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晴抓著藍心知的手不放,「姐姐,你不也很快就想知道協議的內容是什麼嗎……」
「你先跟喬警官回去協助調查,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藍心知凝眸,縮回了自己的手。
這時,顏如玉也走了過來,將藍心知和藍心晴一起抱在了懷裡,「心知,雖然你不是我生的,但我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啊,你就再幫心晴一次好不好?你們的父親在上面看著我們三個人呢!心知,我求你了……」
父親?藍心知無可奈何的苦笑一聲,藍心晴真得到了藍凌霄的真傳,對於玩手段耍計謀都跟父親一樣,一份協議書在手,就可以指使她做這個做那個。
所謂打蛇打七寸,她的七寸就是母親,誰叫她的七寸拿捏在藍心晴的手上呢!
藍心知歎了一口氣:「顏姨,喬警官也是執行公務,不要為難人家。野少那邊,我會盡快找到他的。」
說完她掙脫開了顏如玉的手,直直的向門外走去。
現在的她,一無所有。
沒有豪華的大房子,沒有公司的股票在手,她拿什麼再去跟非尋做交易,她亦明白非尋這個人,肯定不會白白的進行交易的,她現在有的,就只有身體。
但是,她要珍惜自己的身體,再也不拿她作為交易的條件。
難道……她真的要去找拓跋野嗎?
她一心要離開,然後再非常可笑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說:「野少,求求你說一句話吧。就說一句,讓XXX局放過藍心晴吧!」
那麼,她做出來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她坐在他公司樓下的公園裡,這裡,曾有過他們美麗的回憶,如果回憶只剩下美好,而自動的過濾掉那些殘酷和血腥,該有多好啊。
但是,回憶裡沒有過濾網,所以也過濾不了。
「藍小姐,沒有想到在這裡遇見你。」忽然一個好聽的男聲傳了過來。
藍心知抬頭一望,頓時就傻了眼。
他,唇角含著微微的笑,雙手插在褲袋裡,一身黑色的風衣穿著身上,帥氣凜然卻又溫柔霸道。
她主要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跟她主動打招呼。
「呃……」藍心知過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叫拓跋野,人稱野少。」他向她伸出了手。
藍心知看著他的大手,在昏黃的路燈下。而公園裡的人也越來越少了,她看向對面教堂的大鐘,原來已經快十二點了。
她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說話,她不想再見到他,她亦不想因為藍心晴的事情去找他。
她覺得,他們之間,還是不見最好。
拓跋野在公司的樓上,見她坐了好久也沒有走,她就這樣一直坐著,他知道,她能來到這個公園,她的心裡就有他,但她卻又掙扎著該不該找他。
她從來就是活得這麼矛盾這麼糾結,如果不是他佔據著主要地位,她永遠也不會前進一步。
是的,他說過,他放她走。
可是,放了之後呢!
她放棄了藍氏公司的繼承權,就連他給她的冠蘭湖畔別墅也沒有守住。
他想,如果他不出面,恐怕連她自己最後又給丟失了。
所以,他從公司樓上走下來,來到這裡,看著她。
「怎麼?第一次見面,藍小姐就不給我面子?」拓跋野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調侃道。
他們是第一次見面嗎?藍心知不明白,她坐在長椅上沒有動,也收回了看他的目光。
他所說的第一次,是重新認識嗎?
如果可以,她不想認識。
她再也不要認識他。
藍心知站起身,錯開他偉岸的身軀,向前走去。
拓跋野凝眸,這女人還真難整。
若是以往,他早已比將她一把抓過來打包扛走了。
可是,現在情況不同,女人的心在糾結,一直在糾結,他若不打開她的心門,她則會一輩子都關在房間裡不出來。
他忽然想起了一句很經典的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他拓跋野是不是現在就映證了這句話的道理,當初他怎麼了她,現在就要怎麼找回她。
藍心知走到了公園的地下鐵裡,最後一班回她租住的地方已經開走了。
她站在那裡,看呼嘯而來的其它地鐵,又看著呼嘯而去的其它地鐵,卻沒有哪一班地鐵,能夠讓她回家。
「我送你回去。」站在她身後的拓跋野開了口。
她還是不理他。
他跟著她做什麼?他不是還在恨她要毒死他那天的事嗎?怎麼突然之間又對她好了起來。
她轉過身,走出地鐵口,來到出租車站,準備坐出租車回家。
從來沒有如此討好過女人,拓跋野只覺得胸中的怒氣已經開始上升了。
無論他表現得有多慇勤,她就是一不作聲二不行動三還裝作看不見。
好吧!他今晚的行動就到此結束。
藍心知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出租車。
冬天的夜裡,越來越冷。
她的小手凍得發紅,每到冬天,她的手和腳就凍得慌,怎麼暖也暖不了。
她記得小時候媽媽如果上夜班,她則一整晚一整晚的凍得睡不著。
小時候有媽媽為她暖腳,媽媽走了之後,她的腳一直冷著、凍著,直到後來有了拓跋野,他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會將她的小手放在她的懷裡,將她的雙腳放在他的腿間,帶給她一整夜的溫暖,一整夜的安全感。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又痛了起來。
媽媽生死不明,拓跋野也已經和她不再有任何關係。
她轉過身,身後已經不見男人的影子。
在這個冬天的夜裡,她一個人站在長長的大街,路燈下的影子,亦拉得又長又孤單。
她慢慢的蹲下來,將身體越抱越緊。
忽然,這時,一批喝了酒的小混混們走了過來。
看見年輕貌美的藍心知,不由起了調戲之心。
「這妞兒不錯……」
「今晚來暖床正好……」
「爺正缺一個呢……」
「那還不趕緊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