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她將自己的睡衣緊緊抓著,想要翻身起來,卻已經被他牢牢壓住。
「霄凡……你是我的……」他確認她已經動彈不得,繼而變得柔和起來,一個個吻雨露般地落在她的額頭、臉頰、鼻尖、唇畔,她臉上的每一個角落……
「放開我……混蛋……回到你未婚妻的床上去……」她已經沒有力氣了,他的吻讓她越來越棉軟,就連她抗議的聲音也像是委屈的嗔怒。
他一隻手滑入她腦後,將她微微抬起,讓她極近地與他對視:「告訴我,你在嫉妒嗎?」
「沒有……」她倔強地否認著,眼淚卻出賣了自己,不爭氣地溢滿了眼眶。
「如果我說,我只是帶她出去走了一整天,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只是想要看到你的嫉妒……那麼,你會高興嗎?」
她努力地搖搖頭:「別把自己抬得那麼高……這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麼你剛剛是不是睡不著,一直在想,我正在幹什麼?」
「沒有……我睡得很好……」
「說謊話鼻子會變長的。」他低頭咬住她小巧的鼻尖,再用點力道懲罰一樣地咬下去。
林霄凡吃疼地嚶~嚀躲閃,早就盈滿的淚一下子滑落,那晶瑩的珍珠被他顆顆吸~吮~入喉,重又吻住了她櫻~紅的唇瓣,他點點細吻著,呢喃著:「女人……你知道嗎……你,讓我對其他人都喪失了興趣……我,只想要你……只想要你……」
滾滾的熱淚再一次滑落,她只覺得胸口被從未有過的溫暖填的滿滿……原來,自己是想要他的回報的,是自己的企圖讓自己只想要逃他遠遠的……可是,只要這麼一句「唯一」,她就全不在乎了……
「歐克宇……我……恨你。」
「恨吧……恨我一輩子,都沒問題。」他重重壓下他的唇,再不留一絲縫隙……無論你要怎麼恨我……我只要你現在將我愛到骨髓裡……
他的雙手毫無阻礙地滑~入她的睡衣,那裡並沒有內~衣的牽絆,他滿滿地握住她的豐~盈,肆意地揉~撫~著,她真的美極了,只需要輕輕碰一下,就會讓他立即緊繃。他沒有說謊,他真的從沒有這麼想要過一個女人,而且只想要這麼一個女人……即使是送蘇珊娜回房間,被她刻意地挽留,他也絲毫提不起興趣……
滿腦子裡都是這麼一張空靈而恬靜的面孔,她的笑、她的怒、她的冷淡、她的妖~嬈……她此刻這種極致魅~惑的嬌~態……他只想要全部的擁有……
沐浴過後天然的清香舒服極了,他褪~盡彼此,將她緊緊抱著,邪惡的手指逗~弄著她的美好,卻不急於索~要。貼近她的耳畔,舌~尖放肆地舔~著她圓潤的耳輪,一圈又一圈……
她的戰~栗陣陣襲來,慌亂地攀附著他厚實的肩,只覺得有如千萬隻螞蟻在噬咬著自己,讓她嬌~聲喚著,求救一般呻~吟~不止……
「克宇……嗯……不要……」
「不要?不要嗎……」他更加深了手下的動作,蠱~惑著她的渴~望:「我要聽,你說……要我。」
「嗯……要,我要你……要你……」
邪魅的滿足感充斥著他,他終於吻住她的嬌~吟,挺~進了自己,讓她的美好全然綻放……
林霄凡覺得自己完全沉淪了,在他的迷~情裡,喪失了所有理智……什麼也不想再想,也想不清楚……只知道,那一刻,她想要他……從身體,到心靈……只想要他……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樣在他懷裡睡著的,只是朦朦朧朧中,還能感到他溫暖的掌心輕撫她的背,還有他微露青髭的下頜,摩擦著她的額頭,癢癢的,卻很舒服……漸漸的,就感覺是進入了夢境,他擁著她,站在細軟的金色沙灘上,海浪輕輕撫~摸~著海岸,鹹鹹的海風吹起他白色襯衣的衣角,還有她白色的連衣裙……
再次朦朧轉醒時,竟已經看到了窗外的晨曦。四周好靜,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再沒有第二個聲音。
目光所及,是旁邊空空的軟枕……那中央還有一個淺窩,證明著不久前是有人用過……可是,那個人呢?
她悄悄抬起身子,只覺得渾身酸痛,這感覺讓她的頰上佈滿紅暈……他要她,不止一次。而自己,竟也被他挑撥出了羞於啟齒的熱情,那一幕幕的翻~雲~覆~雨,讓她心驚的不敢再去回想……就連呼吸都又一次急促起來。
呵……林霄凡,你真不像個好女人……
揪起被角,掩住自己身體的潮~紅,她環顧房間一周,卻沒有發現他的影子。這讓她有一絲失落。
是的,他離開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是去了公司嗎?這樣也好,否則她難以想像晨曦中睜開眼睛,要怎麼樣赤~裸~裸~的坦然面對。
直到自己在辦公室裡整理好文件資料,又一次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前的時候,仍然沒有想好該用什麼樣的面孔對待他,而他,又會怎麼樣對著自己?他會表現出不同往日的溫情嗎?最好不要,如果他再大膽地故意說起昨晚的事情,她一定要羞死當場的。
嗯,應該不會的,他對待工作的態度始終是嚴謹的,在上班的時間,他一定不會太放肆……這麼想著,她深呼吸一下,就要推門。
「林秘書。」身後傳來潘雅熙的聲音:「今天的工作計劃表你重新安排一下吧,然後直接給我就行。」
「呃?」她迷惑地看著她。
潘雅熙嫵媚的眼睛看似隨意地向大門瞥了一下,卻有一絲明顯的落寞:「歐克宇早上出差了,可能要幾天時間才能回來。」
「出差?」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歐克宇他……應該是早上才從她那裡離開的吧……
潘雅熙的目光落在了她意外的表情上:「是的,和蘇珊娜小姐去巴黎國際圖雅集團。或許……宏宇的喜事將近了。」
什麼意思?難道說……歐克宇要和蘇珊娜結婚了!
潘雅熙的眼光突然不再那麼犀利,唇角也泛起一抹嘲笑更像是自嘲的笑容:「林霄凡,你看到了吧,他身邊的鑽石比比皆是,在適當的時候,只需要撿起其中最大最亮的一顆就可以,而你,只是一粒塵土。」
原來一直目空一切的潘雅熙,也有妄自菲薄的這一天。她也能承認自己是不那麼大,不那麼亮的鑽石——這個認識,對她來說已經很殘忍了。而林霄凡自己呢?本就沒有當過自己是鑽石,如今,只是重新認識了自己塵土的原貌——這倒讓她覺得自己的可笑。
是啊,就是一粒塵土。
他的「只想要你」是多麼可笑……在整裝出發的時候,只需要彈指一揮,就將塵土拍去了……
身上的點點吻~痕還清晰可見,唇畔的餘溫還久久沒有散去,他卻已經要和別人結婚了……那麼他那激~狂的熱情,是來向她告別的嗎?就連注定的絕路之前,也還要再將她索~要的乾乾淨淨,這樣才覺得對得起自己嗎?
而自己,竟然還在想像著早晨對著自己,他會是什麼樣的面孔。呵呵,真可笑!林霄凡此時只想要找一個地方,讓自己痛痛快快大笑一場,將自己的卑微下~賤,狠狠踩在腳底,碾成灰燼。
沒有辦法再讓自己靜坐在辦公室裡,硬撐到中午時候,她就推說自己頭痛,逃跑似的回了酒店房間裡,窩在床頭,卻被那絲絲褶皺更加揉亂了心緒,為什麼哪裡都逃不開他的影子,而這裡就連他的味道都更加濃烈,團團將自己包圍住了。看來,她逃錯了地方……可是,除了這裡,自己還能去哪裡?起碼,在這裡,沒人能看到她的狼狽和不堪……
她想要笑的,可是,眼淚卻無聲滑落……當第一滴滾落時,便一發不可收拾了……算了……哭吧……就這一次,最後的一次……哭個痛快,然後永遠離開……再不回頭……
昏天暗地不知多久,頑強的電話鈴聲,讓她不得不接起來,朦朧淚眼沒有看的清楚來電是誰,只是放在耳邊,也沒有說話……實在是不想唐突地洩露了自己此刻的脆弱。
「老闆剛剛不在,就偷懶?」
林霄凡週身輕顫起來,只因為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她更加不敢出聲了,不明白他為什麼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自己。
「我要公司的年度業務報表,和下一年的計劃書,給我發郵件過來。」歐克宇的聲音平穩而充滿了公事化。
林霄凡努力讓自己也一定要平靜,她卻只能「嗯」了一聲,便不敢再說什麼。
「你現在趕回公司,再發郵件給我,四十分鐘,夠嗎?」
「嗯。」世紀酒店距離宏宇大廈不過二十分鐘步程,那麼強調時間效率的他,為什麼刻意多給她了二十分鐘?
「那就快點洗把臉吧。」
「呃?」林霄凡驚恐地抬頭看看四周,她甚至懷疑他通過什麼手段越洋看到了自己這個模樣,可是,怎麼可能。
而電話裡他公事化的聲音已經沒有了,變得突然柔和起來:「早上沒有看到我,很失望嗎?」
「不是。」她想說的很堅決,聲音卻嘶啞而無力。
「那怎麼會哭成這樣。」
「我沒有……只是……頭有點痛……」濃重的鼻音任誰也知道她在說謊。
那頭沉默了半晌……「好好的……等我。」
強裝的堅硬轟然灰飛煙滅,只是那微微的幾個字,已經讓她悸~動不止……掛上電話,眼前再次迷濛……只留著心裡千百次的詛咒,該死的歐克宇,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麼要說讓我等你……這個時候,說這些你到底想幹什麼……已然是絕路,你是要將我生生推向深淵,讓我萬劫不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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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準確的時間,林霄凡將他所需的資料發郵件過去。這時候,剛剛快要下班。辦公室的門輕輕被叩響,是一位身著優雅的米白色套裝的女人,美麗的眼角彎彎地盈盈而笑,林霄凡記得她,連忙起身迎上去:「龍太太,您好。」
「霄凡,你好啊。」
不知怎的,莊思晨總是會給她一種特別的親和力:「龍太太,您來這兒有什麼事嗎?」
「我……找歐克宇。」她的眼光很熟識的往總裁辦公室的方向掃過。
對了,她說過,她在這裡,在總裁秘書這個位置也坐過三個月啊,當然對這裡的環境很熟悉。林霄凡微笑地說:「歐總他出差去巴黎了。」
「哦?那麼……龍沛在嗎?」
「應該在,要麼您在會客廳稍坐,我打電話去他辦公室,叫他上來。」
「好啊。」說罷,莊思晨就很輕車熟路地自行往另一側的會客廳而去。
打過電話,林霄凡連忙也跟過去,為她倒了杯水:「龍太太,龍沛這就上來。」
「霄凡,別這麼客氣,你也坐下來吧。就算你不是龍沛的女朋友,能被他帶回去,也肯定不是一般朋友啊。」
林霄凡不好意思地笑了,剛剛坐下,龍沛就走了進來:「大嫂,真是稀客。」
「如果我是這裡的稀客,你就是家裡的稀客了。」
龍沛呵呵笑了:「怎麼,老爺子不會讓你讓說客來了吧。」
「爸對你早就不抱希望了。」
「那大嫂你來……」
「其實我來找歐克宇的,可是他不在,所以就順便和你說說。」
「原來是順便啊。」龍沛裝的一臉失望,連連頹喪地搖頭。
「行啦,說正事。」莊思晨直直身子:「其實我是自己跑來的,因為宏宇的事。」
龍沛也正色地洗耳恭聽,林霄凡聽到她這麼說,不禁閃過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