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沒有聽他說完就提拳擊了過去,上官卿雖在吐得稀里糊塗的,可在一聽到拳風時,就已經竄向了藍心知的背後。
「心心,救我……」
藍心知望向了冷酷著一張俊臉的拓跋野,若不是上官卿即時闖進來,他肯定會霸王硬上弓,所以現在將所有的怒氣轉移到了上官卿的身上。
拓跋野和她鄙夷的視線相接觸,心裡如萬千支針在扎,他本想溫柔的好好的對待她,可是被她的小嘴氣壞了。
終於,他懊惱的放下了拳頭,然後瞪向她身後的上官卿:「什麼事?」
上官卿從藍心知的身後探出頭來:「社長說他夢見童書的身體在那些又肥又大的雞身裡……」
藍心知一怔:「噢……」
風間和梨冰也乾嘔了起來,兩人今晚都吃過雞肉,只有拓跋野一臉平靜。
「有沒有證據,怎麼證明?就為這事?」
「這事還不夠大啊?」上官卿今晚搶了兩隻雞腿來吃,他一邊吐一邊挖喉嚨,「你沒有吃肉,你當然不覺得嘔心……」
拓跋野盯著他們嘔吐的三個人:「童書死了十年了,這些雞不過才三個月大,真是荒謬至極!」
言下之意說完了,就趕緊回房,該幹啥就幹啥去。
三個人互相望了一眼,可能最近被童書搞得神經兮兮的,一聽到有關童書的東西,都特別的緊張,然後就失去了應該有的思考能力。
三個人走後,藍心知坐在梳妝桌上陷入了沉思,難怪社長一直不肯吃雞肉,原來是她做過這樣的夢。
但是,正如拓跋野所說,夢和現境能聯繫起來嗎?
如果是不能聯繫起來,那拓跋野今天為什麼要去雞捨裡逗留那麼久呢!
難道他真的只是想做農副產品貿易嗎?
拓跋野凝視著她:「有什麼疑問就問吧。」
「沒有。」被他看穿,她從書桌上跳下來,向前走幾步上床去睡覺。
拓跋野凝視著她背對著自己面向著牆壁的睡姿,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也睡在了她的身側。
當他的大手將她摟回懷裡時,她掙扎著不肯。
看她睡到半夜,一個人還冷冰冰的凍得睡不著時,他強硬的拖她進了懷裡,修長的大腿夾住她的像冰棒的兩隻小腳,而嬌小的身子也貼在他的胸膛,兩隻小手放在他胳膊窩裡。
「睡吧!」他低聲歎了一口氣。他真要吃掉她,她哪有逃脫的餘地。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藍心知不知不覺的沉沉睡了過去。
幾天幾夜的勞心勞力,她也早就困了。
此時,有著她聞慣了龍涎香,她靠在他火熱的胸膛,閉上了眼睛。
看著小女人熟睡的容顏,拓跋野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這個小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原諒自己!
拓跋野抬腕看了看表,凌晨三點鐘,她的身體在漸漸的暖和了起來,他準備起身時,誰知道藍心知居然睜開了眼睛。
「你要去哪裡?」
「你還沒有睡著嗎?」他低聲問。
「我已經睡醒了。」她淡淡的道。
「村長已經去了養雞場,我們現在跟過去。」拓跋野見她醒來,就抱著她一起起身。
她就知道拓跋野留意養雞場,肯定是有問題的,於是就跟他一起出去。
走到養雞場附近時,梨冰和風間、還有上官卿和鴻弈都已經在了。
「心心,我好怕啊!」上官卿靠近她說道。
藍心知悄聲道:「那你以後就不要吃肉了。」
「可是我今天已經吃了……」上官卿好委屈的表情向藍心知撒著嬌。
梨冰道:「倉庫那邊有機器的聲音,我們過去看看。」
於是一行六人,慢慢的鑽進了倉庫,向著機器響的地方走去。
可憐藍心知洗好了澡又要鑽進雞捨來,她跟在拓跋野的身後,後面有上官卿在捏鼻子行進。
一行人分別躲在裝著糧食和骨粉的大桶後面,看著雞捨老闆和村長正在交談什麼。
而還有工人在將新鮮動物的骨頭放進攪粉機裡,機器聲轟鳴,那些骨頭被打碎,然後磨出了粉。這些骨粉再裝進大桶裡,用來喂雞吃。
「書書……」鴻弈忽然叫了起來。
「誰……」村長和雞場老闆馬上聽到聲音,望了過來。
鴻弈似乎有些神智混亂:「書書說她在雞的身體裡,會不會是她的身體被打成了骨粉,然後餵了這些雞吃?」
「社長……」藍心知被鴻弈這句話嚇得不輕,她手腳一軟,在她身後的拓跋野將她撈進懷裡。
上官卿一聽馬上開始嘔吐,而風間和梨冰也忍不住了,藍心知即使沒有吃過肉,也嘔了起來……
恐怖……太恐怖了……
拓跋野拍著她的背,給她輕輕的順著氣。
「你們亂說什麼?」村長走了過來,「你們不是在我房子裡睡覺,怎麼跑來這裡了?」
鴻弈跌跌撞撞的向攪粉機走了過去,「書書……」
「野,快拉住他!」藍心知一回頭,邊嘔邊說。
拓跋野放開藍心知,也向攪粉機走了過去,他拉住鴻弈。「社長,那只是個夢而已……」
「書書……我聽見書書在這裡慘叫……」鴻弈很認真的說。
「上官卿,過來!」拓跋野回身喝道。
藍心知邊吐邊拍了拍吐得一塌糊塗的上官卿,示意他趕緊過去看看是啥情況。
「不行!我什麼也看不到……」上官卿搖著頭,他現在的雙目重瞳看到的不是靈魂,而全是雞肉,雞肉啊雞肉……
唉!真是的。
拓跋野只好任他們四個人在那邊吐著,他和鴻弈觀察著攪粉機。
「說!十年前,是不是你們這樣攪了一個穿著紅色衣服,雙目被挖掉的年輕女子?」拓跋野忽然厲聲吼道。
「你怎麼知道?」雞場老闆被拓跋野一嚇,馬上大驚失色的叫道。
「那就是有這麼一回事了!」拓跋野盯著他不放,然後將他逼向了攪粉機。「你說不說,不說就將你丟進去磨粉給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