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先生並沒有太多的注意東葛眼神所流露出更多的意思,只是笑了笑,「東葛,來的真是時候,昨天在念你呢!你今天就過來了。來來,進來坐。」
「師傅。」東葛舉步走了進來,把手上提的兩壺好酒也隨手放在了桌子上。再看向海藍,她好像完全的對他沒有什麼感覺。
「唉,還是徒兒想著師傅啊!」廖先生一臉的興奮,拿起酒壺放在鼻間聞了聞,「好酒啊!好酒,今天晚上整兩個菜再好好的喝。」
「師傅喜歡就好。」東葛淡笑著說,眸光很快的收了回來。他不知道向海藍怎麼會在這裡,但是,他可以確定的是自己這次帶來的藥應該是給她用的。
「嗯,喜歡,噢,對了,藥帶來了吧!」放下酒壺,他可不能把正事給忘記了。
「帶來了。」說著,東葛從隨身的背包裡拿出一個小木盒,打開,裡面有著一朵晶瑩剔透的白色蓮花,「師傅,這就是冰蓮。」
「嗯,對,就是它,謝謝了,你先坐,我先去把藥給配上。」廖先生像是得到稀奇物般直接拿了過來往屋子裡走去。
小院裡只剩下向海藍還有東葛,東葛看著那凝神的人,心頭莫名的一緊,說不出什麼滋味來。
緩步的往那搖椅走去,就在旁邊的石凳前坐了下來,而向海藍好似沒有注意到他,視線一直盯著自己的肚子,想著把那每天的變化都記錄下來。
「王妃。」東葛輕聲的喚著,怕聲音大一些會嚇到她甚至是她的孩子。
許久,許久,久到,東葛以為向海藍失聰,這才看到向海藍慢慢的轉動眸子看向他,「你是在叫我?」
那陌生至極的眸光,讓他突然想到當時在海邊,同樣的,只不過是對著尉遲臻,那時的尉遲臻讓他覺得格外的空寂。
「你不認識我了?」
「我,應該認識你嗎?」向海藍眨了眨眼,好像記憶裡沒有這個人的印象,「對不起,我想你肯定是認錯人了,我不叫王菲。」一笑,向海藍並不理會他,轉眸又淡笑著看著自己的肚子,這才是她關心的。
幸好是他,如果現在坐在這裡的是尉遲臻的話,他不敢想像,他會怎麼樣。他現在到處的找她,不在像是以前,枯坐在府裡,期待著她的歸來,天涯海角,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他的身影,可是這麼久了,沒有人知道他或者她在哪裡。
可是現在,他知道了向海藍身在何處,可是,要告訴尉遲臻嗎?如果告訴了他,他會怎麼樣,用著什麼樣的心態來接受這種殘酷的現實呢?
伸手,東葛想要捉走向海藍的手腕,他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她失去了記憶。可是手還沒有伸過去,向海藍便警覺了,急忙的把手給收在袖子裡,轉眸,很是小心的看著東葛。
他不說,而她更不發一語。
「來了,藥配好了。」廖先生一臉興奮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手上,端著一碗藥。
「好了嗎?是不是喝了我就可以走了。」向海藍轉頭看著從屋子裡出來的廖先生,臉上是放鬆的笑意。
「嗯,這一味藥可是我徒兒千里迢迢的給你送來的,得來不易啊!」無形中是在誇他的徒兒比那個人好。
聽到這裡,向海藍自覺慚愧,轉頭點著頭,「謝謝你了。」
「不謝,為人醫者,行善也。」那無邪的笑,突然似針般的紮著他的心扉。他當初……怎麼會如此呢?
「廖先生,多久我才能自己走啊!」向海藍又轉回頭去問著,眸光時閃動著無限的期望。
「半個月吧!」
「那麼我要好好的鍛煉,我要自己生下這個孩子,我要孩子安全的落地。」這是她唯一的依靠。
「嗯,我保證,你會很安全的把孩子生下來的。」
兩人眼眸裡那信任的交流現在在東葛的眼裡卻是帶著色彩的曖昧,難道,這個孩子真的是……師傅的?曾經的孩子也許本來就沒有,也許是經過那一場浩劫已經不存在了,在向海藍失了記憶後,然後與師傅……
原本還想著要怎麼告訴尉遲臻向海藍的事情,而現在,他根本就沒有勇氣說出來,這個人畢竟是養大他,傳授他技藝的師傅啊!
「師傅,如果沒事的話,徒兒先走了。」以往,他總是會留下來小住一段時間,畢竟來這裡一趟不是串門這般的近,可是現在,他居然不想留下來。
「怎麼要走,留下來玩會兒吧!今天那小子指不定還出不來呢,晚上怎麼的也要留下來陪我喝酒啊!」廖先生突然很興奮,他得意的徒兒來了,那臭小子得瑟不了多久了,而且,他有信心,那小子最起碼要在百花陣裡待上三天三夜,而那裡面沒吃的沒喝的,這下子終於可以讓他出口氣了。
那小子,突然,東葛腦中想到當初向海藍消失的情景,當時,就在向海藍快要消失的時候,是貝奇緊緊的捉往了她,而且沒有往回拉她,反爾是同向海藍一起消失的。難道,他也在這裡?
「好,就陪著師傅一起喝酒。」原本想要走,可是現在他又不想走了,他突然對貝奇的身份感到好奇。當初貝奇的舉動,讓他有種感覺,像是,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而且,就連向海藍是通過那種途徑消失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內的。
只不過,看到師傅這個樣子,想必是那小子一定是被師傅耍了。師傅這人,有時喜怒無常,有時,甚至像個小孩子一樣,愛捉弄人,甚至是他這個當徒弟的人都是在他的捉弄戲耍下培養出來的。如果真是貝奇的話,他真的有些同懷他。
孰不知,以前是他這個師傅戲耍別人,到了最後,都是貝奇在這裡心甘情願的陪著他玩,只因為有求於他,想著讓向海藍能夠安全的活下來,生下肚子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