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翹的小手,伸進了拓跋野的衣領裡,摩挲著他的領口。
雖然拓跋野三天三夜未睡,但此刻他依然是閉著眼睛在養神而已,他捉住花翹的小手,並且將小手放到了一邊。
他沒有任何心情造愛,他點燃了一支煙,茶香和煙霧裊裊娜娜,熏染在他的周圍。
「野少……」花翹脫下了身上的睡裙,她剛剛沐過浴,身上的肌膚水嫩水嫩。「謝謝你……」
花家並不知道他們破產的真正原因是什麼,特別是花翹,她特別感激著拓跋野在他們花家遭此危難的時候還陪在她的身旁。
拓跋野凝視了一眼她,花翹的身體很柔軟,可能是因為長期練瑜珈的關係,她能折成他喜歡的任何姿勢。
可是,今天,他只是拿起蓋在他身上的毛毯,然後披在了花翹的身上,遮掩住她柔軟而誘惑人的身體,然後準備離開。
「野少,你不想要我了嗎?」花翹驚慌失措的問他。
拓跋野沒有說話,只留給他一個挺直的背影,他從來就沒有要過,何曾來現在不想要了呢!
「是的,花翹,我們之間今天結束了。」
花翹只是點了點頭,她的出生於豪門之家,自然明白男女關係的遊戲,需要就大家一起Hapyy,不需要就各自分開散去,大家再見亦是朋友。
可是,她的一顆心卻遺失在了他的身上,她明白遊戲裡是沒有感情可言的,亦明白任何女人都愛不起拓跋野的,因為他不會給任何女人任何承諾。
他27歲卻未娶妻,成為眾多豪門名媛爭先恐後搶奪的對象,但江湖傳言,他對任何女人都不喜歡,他神秘的身份令他的感情也變得撲朔迷離。
「不過,花氏公司的善後工作我會一直跟進的。」拓跋野又補充了一句。
花翹微微一笑,像夜間的花兒在綻放,「謝謝你,野少。」
她亦明白拓跋野說出的話是無可挽回,那些徒勞的話徒勞的事,她是不會去說不會去做的。那麼,就讓她,靜守歲月裡最美的時光,屬於他和她今晚最後的時光。
「你泡的茶很好喝!」他讚她,「現在很少女孩子會泡茶了。」
花翹欣然一笑,回到了房間,換了一套清新怡人的服裝,然後坐在茶具旁,靜靜的等水開,然後才拿起茶匙放茶葉進茶壺裡,洗茶、沖水等一系列的事情做完之後,她才優雅的端著一隻小小的青花瓷杯,遞到了坐在她對面的拓跋野的面前。
拓跋野接過,端在手上,茶色清新,茶香恬淡,他煩擾了幾日的心情就在這裊裊茶香之中慢慢得到了緩解,他真的要對花翹另眼相看了。她在歡愛時的熱情,她在泡茶時的馨然,都表現出了不同的一面。
他很少喝茶,他都是喝咖啡。
今晚的茶,讓他覺得這種古老的文明,確實不同凡響。
一夜無話,他靜靜的喝,她靜靜的泡。
只有茶香熏染著兩個人,熏染著兩種不同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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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家。
這是藍心知出嫁之後第二次回來,第一次回來是和非尋新娘回門,那一次因為拓跋野來藍家她提前離開。
今天她再回來,是因為父親說有母親的事要跟她說。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她是不會再踏入藍家一步。
可是因為母親,她再痛再疼,還是要回到這裡。
夜色,漸迷漸漫。
書房裡,只有藍凌霄和藍心知兩個人。
「身體好些了嗎?」藍凌霄坐在黑色的大沙發上。
藍心知坐在另一頭的最偏端,這種無形之中的距離感,才能讓她的心裡好受一些。她沒有接藍凌霄的話,只是問到了問題的重心。「我今天過來是要聽您跟我談談母親的事,謝謝。」
「如果我不是說因為這事找你,你就永遠都不會回藍家門了是不是?」藍凌霄低聲裡有一些怒氣在蔓延。
藍心知淡淡的道:「如果您不想說,我馬上就走。」
「藍心知!」藍凌霄連名帶姓的叫她,「你忘記了十二歲時是誰養大你嗎?你就是拿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如果不是我養你,你說不定已經橫屍街頭白骨一堆了。」
「您是我的父親,在十八歲之前養我是您的義務。除非您承認您不是我的父親,我就無話可說。」藍心知依然言詞尖銳,養了她就該利用她嗎?
藍凌霄被她氣得一時氣結,他順了一陣氣才吼道:「我知道你有尖銳的資本,因為拓跋野現在對你寵愛有加。但是你要明白男人寵你一時不是寵,寵你一世才叫寵!愛你一時不叫愛,愛你一生才叫愛!」
「我想您搞錯了,野對我只寵不愛,您是男人,亦明白男人有多寵可以,但就是不愛,一如您對我母親,也是只寵不愛。」藍心知直接將話題轉移到了母親身上來,她不想坐在這裡聽他的說教。
藍凌霄狠厲的眼睛瞪著她,她長大之後,性格一點也不像母親齊婉婉,齊婉婉柔情似水,她則剛柔並濟,論樣貌上,齊婉婉是溫婉嫵媚的大美人,她亦傾國傾城絲毫不讓。
「你說,在你的眼裡,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藍心知也毫不畏懼的迎接他的目光,「母親生我養我,待我恩情無限,而且最後為了救我還慘死在火災之中,她是我心中最尊敬最崇拜的人。」
「哼!」藍凌霄聽了之後,只是冷冷的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才道:「我養了你十年,你卻連一點尊重我的表現都看不到。」
「您養我只是為了利用我的婚姻來進行聯姻,您是有目的的養我。而我母親不同,她對我是無私的愛。」藍心知毫不客氣的指責他。「現在婚姻也聯了,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我母親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藍凌霄一怔,顯然她不知道藍心知從何處得來這樣的消息,但是他卻知道這個消息於他,是一個非常之高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