吧!」藍心知亦知道,她深愛著拓跋野,如果不愛,她哪會有那麼大的勇氣,獨自一個上東部皇城,想來救拓跋漾。
「心知……」花翹似有話說,卻又欲言又止。
藍心知叫她坐下來,「今天是除夕之夜,你和我們一起過吧,來,幫我做些事吧,我不大會做家務活。」
花翹鼓足了勇氣才道:「我想見見四王子,你能幫幫我嗎?」
藍心知總算明白了她來的決心是這個,對於拓跋熾這個人,她曾聽百姓和士兵們說過,口碑都非常之高。
「野對於四王子的處罰還沒有下來,你那麼急著見他,是在擔心野要殺了他嗎?」
花翹怯怯的點了點頭,她實在是找不到人幫忙,只好來找藍心知。
其實藍心知明白,若是拓跋野要殺掉拓跋熾的話,在昨天的殿上就一劍結果了他,但他卻偏偏留下了拓跋熾的性命,想必是不會再殺害於他了。但是,究竟會怎麼處置,卻是誰也猜不到的。
「你見著了他,又能怎麼樣呢?」
「我……不知道……」花翹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他是個好人……」
藍心知歎了一聲:「那你帶著他走吧!」
「心知,你……」花翹沒有想到,藍心知會這樣做。
「我只是問你,敢不敢,陪他一起走?」藍心知非常認真的凝視著她,即使拓跋野知道了,要怪就怪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