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慕香 第十章·勾欄粉巷 3
    瑾像是久別的小媳婦,望著榻上的蕭玉,五官精緻如玉,眉宇間透著蓬勃英氣,只是有些身體有些蒼白瘦弱,瑾一陣心疼,吻著蕭玉的顫動的喉結。蕭玉仰望著身上妖嬈的瑾,顛倒起伏,一時不願抗拒,閉上雙眼。

    女子妖物,愈漂亮的女子就愈是妖物。蕭玉這樣想著,失卻了最後的意志與防備,精氣噴湧而出。

    瑾離開的時候,蕭玉還未起,晨曦微露,空氣濡濕。閣樓單薄孤立的矗著,像蘊藏心內的一樁心事,無人可知,無人可言。 許久,天氣陡變。

    蕭玉望著打下來的風雪,驀然想起了往事……

    蕭玉想到當年乞食的自己,一身的襤褸,蹲守在大戶人家的門外,只為小姐們好心的佈施。想起自己在無數個暗夜裡,跑去東城的墳塋,偷食祭饗的酒肉,偶爾有路人經過就扮鬼捉弄他們。東城的墳塋是京師裡很多人的祖墳,祭品豐富,尤其到每年頭七,什麼酒肉鮮果都有,自己就躲在一座枯墳裡,等著祭祀的人們走了以後,就大吃大嚼。

    他記得京師裡的富足門第,以蠟燭為柴,娶親的時候鋪十里的紅毯,每年祭祀能殺掉數十匹牛羊,放在那裡直到爛盡。富人們大多富態,在十二坊裡摟著心儀的姑娘吃酒,被哄得高興就拿出銀票塞進姑娘們的內裡。一擲千金輕鬆平常,不過是一個良宵的價錢。蕭玉曾經想,生個女兒身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可以進十二坊,雖說要同客棧一般侍候天南海北的往來客人,但也總比挨餓受凍的強。

    而同樣是這些富人,對待窮人吝嗇到錙銖必較,蕭玉不止一次被富人的爪牙抓住毒打,鼻骨斷了幾次,兩隻胳膊常常垂下來,再自己找個隱秘處接好。

    他記得當時北城有一座大宅,是沈府,沈老爺在京裡為官,沈夫人常常找些唱曲的戲子,或者少錢的少年前去喫茶,他打聽過,只要長的俊俏些,討得沈夫人的歡心,就能得不少銀兩,更有好的,沈夫人會辟下別處的宅子,專門豢養起來,到時候吃穿用度趕得上一般的富貴人家。

    蕭玉在估衣店偷了一套衣物,還有些不大合身,他到河裡洗了個乾淨,學著那些公子們梳了髮鬢,循著別人的告知,找到了沈夫人許願還願的大乘寺。大乘寺是百年的古剎,菩薩靈驗,常有些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前來祈福許願,如此自然少不了資助的銀錢,因此香火鼎盛。

    沈夫人出門乘的轎子與別家不同,轎頂上有一個偌大的紅纓,特別扎眼。蕭玉等在入寺處的樹林裡,盯著往來的轎子。

    等了許久,終於望見那大紅纓顫顫巍巍的從遠處而來。

    沈夫人下了轎,一身富態,四十多歲年紀,但不減懷春時的風韻,眉眼間還留下些抹不去的風騷。

    身邊的兩個丫頭俱皆年幼,挎了籃子扶在沈夫人兩側,沈夫人就用極瑣碎的步子慢慢進了寺門。

    蕭玉就遠遠地跟著。

    跪拜,上香,求籤,蕭玉看到掌經和尚的嘴臉,掩飾不住的猥瑣。沈夫人微閉著雙眼,表情虔誠。

    抽出簽來,掌經和尚忙接過來看,沈夫人睜開眼,低聲吩咐了身邊的兩個丫頭,便起身隨著掌經和尚往內處去了。蕭玉仍舊不急不緩的跟了進去,上香的香客多,也沒有人注意到蕭玉這個半大的孩童。

    一路上沈夫人像是換了個模樣,跟掌經和尚談的契合,甚至騰出手來彈了一下掌經和尚頭頂的戒疤。

    是個廂房,用來留宿遠來的香客,二人一前一後進了門,吱呀一聲關上。蕭玉躲在榕樹後,不敢冒進,不多時,掌經和尚退出來,四下望了望,緩緩掩上了門,便合起掌來向著外殿去了。

    蕭玉摸到廂房外,踮起兩塊磚,看向窗子裡面的人影,只見沈夫人坐在榻上,安撫著一個小和尚。

    小和尚似乎很害怕,蜷縮在中央,任憑沈夫人一疊聲的喚,仍是不肯做聲。沈夫人很快失了耐性,站起身來,一把將小和尚的僧衣扯破,露出稚嫩的肌理,小和尚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沈夫人罵了聲腌臢玩意兒,掌了他一個耳光,聲音清脆。小和尚一下子停下了哭叫,直直的看著沈夫人,一動不動。

    沈夫人慢慢將手探進小和尚的衣褲裡,小和尚依舊一動不動的任由擺佈,突然,沈夫人一下抽出手來,臉上頓時陰雲密佈,站起來左左右右的給了小和尚幾個耳光,小和尚嘴角滲出一大些血來,摔落在地上,暈死了過去。

    蕭玉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上身一傾,蹬翻了墊在腳下的磚,摔在了廂房之內,正撞上沈夫人防備的目光。蕭玉忘了疼,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盯著沈夫人的臉看。沈夫人的臉上漸漸沒有了表情,蕭玉正當害怕,沈夫人突然向他走了過來。

    斂起裙裾,蹲下,捏起了蕭玉尖尖的下巴,嘴裡咂咂有聲,突然給出了一個勾魂的媚笑……

    蕭玉癱軟在榻上,覺得天色一下子暗了下來,案上的香爐青煙滾滾,像是正燉著十里香的鵝肝,而他循著香氣一路追上,所有的鵝肝都倒在了自己身上,滾燙滾燙的粘人,自己全身的精氣像是破了閘的壩,從每一個毛孔奔湧而出。脖頸上卻有了涼絲絲的疼,疼進骨肉裡,卻說不出的受用,如同三五天裡吃的第一頓飽飯。

    週身慢慢又像是跌落進溫水裡,上面飄滿花瓣,自己成了大戶人家的公子少爺,身邊兩個丫頭正侍候自己沐浴,一個往下倒水,一個給自己搓洗著後頸。然後,兩股之間驀地升起一個滾燙的泉眼,汩汩的流出滾水,刺激著週身的血脈,全身開始顫抖起來,像是飄在秋風裡的一片柳絮。那股滾水正滲入自己的身體裡,不知不覺,蕭玉開始無意識的抗拒,可是,這樣的抗拒似乎顯得徒勞,頃刻,他便甘願放棄,此時,積聚在週身的壓迫突然找到了一個出口,大壩中所有的水源都集中在這唯一一個通往彼處的點,水位抬得極高,直到再也不能再高,開始洩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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