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一頭白髮,骷髏子還是那般的樣子,只是,他的膚色較之以前,更有了人的氣息。
隨意的翻著書,坐在外面亭下的石凳之上。自從那次在嶗烏峰突然能視物之後,他的視力便與平常人無異了。只是眸色裡還是發著淡淡的藍色,所以,平時如無其它,他一般都會像往常一般閉眸。
天空中突然飛來一隻白鴿,白色的羽毛一塵不染,紅色的眸子似是嗜血。
白鴿飛到石桌前,悠閒自得的來回的走著,伸著脖子叫著,看到骷髏子沒有反映,居然還伸了伸腿,告訴他,它是來送信了。
骷髏子放下書,一手把白鴿捉在手上,伸手抽下綁在白鴿腿上的紙條,然後隨手一丟,讓那白鴿飛走。
展開來,那清秀的筆記印入眼底。娘親已經太久沒有和他說過話了,即使有事,也是讓白鴿傳話,就像是現在。
不過,這樣也讓他知足,不管怎麼說,娘親還知道有他這個兒子,有事還是會讓他來辦的。
骷髏子放下手中的書,起身往屋裡走去。
沒過多久,他便換了一身新的衣裳又重新走了出來。娘親讓他出門,讓他去師叔家裡取東西,
師叔家住在逍遙村,是個很隱蔽的村莊,如果不懂的那些五行五卦之類的陣法的話,是根本走不進那個村莊,而且還會在那裡面迷路,甚至餓死,而他……也不懂。只不過,娘親說了,只要在外面叫他師叔,然後說是無情娘子叫他來的就可以了。
其實,他的這個師叔,他從未見過,甚至,也就是這在段時間無意中才知道的。
這半年多的時間裡,他雖然一直待在自己的莊園裡,但是,外面的消息還是會隨時傳進他的耳朵裡,至於向海藍的消息……卻是一直沒有。他知道,嚴丙之一直在找著,派出了所有可以的力量,而尉遲臻那邊也在不停的尋找著,可惜,卻是連半點消息都沒有。
他知道她還活著,但是卻是感知不到她究竟在哪裡。
這是他唯一感覺懷疑的。
坐在馬車裡,又讓他想起了他們相處的那段時光。原本想著騎馬的,可是他雖然現在面容有所改變,但是一頭的白髮卻是很扎眼的,所以他還是改乘馬車,然後,卻也是他最想而又不想的交通工具。
依著母親給著他的地址,終於在五天後他找到了這個地方,如果沒有地址,相信誰也不會知道原來在這世上還有這樣一片淨土。
一眼望不到邊的花海,好像瀰漫在花的海洋裡,也似沉浸在幸福悠閒之中。
「師叔,我是骷髏子,我奉無情娘子之命前來取東西。」站在花海邊,骷髏子用著千里傳音的功力叫著。
不多一會兒,前面花海分左右,開出一條石板小路來。
骷髏子邊往前走著,邊在自己身後不著痕跡的撒著東西。
待到看到前面出現的一間小屋時,骷髏子這才回身,可,身後哪裡還有路,哪裡還有花。
不禁的,骷髏子微微蹙起了眉。「你的這點小伎倆不會是你爹爹教的吧!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聽到聲音,骷髏子轉頭之間不知什麼時候前面的搖椅上已經坐著一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師叔,請恕晚輩無禮了。」骷髏子倒也不為他剛才說的話生氣,語氣淡淡的說著,冷淡而不失禮貌。
「你母親可好?」廖先生在搖椅上搖擺著,手上捧著小茶壺,輕聲的問著。眼著眼前的男子,雖然大部分繼承了他父親的面容,但是眉眼之間還是可是看到她的影子,尤其是他的眼,他的眉,還是他的唇角。
「回師叔,母親安好。」
「是不是還是不太說話。」
「是。」骷髏子語帶不驚的說著。
唉!自從她被那男人施了藥強佔了身子後,她便變的沉默寡言了,甚至連對他都少言,是他當初沒有保護好她,是他當初那似無心的拒絕毀了她的一生。其實他當初,他也很後悔。
「替我向她問好。」廖先生輕歎一口氣,手指蜷起放在嘴邊,吹出一聲尖銳的哨聲,然後只見著天空上盤旋著俯衝下一隻大鷹來,直接落在搖椅的椅背上。「走吧!去找你的主人去吧!」廖先生抬手的揮,讓大鷹重新飛起。
可是那大鷹卻是似不聽話般的,直接又落了回來。
骷髏子一看那大鷹,知道是自己娘親飼養的,名叫遼遠,但是他從來不知道,從不許任何人接近的它,怎麼會賴在這裡不走了。即使是它,娘親也警告過他,不許他接近遼遠的。
唉,他不明白,母親怎麼讓他來帶遼遠回家啊!
「走吧!你住在這裡我養不起的。」廖先生很是無奈的說,伸手,又一次的趕著遼遠。
嗯?骷髏子真是不明白了,這師叔怎麼會這麼說啊!不會是也似在趕他吧!
剛想著,只見遼遠似看到了什麼,展翅飛了起來,一個猛子扎進了後院。而廖先生連看也不看的直搖頭,「你先等一會兒吧!等著它吃完飯,自然就過來了。」
噢,原來如此,想必是有人給遼院送飯來了。
貝奇剛從池塘邊弄來了的魚,還沒等著放下,就感覺到頭頂上一陣冷風,便知道,這個才不果斷一個月的大鷹又聞著味了。
好不容易不用用自己做餌下池塘捉紫星魚了,誰知那廖先生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一隻鷹,而且還命他每天三次去池塘給這鷹打新鮮的魚吃。唉!如果不是因為沒找到小姐,他才不受如此這般的在這裡受氣呢!「吃吧,吃吧,吃死你!」貝奇把盆子一丟,舉步往前院走去,誰知還沒走近,只聞那熟悉的聲音,還有那飛揚的衣袂,他急忙的閃身隱密了起來。
骷髏子,他怎麼在這裡?這裡除了村裡會有人來尋醫問藥的,從來不會有外人進來,而骷髏子能進來,能如此坦然的站在這裡,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與廖先生相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