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知見他不怎麼高興,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拓跋野接過來,拿在手上,看了一看,然後用力一擲,就扔進了他身後的熊熊大火裡。
「你這是做什麼?」藍心知不解的跳著腳吼道,「那是鴻源大師的真跡,你怎麼可以這樣……而且你不是也喜歡著嗎?」
見她要衝進火海裡去搶回那幅畫,拓跋野一把撈住她的腰,「以後不准收任何男人給你的任何東西。」
「……」藍心知被華麗麗的氣暈了。
「你知不知道這幅畫的收藏價值有多高?你不知道這是社長給我的?你知不知道我看你喜歡才送給你的?」
「我都知道。」拓跋野揚起了冷硬的唇角。
「那你還……」藍心知被氣得無話可說了。
「正因為它是鴻弈送的,所以我才要燒掉。」拓跋野居高臨下的瞪著她,「我是喜歡這幅圖,不過我就喜歡那幅臨摹品,就算是真跡也代替不了。」
因為那幅臨摹品,是童書畫的,所以他知道不是真跡,卻依然珍愛有加。就算這幅是真跡,因為是鴻弈送給藍心知的,他只有怒火三丈,將它毀於一旦。
但藍心知卻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而且此時太氣憤,也沒有細細的去想拓跋野話語的意思,她只是難過的轉身就走。
拓跋野一把拽住她:「跟我走!」
「你如此不可理喻,我不跟你走!」藍心知被他的舉動徹底惹惱了。
氣死她了!真是氣死她了!
他可以不收下她的心意,卻也不要這樣糟蹋她的那幅畫啊!這不是不可理喻還能是什麼!
「你想在這裡被燒死?」拓跋野怒道。
「我就算是燒死也不跟你走。」藍心知掙扎著要他放手:「放手!我叫你放手!」
眼看著火急火燎的燃燒了過來,兩個互相生氣的人還在這裡吵鬧著。
一個叫放手,一個怎麼也不肯放手。
「藍心知,你在這個時候跟我鬧脾氣?」拓跋野厲聲吼道。
她本來是要跟他走的,可是因為他蠻不講理的燒了那幅《春江花園圖》,她又生氣得不願意了。
此時,燃燒的房屋開始開始倒塌。忽然「砰」的一聲,一扇烈火熊熊的大門向他們砸了過來。
拓跋野一看情況越來越危急,迅速的將藍心知壓在她的身下,大門重重的壓在了他的身上。
藍心知感覺到越來越窒息,她怎麼也透不過氣來,而且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她費盡力氣的抬起頭,才看到伏在她身上的是這個男人。
「野……野你怎麼樣了……」
男人沒有應她,她伸出手搖了搖他的身體,她好像看著這扇門砸了過來,然後他將自己擁在了懷中……
那麼,這扇門砸中的,是他,而不是她了。
「野……野……你快醒醒……」
她看見火已經燃到了她的房間,而樓下聽見消防員們的聲音正在救援,可男人卻一動也不動的壓著她。
「野……你不要嚇我……野……」
她一時之間就怕了,他一向是強悍如野狼,怎麼突然之間就一聲不吭了呢?會不會門板將他壓成重傷了……
「野……野你是不是受傷了?你受了傷也應一下我啊……」
可是男人還是紋絲不動,藍心知一時就慌了心神,她在他的身下也動不了,他是不是已經……死了?她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她伸出手臂去探他的鼻息,沒有想到……
「野……野……」她心痛的抱著他的脖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藍心知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她感覺到濃烈的煙熏味越來越重,她就快呼吸不過來了,樓下的消防員們還在不停的對呼救人員進行救援,如果她現在喊,他們也會上來。
可是,她不想喊,她只想跟他在一起。
既然是生前不能做一對,死後他們總算是可以在一起,在另一個世界裡,他們一定要相親相愛的在一起。
就在她忍受不了沒有空氣時,忽然兩片涼薄的唇片吻住了她,傳給她新鮮的空氣。
「野……」她驚喜的叫了起來,然後猛睜開眼睛,男人正低頭深深的凝視著她。
其實拓跋野將她護住壓倒的那一刻,連想也未曾想過,第一時間是要護著她的安全,就算他不肯承認,她也已經融入了他的生命裡了。
當藍心知發現情況後開始擔心他,他任她怎麼弄就是不說話,也不動一下,她不知道世界上有一門功夫叫閉氣嗎?結果將她嚇壞了。當最後他聽到他死了她絕不獨活的話,他再也裝不下去了。
有些戲點到為止,就是最佳演員。拓跋野就是如此,他可以提名奧斯卡影帝獎了。
「野,你醒了……」藍心知眼中淚光盈盈,她早已經忘記他們剛才還在吵架了。「我們快起來,消防人員正在救援呢!」
壓著的姿勢真美妙,他確實不想起來,但他卻不能給女人看出他其實並沒有昏迷不醒。
拓跋野低頭,吻去她眼睛裡的淚水,「別哭了,真像一隻小花貓……」
「我也不想的,誰叫你……」藍心知說著說著哽咽著說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她剛才說的話他有沒有聽到了。
「是我不對!害你成了一個小花貓。」拓跋野給她道歉。
「本來就是!」她得寸進尺。
養女人真難!寵要剛剛好才行,拓跋野彎唇。
他用力推斷壓在他身上的門板,站起身然後將她拉了起來。「我們走吧!」
拓跋野扯下自己的衣袖,將藍心知的嘴和鼻牢牢實實的掩住,兩人走到逃生窗口,已經聞到有人燒焦的味道傳出來。
消防人員已經到達了樓上,正在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檢查,看有沒有生還者。
樓下在認親人的哭喊聲響成了一大片,有忙碌的警察,還有消防人員,另外還有心理專家都趕到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