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見昨晚的威懾起了作用,她的小臉雖然絕美但卻很蒼白,他撫著她的肩膀,讓她背對他站著,他用手指梳理著她的長髮,此時,他又像一個溫柔的情人,在撫慰著她一樣。
但是,她知道,他和溫柔毫不沾邊。
很快,她的長髮紮了起來,被他束成一個高高的馬尾,他拿著一個用玉石鑲嵌的髮夾,夾在了她的頭髮上。
她從來猜不透他的目的,也就不想猜了。
藍心知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打扮她,只是靜靜的站著,像一個小小的木偶一樣給他折騰。
拓跋野看了看,覺得還是不滿意,於是將她轉過身,然後面對面。
她今天選了一套白色的職業套裝,看上去比較保守,他又拿出一個鑲著鑽石的閃閃發光的胸針,輕輕的別在了她的左心房處。
藍心知本就生得極美,這一個鑽石胸針,更是將她襯得像畫中的仙子一樣。
「這樣好看多了,做我的女人,就要接受我所有的東西,沒有我的許可不准拿下來。」他攬著她的腰,向停放在花園的車走去。
他知道她一直都不肯接受他的東西,所以語氣是命令式的,沒有絲毫拒絕的餘地。
但藍心知卻不是這樣想的,只要他肯給她上班,給她堅持唯一的夢想,其它的東西對她來說,都不再重要。
拓跋野開車先送藍心知去了水瓶畫社,臨下車之前,他給了她一款最時尚的蘋果牌手機,「拿好它,隨時處於開機狀態,我要隨時找到你。」
見她不語,他抬起她小小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一勾。她皺眉:「我知道了。」
「去吧!和鴻弈保持適當距離,否則休怪我不客氣。」拓跋野打開車門警告道。
「是!野少。」
她走下車後,拓跋野開著車絕塵而去。
水瓶畫社門口。
鴻弈焦急的走來走去,好像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藍心知輕聲道:「社長……」
「心知,我可找著你了,你怎麼電話一直關機?我一直擔心著你出事,昨晚我打電話給你因為香港警方說出了一宗和你描述相似的案件……」鴻弈雙手撫著她瘦弱的肩膀,「你怎麼臉色這麼差?是不是昨晚又遇到了……」
昨晚?昨晚她經歷的比女鬼謀殺案還要恐怖,那個看不見的謀殺者只是傷了她的身體,而一個叫做拓跋野的男人,既羞辱她的身體還折磨她的心。
「我沒事的。社長,因為手機壞了,所以沒有接到社長的電話。關於那宗相似的案件,我會配合警方的。」藍心知趕忙道歉。「我先去上班了。」
鴻弈本來還想說什麼,可見到藍心知已經朝畫室走了去。忽然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來道:「謝謝你一夜未睡的幫我找心知,她現在已經回到公司上班了,哪天有空了我請你吃飯……」
在畫室背後的藍心知聽到鴻弈關切的話語,在剎那間淚如雨下,他托人找了她一整夜,那麼他也是沒有休息吧,可是,她卻不能對他有一點點的關心。因為拓跋野會拿來做莫須有的文章,令她陷入難堪至極的境地。
「剛和社長去畫展回來,有什麼好哭的?」方靜一進門皺著眉冷冷的道。
藍心知馬上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微微有些壓抑的道:「方小姐早上好!」
方靜看了看從香港運回來的剩下的其它作品,「馬上將這些作品分門別類,然後做一份銷售分析統計報告,今天下班前必須給我。」
他們繪畫組還要做這些文書工作嗎?藍心知一愣,不由問道:「統計報告不是財務部出的嗎?」
方靜根本不再搭理她,直接進了她的畫室。
而鴻弈雖然是水墨畫組的組長,但他平時很少參與管理這組人,基本上都是方靜在全權處理,所以方靜的話這組人每一個人都必須聽從。
因為前期的畫,大家基本都已經完工,而這次的訂單還沒有完全整理出來,一組人都在坐在電腦前閒聊著,有在網上衝浪的,有在MSN上聊天的。心知坐在電腦前做著分析報告,昨晚一夜需索令她幾乎沒有睡過覺,而她一直忙於工作,連中午飯也沒有顧得上吃,直至下午五點鐘,一份表格終於出爐,她敲開了方靜的辦公室門。
「方小姐,我做好了。」她遞了上去。
方靜只是瞄了一眼:「藍心知,你的繪畫水平跟初學者差不多,你的工作智力簡直就是幼兒園的水平。拿回去重做,明天一早上班我就要,否則你就走人。」
「是,我馬上去做。」藍心知本來就蒼白的臉上更是毫無血色,她是應屆畢業生,她從來沒有參加過工作,此時被方靜一陣嗆白,更加的誠惶誠恐。
夜幕降臨,同事們紛紛下班,只有藍心知一個人留在了畫室的辦公室裡,她還在改著那份統計數據表,飢腸轆轆加上睡眠不夠,她根本撐不下去的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一陣陰風嗖嗖而來,在寂靜的畫室裡幽幽飄蕩,窗外本沒有風,但畫室裡的畫卻是在無風自動。
藍心知睏倦不已,根本沒有察覺到一種詭異的情形再次出現。
「快把你的眼睛挖下來吧……」
同樣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時,藍心知猛然驚醒,她以後自己是在做夢,又夢到了那一個晚上的情形,而香港警方瞭解了情況之後,也沒有破案的消息傳過來。
但很快,她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握住了畫筆,她明明是在電腦旁做文字資料,怎麼會拿畫筆出來繪畫呢?
「你是誰?為什麼裝神弄鬼?」藍心知定了定心神,大著膽子問道。
掛在牆上的畫被吹得「嘩嘩」作響,將她的聲音掩沒了去,她握著畫筆,將柔軟的筆尖對準外面,胡亂的揮舞。
可是,畫筆像是被有人控制一樣,調轉一百八十度的方向,迅速的朝自己的胸口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