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若賢的後面,穿過了一條街道,再穿過另一條街道。
她跑的氣喘吁吁,但是她不敢停下來,她害怕爾傑追上來。
若賢一直不言語,就那樣很安靜的跑著,手裡依然握著那柄大刀。
紫寒不知道她要帶自己去哪兒,只覺渾身快要癱軟。」若賢,我們這是……「紫寒的話剛出口,若賢突然站定了,嗖的一下回過頭來。
紫寒沒料到她會突然停住腳步,一下子撞到了她的身上,紫寒打了個趔趄,然後站穩了,不知所措的盯著若賢。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妖嬈的性感的若賢。
若賢站在那兒,就像之前一動不動的站在爾傑的車前一樣。
手裡的那柄刀靜靜的捶著,連同她一起靜止。
她的帽子已經摘下,長長的頭髮散落下來,面部表情連同她的人且連同那柄刀一起靜止。
她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副表情?
紫寒半張著嘴巴,然後弱弱的問道「若賢你……你……」
若賢突然抬手,一股涼涼的東西噴在了紫寒的臉上和眼睛裡。
她的頭一陣眩暈,眼睛立刻因浸入某種液體而變得酸痛。
她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然後慢慢的癱軟。
在閉上眼睛失去知覺之前她看到若賢對準自己眼睛的那隻手裡握著一個小噴壺,裡面裝著某種液體,紅色的,也許是迷藥,她出其不意的把它噴在紫寒的眼睛裡。
爾傑的話在紫寒的耳邊迴盪「你以為他們都是什麼好東西嗎?綠茶、青木、若賢,他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他們都不是好東西。」
「若賢……」紫寒蠕動嘴唇虛弱的喊了一聲,然後眼前一黑,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真的是徹底的沉入地獄了嗎?
她以為自己不是在地獄裡嗎?是的,她一直在地獄裡掙扎,從殺死博濤的那刻起,她就已經陷入黑暗的無邊的地獄了。
「紫寒,紫寒……」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個聲音忽大忽小,時而嚴厲,又時而溫柔,那是誰?
博濤?不,他已經死了。
「紫寒,紫寒……」一直不停的呼喚卻再也喚不醒紫寒沉睡的心。
是……奶奶嗎?好溫柔好慈祥的聲音。
是在做夢嗎?
為何腦海裡總是出現這樣一副情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兒依偎在一個年逾花甲的老人身旁,靜靜的聽她講屍鎮的故事,那是一個神奇的小鎮子,任何犯了罪的人到了那裡就可以躲過一切的懲罰,那裡沒有約束,沒有法律,沒人在意你是個罪人,可是那真的就是天堂嗎?不,那只是另一種痛苦的開始,另一種懲罰形式,比法律還要嚴重的懲罰形式。