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乙一直都是主動來這裡找我,咖啡館的工作人員或者是我的同學們,都知道的事情。」藍心晴道:「那一晚上也不例外。」
拓跋野冷冷的道:「他主動來找你的表情這樣的,看這張照片,臉神像不像苦瓜?而你再看一看這一張你主動找他的神色,那是歡呼雀躍的。他的表情完全顯示了是他主動還是你在主動,你其實並沒有告訴他有什麼計劃,只是說邀請心知去他家,因為你也會去,碧乙就會更開心。你的目的只是要碧乙騙取心知去他家,碧乙並不知道災難已經降臨到了他的頭上。」
觀察入微的人都知道,一個人的面部表情在沒有設防線的情況下,最能表現出一個人的想法和心情。
對於拓跋野這樣的分析,藍心晴不得不承認是她主動約了碧乙來這間咖啡館。
「碧乙的家住在一棟比較舊的公寓裡,那裡沒有電梯設施,而且房租比較便宜,因為碧乙想靠自己的打拼成就一番事業然後娶你回家,他在想多賺錢的情況下還要省錢。所以,他選擇了這裡,而且是住在非常吵雜的二樓,而正是這種吵雜聲,才讓你和他順利進入房間。」
拓跋野說到這裡,拿出另外一張照片,指著照片上的男人道:「伍宗順,男,今年三十三歲,五年前還是一名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職業殺手,一次因為職業操守的問題,私自吃掉了客戶手上的錢,被組織上除名並被下毒,後揀回一條命,但卻中毒已深,不得不靠毒品才能延續生命。他,就是執行你這次任務的同謀者。」
「野少,我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也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藍心晴當然是拒絕承認。
拓跋野並未動氣,而是繼續道:「1月7日下午五點鐘,心知下班的時候,碧乙說社長交待有畫須拿來社裡,於是就將心知騙了來,鴻弈已經承認他沒有叫碧乙拿什麼畫。大約五點半鐘,心知和碧乙已經回到了家,你和伍宗順隱藏在公寓的門口,看著他們進來了之後,伍宗順帶著你避開有攝像頭的地方,然後從後窗爬到了碧乙所住的二樓。這種簡單的殺人嫁禍遊戲對於伍宗順來說是小事一樁,所以整個公寓內外並未發現你任何進出的身影。」
「你遞了兩杯水給碧乙,一杯是他的,一杯是心知的,由碧乙端去給心知喝,因為兩杯都放有極重的安眠藥,所以兩人很快都睡著了一樣。這時,你和伍宗順走出來,讓他以近段時間流傳在社會裡的詭異畫筆案來作案。晚上八點鐘,伍宗順一刀(插)入了碧乙的心臟,就這是一刀令碧乙馬上斃命,而緊接著伍宗順戴著膠手套抓住了碧乙的手,用碧乙自己的手挖出了他的眼睛,此時案發現場基本佈置完畢,而現場並未留有伍宗順的任何痕跡。」
喬翼和風間聽著拓跋野絲絲入扣的分析,他沒有親臨現場,卻能將整個案情根本現場的證物還有人物的關係和人物的心理,全部串連起來。如果藍心知在此,她又會怎麼想?
拓跋野沒有帶她來,也是因為她現在很脆弱,受不住這麼沉重的打擊,他一個人處理就好。
「而你藍心晴,卻非常歹毒的起了另外的心思,你不僅要求伍宗順殺人嫁禍,還要她強(暴)心知,所以你脫了心知的衣服,可是你卻不知道伍宗順是一個Gay,他是不碰女人的。所以你想著免費送一個漂亮的女人給伍宗順的計劃落空了,但你依然不解氣,打算叫另外的混混來做這種事情,伍宗順說,事情完成,交易成功。於是你只好作罷,因為沒有了伍宗順帶你從後窗走,你就必須從大門出去,這樣我們一眼就知道你是兇手。但你的心思依然狠毒著,你學伍宗順戴著膠手套,握著心知手,在碧乙的臉上抓了幾道傷痕,給我們造成情殺的誤解,而心知的手上也握著了殺人的畫筆。」
「最後,你將銀行裡提取的十萬元現金給了伍宗順,而那一晚上,你房間的燈一直亮著,你家的傭人也證明你從來沒有從大門走出去,我也是從二樓跳窗離開的。你的整個計劃都天衣無縫,殺人的程序也沒有什麼漏洞,你有不在場的證明,亦沒有任何物證落在警方的手上。這起謀殺案,跟最近的詭異畫筆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藍心晴,你的心計不錯,但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獵人的獵槍。」
藍心晴聽了之後,心是越來越虛,但她卻沉住氣:「這些都是你的推測,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我做的,而且,伍宗順這個人我從來就沒有聽過也沒有見過,我們都不是案發現場的人,你想怎麼說還不就是怎麼說了。」
「你確實思考得挺慎密,我沒有把握,是不會叫喬翼將你『請』回警察局的。你還不知道伍宗順有個習慣,他在殺了人之後會在死者的左邊耳垂上做一個標記,一枚非常小的梅花型印記,而且不仔細看,根本就察覺不到的。正是他這個習慣出賣了他的身份。」拓跋野層層剖析、抽絲剝繭。「帶伍宗順進來。」
伍宗順正好是毒癮發作,難受至極,翼斯將他帶了進來之後,先是強作鎮定,然後不能忍受的時候,才道:「那個男人是我殺的,然後嫁禍給現場的女人。」
「是誰指使你殺人的?」拓跋野知道伍宗順這種職業殺手,就是最強硬冷酷的刑罰也不一定能他有效,但他賴以生存的毒品卻不同,這種東西對他是最致命的有效手段。
就在眾人以為他承受不住要招出來的時候,伍宗順卻道出一個人的名字,而那個人,正好是拓跋野的死對頭。
那麼,伍宗順不僅瞭解這起謀殺嫁禍案牽涉了哪些人,還將自己的恩怨情仇一起搬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