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六天畫展下來,水瓶社的口碑極好,藍心知微笑的熱情服務態度、鴻弈的專業繪畫水平為水瓶社帶來相當高的聲譽,很多客戶都下了訂單。
想起明天就要回內地,藍心知想起拓跋野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最近幾天特別忙,她也沒有關注他的事。最好就是讓他醒來後失憶,她就不用再受他控制了,藍心知發揮她天馬行空的想像。
從來沒有做過壞事的藍心知,她一想起報道說拓跋野昏迷不醒,心還是「砰砰」跳不停,雖然她恨他恨他很恨他,可卻沒有想過會錯手「謀殺」了他啊。
一想到這裡,她心亂如麻。
但很快她又安慰自己,他是怎麼折磨和羞辱她的,這是他應該有的結局。
混蛋啊鵪鶉蛋,他就算昏迷了也還來煩她,藍心知惱怒不已。
不准再想了,她命令自己。就讓他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好了。
晚上在酒店整理剩下的畫時,藍心知發現一幅不屬於他們水瓶畫社的畫。
這一幅古代仕女人物肖像畫,只是還缺少一對眼睛。
藍心知提起畫筆,她曾經利用業餘時間修過素描,她的腦海裡此時浮現出媽媽那雙溫柔的眼睛,這是她見過所有人中,最好看最動人的眼睛。
可能是她太想念媽媽了吧,她寥寥幾筆,卻非常傳神的置入了畫裡,藍心知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露出幾絲笑容。
忽然背後一冷,她感覺有一陣風呼嘯而過,似乎有一對眼睛在盯著她看,她本來就膽子特小,此時酒店的房間更是靜若寒蟬,她不由的抱緊了雙臂。
手上的畫筆忽然筆峰一轉,像一把利刃一樣向她的左心房刺去,藍心知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本來能夠隨心所欲的掌握住手上的筆,此刻卻是筆在控制著她的手。
「不……不……」藍心知拼盡全力的將筆想撤離心臟位置,那支畫筆上,黑色的柔軟的毛髮,卻像是一把白亮的匕首,直直的刺入了她的心房處……
她阻止不了,也動彈不了,一切發生得如此詭異,卻又突如其來。
恍恍惚惚中,她聽見有人在輕聲的喚著她。
「把你的眼睛挖下來吧……」
「快把你的眼睛挖下來……」
聲音非常的縹緲,非常的遙遠,聽上去卻又像近在咫尺,是一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