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累了,姐姐陪你玩。」雖然已經很耐心的循循善誘,但小孩子的新鮮感還是沒有被征服。林霄凡瞥到歐克宇已經斜倚在床鋪上了……他,不會突然撲上來,把小七丟出去吧!她的手開始不經意地將地上的玩意一顆顆往鐵盒裡面裝……或者,拉著小傢伙直接跑出去,看他還能追過來不成……
思來想去,只是越來越不安,好久,那邊竟也沒有了聲息……林霄凡微微側目,竟看到歐克宇已經呼吸平穩地沉沉睡去。呵,他一定是真的累了……而且,大咧咧地喝了那麼多酒,不知道自家釀的酒是很有後勁的。
林霄凡禁不住地笑意叢生,悄悄過去扯過薄被,覆在他身上。看著那張安靜溫和的睡臉,竟也純淨地像個孩子……歐克宇,到底怎樣的你,才是真的你……如果你只有睡著的時候,才能這麼沒有負擔,那麼,真希望你永遠也不要醒來……
********
然而,該醒的時候,還是要醒的。只是歐克宇醒來的時候已經大天亮,他幾乎不記得自己上一次睡得這麼沉這麼久,是在什麼時候了。連日來的疲憊和心累幾乎一掃而光,他舒展一下身體,緊接著下一個念頭,就立刻讓他憤懣起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又逃了!
金色沙灘被初升的朝陽映得閃閃發亮,清晨的海風透著快意的涼爽,遠遠的海岸邊,兩個小小的身影嬉戲追逐著,小孩子就像活潑的蝦子,蹦跳雀躍,而另一抹纖瘦婀娜的倩影,長長的裙擺被海風輕輕撩~撥,露出白嫩的小腿和光~裸~的腳丫,將細沙濺起,揚著燦燦的光影,秀髮更是調皮地肆意飄擺,襯得那張粉白的臉龐更加嬌俏。
歐克宇悠悠吐出一縷煙霧,著實被這絕美的畫面迷住了。他只是遠遠地站著,唯恐走得近了,會破壞了這天然的唯美。
「小凡姐姐……你在哪兒啊!小凡姐姐!」海灘上突然傳來小七的呼喊,歐克宇回過心神,真的發現沒有了林霄凡的影子,那裡,只有一艘停泊的老船,和跑開來的小七。小七還在不停地叫著尋找。
歐克宇禁不住地緊張起來,這個女人,不會被一個浪打到海裡了吧!她那麼點身子,真的有這可能!扔掉了手裡的半支煙,不作他想,歐克宇立刻朝海邊跑過去。
「林霄凡!林霄凡!」真的沒有她的影子!歐克宇急了,顧不上脫~掉衣服鞋子,就衝進了海水裡,四下看著那一層層湧上來的浪花,卻無從找起。
他再往裡跑著,海水已經淹沒到腰際,可是,就是不見林霄凡的一點蹤影。不會!怎麼可能!怎麼會就這樣不見了!他一股勁悶頭扎進海裡,一個大浪打來,他才重新鑽出來,仍舊什麼也沒找到。
「霄凡!」歐克宇狂喊著,心裡的懼怕讓那聲音也變得驚顫起來:「霄凡,你在哪兒!回答我!」
「我在這兒!」這是來自海岸上的聲音,柔柔的,包含著濃重的顫抖。
歐克宇猛地回頭,果然看到了老船旁邊站著的林霄凡,輕飄飄地似乎隨時一個浪花就能把她捲走。這絕對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激動,他快步往她身邊靠過去,剛剛的緊張害怕不得不讓他吼出聲:「瘋女人!你跑哪兒去了!」
「我……躲在老船裡……和小七在玩……」
「瘋子!」歐克宇兩隻手將她的臉龐捧起,仔仔細細看清楚了她。林霄凡也看清楚了他——他的眸中竟有點點的晶瑩……剛剛他一定以為自己掉進海裡了,他在為她焦急,為她緊張,為她害怕嗎……
「歐克宇……你才是瘋子……就那樣衝進海裡,你不要命啦……」然而再不容她說更多的話,已經被他狠狠的吻住……這,是一種重獲新生的吻,包含著滿滿的熱情,釋放著太久的壓抑……這是她絲毫也不想再拒絕的吻,沒有一點遲疑,與他緊緊糾~纏。幾乎都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想要將對方含~進嘴巴裡,永遠不再放開……
歐克宇急~喘~著,攔腰將她扛在寬闊的肩上,逕直朝小屋的方向走去。
林霄凡驚慌地捶打他結實的後背,想要阻止他火山爆發般的衝動:「歐克宇……放我下來……不可以……」
「如果你不怕引別人來圍觀,你就繼續叫吧。」
她知道,她已經沒有辦法再澆滅他的火焰了,由他去吧……林霄凡……由著自己的心去吧……讓這個該死的男人……徹底毀了自己吧……
張開口,她狠狠地咬住他肩膀,將所有的委屈、憤懣、痛苦全都化作這一刻的力量,還報在他身上,直到自己倒在床鋪上,才不甘願地鬆開來。鮮紅的血印滲透了他肩頭的灰色襯衣,可是,他並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直到看見她氤氳著淚光的眸子,他才笑著壓住她的纖弱:「解恨嗎……不夠可以繼續……」雖是這麼說的,卻已經不給她繼續的機會,而又將她深深吻住。
他是熱情的,更是慌亂的,幾乎耐不住狂~躁而出的欲~望,一邊吻著她,一邊解~脫~著她的衣裙,胸口急促起伏著,就快要爆炸。當兩~具~滾燙的身~體毫無牽絆地緊緊貼合在一起時,迸發出的,是無以倫比的熱力。
「霄凡……做我的女人……」他的唇貪~婪地探索著她每一寸肌~膚,一點也不想放過,他多想要她,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壓抑著自己的衝動,卻逼自己表現出殘忍的傷害,原來,也是對自己的折磨,這一刻,他只知道,他想要她,什麼也阻擋不了……
「做我的女人……」在他終於與她結~合~一體的時候,他仍在她耳邊要求著。
林霄凡戰~栗不已,指尖幾乎要嵌入他肩膀的肌~肉~裡,她不想要發出放肆的聲響,卻壓抑地更加難受,而他分明是故意想要衝破她的矜持,竟越發地狂~放起來。終於讓她再也忍不住地驚~喘出聲,那如鶯的聲線透著極致的蠱~惑,將他更推向了頂~峰……
亂了……一切都亂了……即使思想裡想要遠離,身體卻義無反顧地渴~望著,而這種近乎於原~始的渴~望,卻讓整顆心完全沉淪了……自己到底想要怎樣,不去想了,起碼,現在,不想去想……
他低頭吻住她最後的吟~哦,攬起她柔軟的腰身,將自己的激~情完全宣洩在她的身~體~裡,火熱如炬的他依然深深掩埋,與她一起戰~栗著,不願分開。
她的身體~潮~紅~粉~嫩,早已被汗水浸濕,同樣燥~熱~潮~濕的他仍將她滿滿覆在身下,感受著她的存在,只怕挪開一點,她就會消失了一般。
「克宇……」好久好久,林霄凡不得不嬌聲開口,否則,怕是要窒息了吧:「我……喘不上氣了。快,下來。」說出口的曖昧,讓自己的臉龐更緋紅了一層。
「不……再待一會兒。」
林霄凡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羞紅遍了,只能埋頭想往他懷裡躲,卻被他抬起下巴,不得不對視著。
「霄凡,為什麼不回答我……說你,願意做我的女人。」
林霄凡的心頭微微一沉,直覺告訴自己,她不想要。他的女人,太多了……她不想要成為其中的一個,即使自己已經管不住自己的身體,也幾乎管不住自己的心了,那麼,就為自己保留最後一點尊嚴吧。
「你還不願意嗎?」他有點急了,他清楚地記得,在夜總會裡,她哭著說她永遠不會做他的女人。這,幾乎成了他心裡的一個結,讓自己總覺得她飄渺得似乎隨時可能消失,這種感覺,他不喜歡。
「別問我……我沒有答案。」她再看看他的眼睛:「如果,你現在非要問我,我只能說……不要……」
他憤懣地將她的尾音扼殺在自己的唇裡,像在發~洩著自己的懊惱,甚至張口咬~噬~著她嬌~紅的唇瓣。林霄凡驚恐地推打著他,卻被他捉住手腕,動彈不得。隨即而來的吻已經轉化為綿長而溫柔,讓她剎那間癱軟一團。
抬起頭,看著她的紅唇微腫著,性~感極了,他這才露出一抹邪笑:「聽著,你不要也得要,這事,我說了算。」既然她還要拒絕,那麼,先留住她,再慢慢讓她接受吧……
「林霄凡,由不得你不要,我要定你了。」
「誰給你的權利!真霸道。」
似乎很樂於接受她的定論,歐克宇笑吟吟地低頭看著她嫣然的臉,大方開口:「這個時候,就不討論這個問題了吧……說說,什麼時候和我回去。」
「我可沒說要回去。」她仍舊倔強地堅持,卻突然被他翻身整個抱起,穩定下來時,她已經趴在他的身體上方了。
這樣的姿勢,讓她更加侷促,想要離開,他的手臂卻將她緊緊圈著,讓她動彈不得。
「喂……還不起來嗎。」
「我還沒有抱夠呢。」說著,他伸手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另一隻手放肆遊走上她滑~嫩的背。
近距離看到他的臉頰上,還有兩個細微的傷痕,明顯就是被那天在咖啡館門外,他砸爛的玻璃窗碎片劃破的。那天,他以為她要和陳天偉結婚嗎?是什麼會讓他有這樣的以為?而他,又為什麼要那樣拚力去阻止?
如果說,真的像陳天偉說的,是為了報復他,冷靜一些的林霄凡倒不大相信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歐克宇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做那麼無聊的事情。那麼,他以為她要嫁給陳天偉,就這麼令他不能容忍嗎?
她差點想要開口問他,咬咬唇角,卻忍住了。
如果她問了,他能給予什麼回答?她怕那回答並非她所期望的。可是,她又在期望些什麼啊,期望他是因為「愛」嗎?怎麼可能。他這麼一個不服輸的男人,對於任何自己還沒打算放過的東西,都不容許其自行逃掉或被別人佔有了吧。
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更對自己想要知道答案的這種欲~望感到羞恥。林霄凡反反覆覆,終於還是沒有做聲。
默默地低下頭,看到他的肩頭,一個圓圓的齒印還沾染著新鮮的血跡,讓她分散了注意力,自己剛剛的力道真狠,竟已經微腫了。她的指尖忍不住地輕~撫~上紅腫的邊緣:「疼嗎?」
「要不你試試。」他的手突然在她腰間收緊,抬起頭,就咬住她的頸窩。
「啊!不要!」
顯然,他並沒有使力,只張口含~住,瞬間吸~吮~出一朵可愛的花瓣,隨即又輕咬住她的耳尖:「跟我回去……」
林霄凡顫抖地躲閃開來:「和你回去,再被你欺負嗎?」
他的手掌撫上她的臉頰,看著她兩側垂下的長長的髮絲籠罩著的嬌小的臉,他不想欺負她的,可是,以前卻像總是在那麼做著,現在,他要怎麼樣告訴她,他是想要寵她了……先前為什麼會說出那麼殘忍的話,是要告訴她關於世紀酒店裡那場誤會嗎?這個時候,他倒猶豫了,說出來,真的覺得自己挺無禮的,憑自己的猜想,連問她,讓她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如果知道了,會生氣吧。
「霄凡……」
「別說了,我不想回去。」
「那我就也待在這裡,不走了。」
「你……」怎麼突然像個任性的孩子。
「要麼我也出海打漁去,然後你等我滿載而歸,在海灘上接我。」
林霄凡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實在是難以想像他穿著髒兮兮濕噠噠的汗衫窩在漁船上的樣子。而他的描繪,就好像,他們在過日子一般。這個男人啊,怎麼會冒出這麼不搭調的想法。可是,那愜意的溫暖只停留了一瞬,就立刻像泡沫一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